劉哥的身手和能力她是有信心的,可這裏畢竟是别人的地盤,就算他們再厲害,真的面對面也不是對手。
所以見他這個時候還不回來,甚至連點消息也沒有,心裏到是越來越擔心,可如果貿然聯絡,又怕會出什麽事。
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當地人已經開始在院子裏點起篝火來,甯悠然看到他們的動作不禁有些詫異,“他們這是做什麽?”
齊昊聽了,忙解釋道,“這是他們表達歡迎的一種方式,而且這裏夜晚的溫度與白天相差太大,他們知道我們是外地人,怕受不了這樣的溫度,點上篝火也可以取暖。”
之前隻是打了個招呼,甯悠然到是沒感覺到什麽,但現在卻是真的感覺到了當地人的熱情和淳樸,“和城市中的人比起來,他們還真是不一樣。”
聽到甯悠然的話,齊昊點了下頭,卻沒說什麽。
看着他們的動作和臉上真誠的笑容,甯悠然好一會才回神來,“齊昊,天已經黑了劉哥還沒回來,我們聯系一下他吧?”
齊昊也點了下頭,可還不等說什麽,就見到守在門外的保镖小跑進來,面露喜色的叫道,“劉哥他們回來了!”
甯悠然聽了,也終于松了口氣。
齊昊當初讓他們幫忙,也沒有想太多,隻是想讓他們先幫忙查一個大概,到時看情況再決定是否進一步。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裏的情況已經嚴重到,可以把他吓到的地步。
如果說齊家是一個王朝的話,那現在西南分公司就已經是一個掌控大權的藩王。
齊家的分公司是報賬制,而西南的分公司每年不管是自己上報,還是總公司的人來查賬,都是虧損的,隻不過這裏有着不一樣的戰略意義,就算是虧損也不可能裁撤,都是總公司每年補貼才堅持下來。
齊家家大業大,到也不在乎這點錢,可自從齊昊慢慢接手公司的大權之後,就發覺這裏不對,但他沒想到比他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因爲從兩人的調查能看得出來,西南分公司的這些廠子的生意卻是很好,穩定與非穩定的客戶都是不少,就算是薄利多銷也不可能賠錢。
而這裏不管是材料成本還是人工成品都非常的低,又屬于半壟斷經營,怎麽可能會是薄利多銷。
現在齊昊手中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可前後聯系到一起,不需要再去查什麽,更不需要掌握什麽切實的證據,也能推測得出來這裏是什麽情況了。
甯悠然本不打算參與,可看到齊昊臉色難看,才開口問道,“情況很嚴重?”
齊昊根本沒有想過要瞞她什麽,頭也不擡一下就回答道,“如果這些是真的,那麽隻憑這些廠子就足以養活西南分公司了,哪怕其他處隻有這裏一半,甚至是連它一半都達不到,也不可能是虧損的狀态了。”
“可現在的情況是……他們不但虧損,還有外債,這些年總公司所補償的資金,都夠他們再開幾座這樣的廠子了。”
聽到這些,甯悠然不禁歎了口氣,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就算是齊氏這樣的龐然大物,也有自己的煩惱。
不等她說什麽,一旁的劉哥卻突然開口,“齊總,我們這次去查看,發現就在離這裏不遠的另一個縣城,有幾家與齊氏分公司經營着同樣項目的企業和廠子。”
“而且效益比齊氏的要好得多,更神奇的是……我們以客戶的身份去齊氏時,那些人會有意無意的把我們介紹到那裏去。”
聽到這些,齊昊臉色又變了幾分,“知道那些公司是屬于誰的嗎?”
“我們沒拿到确切的證據,但大概打聽了一下,都說是屬于分公司老總的,連廠子的工人都這麽說,因爲……齊氏的分公司每年都會招一些新人進行培訓,待業務熟練之後,一些優秀的人就會直接被調配到那裏。”
“所以現在他們都在說,齊氏就是他們的人才培養基地,每個人努力的目标不是升職,而是換公司而之後才會有長遠的發展。”
聽到這些話,卻連甯悠然都驚訝的合不上嘴,怎麽也沒想到世上竟還有這樣的人,做着齊氏的老總,拿着齊氏的分紅,甚至是貪着齊氏的錢。
可反過來,不但期滿總公司這裏的業績,還把齊氏當成人才培訓基地,用齊氏的人力物力錢财,來發展自己的事業,這真是讓甯悠然大開眼界。
看向一旁的齊昊,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可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對于這樣的人,是真的不知說些什麽了。
齊昊臉色有些難看,可畢竟不是發生一點事就會慌亂的人,雖然初時有些震驚,但很快就平列下來。
想了下又問道,“你們這麽久沒回來,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沒有,分公司的人介紹我們去其他的公司,我想探探他們的虛實,所以就跟着他們去了一下那個公司。”
“我們去的時候雖然沒有見到他們的負責人,不過看到了幾個與我們有效期不多的客戶,他們都是沖着齊氏的名頭來的,結果被介紹到了那裏。”
“之後有人的确留了下去,可有的人卻因爲他們沒有什麽誠意而離開,最終放棄了合作。”
聽到他的話,齊昊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如果他所說的這種情況,已經到了普遍的程度,那就真的是非常嚴重了。
深吸了口氣,齊昊看向兩人,“劉哥,今天辛苦你們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來辦就好。”
兩個辦事的保镖自然也知道他是不想再讓他們這些外人插手下去了,自然知道要怎麽做。
又聽到他道謝,馬上搖頭客氣的“齊總客氣了,我們也隻是舉手之勞而已,當不起您的謝!”
“自然當的起,今天你們的功勞最大。”齊昊說着拍了拍他們,很是鄭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