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悠然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說正事。”
趙毅怔了下，卻下意識的看向陳平輝。
“這是我朋友，你就說你的吧。”甯悠然既然讓陳平輝陪着她來了，自然就不會再避諱。
趙毅這才點了下頭，“今天你應該也看到了，他最近一直在接觸本市的一些客戶，看起來似要進入新的市場。
隻不過奇怪的是……他們接觸的客戶并不是他們公司的方面的。”
“是甯氏的客戶？”甯悠然馬上猜了出來。
趙毅對她豎起了大拇指，“沒錯，他接觸的都是甯家的客戶。”
甯悠然聽了臉色頓時一沉，“汪啓明爲幹什麽這麽做？”
“汪啓明？”陳平輝終于忍不住皺起眉頭來。
甯悠然點了下頭，“在上次齊家的宴會上我遇到了晴天，而那個時候他正與這個汪啓明在說話，今天我們出來吃飯又碰巧看到他，我就想這人本不是我們市的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裏，所以就聯系上他。”
“卻沒想到巧合的是我也在跟着他們來到這裏了。”趙毅笑着接話說道。
陳平輝聽了一愣，可随後便想起趙毅是誰了，頓時驚訝的看向甯悠然，“你在那個時候就覺得汪啓明有問題，所以找人調查了他？”
“不，我不是覺得汪啓明有問題，是但凡與晴天接觸的人都有問題。”甯悠然邊說着眼神已經冷了下來。
趙毅看到她的表情恨不得誇張的打個冷戰，很明智的不參與進兩人的對話之中。
而陳平輝在平靜下了之後，終于也恢複了理智，“結果這個汪啓明是真的有問題，而且是在對付我們甯氏對嗎？”
甯悠然點了下頭，卻沒有多解釋，反而看向了趙毅，“繼續說。”
見自己終于被想了起來，趙毅這才繼續說道，“你說的沒錯，汪啓明的這一舉動的确是在對付甯氏，隻不過他行事小心，且暫時并沒有做出什麽對甯氏有害的事，不要說你們，就算是甯永德也不會發現。”
聽到他直呼爺爺的名字，甯悠然瞪了他一眼，卻并沒有打斷他。
“你今天看到他的就是他在與甯氏接觸，其實這并不算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我查到他正在尋求途徑想要接觸你們的供貨商。”趙毅卻在這時又爆出一個大料。
甯悠然聽了臉色一變，她早已經不是那個什麽也不懂的女孩了，自然清楚對方接觸原料商的意圖。
與客戶不同，甯氏對待原料商的态度同其他公司差不多，都是不怎麽上心的，畢竟甯氏的地位在那裏呢，他們可要求着甯氏，而且是先供貨待甯氏的項目完成之後再付貨款。
可即便是這樣，也有許多廠商搶着爲甯氏供貨，可公司不可能總是換人，慢慢的便把原料商定下來了。
再加上甯氏的供貨機制，到是把所有的原料商都與甯氏綁到了一起，所以也就沒有人會擔心那裏。
可沒想到對方的眼睛到是毒，一眼便盯上了甯氏的原料廠商。
雖然通過這種或是那種的方式，這些廠商與甯氏暫時綁到了一起，可畢竟公司對這方面不是那麽太過重視，如果想在這方面做文章還是有漏洞可尋的。
而且與客戶不同，客戶如果走了也隻是走一個而已，并不會影響太大，甯氏對于客戶的維持度還算不錯，就算有一兩條臭魚也不會影響其他人的決定。
可原料商突然在半路同時撤走，那對于正在施工的項目，簡直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想到這裏甯悠然不禁心中有些慶幸她提前遇到了這個汪啓明，否則等發現的時候便晚了。
趙毅看到她沉默便知她也明白這樣的後果，也不用解釋，拿出一份文件交給了她，“這裏有他最近所接觸的所有人員的名單，你可以看一下，是防備着也好，提前準備也好，與我就沒什麽關系了。”
“這就是你這麽久所查到的？”甯悠然收下文件便又問道。
趙毅頓時有些無語，歎了口氣便說道，“你也得體諒我一下嘛，我是私家偵探不是超人，總得一樣樣來嘛。”
“說正事。”甯悠然卻想也不想的打斷他的話。
趙毅一窒，卻也隻能繼續說道，“我查過汪啓明，可他背後的那個人卻還沒查到。”
甯悠然歎了口氣，雖然早有預料，可聽到這話的時候還是有些喪氣。
“那個……我會盡快去查的，得給我一些時間，你說是不是？”趙毅有些尴尬。
甯悠然也沒再多說什麽，收起資料便開口說道，“你來開車送我們回去吧，我們兩個都喝了酒，又因爲你把代駕都趕走了。”
“我……”代駕走了和他有幹什麽關系。
可看到甯悠然的目光後頓時沒了話說，任命的走到了另一邊。
車子再次開動，而目标卻不是甯家，卻是在甯悠然的指揮下來到了她自己的住處。
“上去坐坐？”到了地方，甯悠然還是客套的對趙毅說道。
如果是甯悠然單獨一人，趙毅沒準還真就同意了，可旁邊還有一個陳平輝，而且甯悠然的話隻對他說，陳平輝就站在一旁像家人一樣，到是讓趙毅一陣詫異。
而愣神之時便已經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等反應過來想再後悔卻也來不急了。
見他搖頭甯悠然當然也不可能強求，隻是與他道别便轉身離開了。
陳平輝原本還有些遲疑，可見甯悠然似乎有話與她說，便也沒再說什麽，跟着上前。
看得身後趙毅一愣一愣的，“這兩人到底什麽關系啊？”
看來他雖是私家偵探，卻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查得到，更何況他對于甯悠然的所知都是來自于調查晴天時的側面資料，并沒有去查甯悠然，所以對于陳平輝是什麽情況還真不清楚。
不過他不知道，即便是去查，也不可能查得到，畢竟隻是私家偵探而不會讀心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