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的人都在小聲的議論着,更多的應該是在想着甯悠然到底何德何能得到甯家老爺子這樣的優待,甚至犧牲自己的親孫女去遷就她。
這些疑問自然沒有人跟他們解釋,當然也不會有人傻的問出來。
甯悠淩這一意外情況,肯定會有人去通知甯永德的,幾人來得到也不慢,在甯悠然上前講話之時,便已經都出現在了大廳之中。
甯悠然擡頭正看到三人,不禁笑着點了下頭。
感受到她的目光,衆人都下意識的看了過去,也都看到了甯永德三人,随後很是自覺的讓出一條路來。
不管怎麽說,甯悠然的話都不是那麽可信,隻有甯永德真正站出來承認,才能算是真的。
而看到甯悠然的笑容,甯永德卻也笑了,徑直走上前去,“剛剛然然的話沒有錯,他們兩人的生日的确不是同一天,隻不過因爲一些原因,所以一直将錯就錯的這麽多年。”
“現在他們也長大了,是各自過自己的生活的時候,我想……就從他們的生日開始吧!”
“很抱歉因爲甯家的事打擾到大家的興緻,不過你們可以把它當成一個活躍氣氛的小插曲,你們年輕人不就是喜歡什麽都不按常規嗎?”
聽到他的話,衆人不禁都笑了出來,卻沒有人注意到,此時甯母的臉色很是不好。
宴會雖然繼續進行,甯悠然依舊開心的去切蛋糕,其他人也都跟着笑鬧。
卻唯有甯母傻站在那裏,盯着已經漆黑一片的大屏幕。
“别想了,我們回去吧!”甯玮看到她的表情,不禁也歎了口氣。
甯母聽了眼圈卻是一紅,“你說我們疼了那麽多年的女兒,怎麽就突然不是自己的了?”
甯玮聽了臉色也是一沉,可沉默了下還是勸說道,“爸他也是爲了我們好,當年的那種情況,他這麽做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是能理解,可卻接受不了。”甯母想也不想的說道,“淩淩在甯家受寵這麽多年,現在卻突然成了可有可無的插曲,對甯家來說從最被疼愛的女兒變成了路人,你這讓我怎麽能接受得了?”
“當年爲了然然的安全這麽做,到也解釋得通,可他爲什麽連我們也瞞着,讓我們被騙了這麽多年不說,不但疼着别人的女兒,還那樣對自己的孩子。”
甯玮安慰似的輕拍了拍她的肩,“别這麽說,爸他一定有自己的考慮。”
“什麽樣的考慮能眼睜睜的看着我們那麽做而不聞不問?”甯母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如果他真要騙,就騙我們一輩子,淩淩我也養了那麽多年,也有感情了,她做我一輩子的女兒我也認了。”
“可現在突然告訴我,那女兒不是我親生的,不管是身份也好、生日也好都是假的,然後也不考慮我們的感受,就把她扔出國外,讓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在外面……”
“好了!”甯玮見她越說越不像話,忙開口打斷她的話,又向四周看看,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甯悠然身上,這才松了口氣,“你聽聽你在說些什麽,這些話是你應該說的嗎?”
甯母被他一吼,也終于回過神來,看向被衆人圍着的甯悠然,“我知道這些話不是随便可以說說的,可……把它憋在心裏,我會瘋的。”
“我知道你心裏一定不舒服。”甯玮聽了她的話,眼中露出一絲不忍,“現在說出來應該可以好受些了,不過以後不要再提了。”
“我知道你疼淩淩,可然然她……也是我們的孩子。”
甯母聽了卻苦笑了出來,“我們的孩子?”
“可你看看她剛剛在做什麽?明明已經同意不會提兩人身世的事,卻還是說了那樣的話。”
“她不過隻是說生日的事而已,也是爲自己解圍,要不剛剛的境況你要她怎麽辦?”甯玮不贊同的看了她一眼,卻也有些不耐煩了。
甯母卻并不這麽認爲,冷哼了聲,“你根本不知道,她這是在警告淩淩呢!或者……也是在警告我。”
“她在上台之前就說過,如果淩淩再有什麽小動作,那她就不客氣了,剛剛雖然隻說了生日的事,可她的意思就是說,如果再有下次,她一定會把兩人身世的事情說出來。”
她的話讓甯玮一驚,不敢相信的看向她,“你說的是真的?”
“我會拿這樣的事開玩笑嗎?”甯母苦笑了下,“怪不得老爺子會一直看好她,原來悠然才更像她,連你和甯樂仁都比不了。”
甯玮明白她的意思,甯悠然在十八歲之前的表現與現在完全不同,可以說根本就是兩個人,那時的她,懦弱、自卑,甚至喜歡逃避。
原本的她,擁有一切一個大家族養女應該有的,使得衆人沒有絲毫懷疑,可在進入公司身世被揭穿之後,整個人頓時變得鋒芒外露,在公司處理事情有着絕對的強勢,對甯悠淩的事上也毫不留情。
真的如甯母所說,她比任何人都像甯永德,不管是那份隐忍還是後來淩厲手段。
想到這裏,甯玮也忍不住向甯悠然看去,卻正看到她恣意的笑容,又哪裏還有原來的一點點自卑模樣,“你說她曾經的那些都是裝出來的?”
“誰知道呢?”甯母想了下卻又喃喃的說道,“反正我是不相信一個人前後的差距會這麽大。”
“可即便是裝的,又能怎麽樣,她是真正的唯一的甯家血脈,又有老爺子的信任,甯家……早晚是她的。”
“我隻是擔心,以後淩淩可怎麽辦,她就算不是我的女兒,可盡二十年的感情,又怎麽能說割舍就割舍得掉,我又怎麽忍心看着她受委屈。”
甯玮聽了沉默了下,“我想隻要淩淩不再做什麽,悠然也不會把她怎麽樣,你想想這幾次,又哪次不是淩淩先去惹她的?”
甯母一怔,卻還反駁道,“就算是淩淩惹的她,可畢竟是一家人的事,她也不能做得這麽過份吧?”
看到她不聽勸,甯父也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