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情考完最後一科,已經是12月25号,全世界都沉浸在聖誕節的假日裏,不過這個國家屬于東正教,聖誕節要比普遍的聖誕節推遲兩周,所以街頭巷尾倒是沒有聖誕的氣氛。
南笙情等着一同考完的同學從考場出來,幾個人相約着晚上一起吃飯,開車到市區的街上狂歡,大家都是國際班上的學生,考完試各自都要回家,這一餐之後大家都要奔赴機場。
狂歡之後,南笙情到機場去給他們送行,她戴着大大的口罩和墨鏡,站在安檢隊伍的外面陪着同學過安檢,她已經習慣了出門全副武裝,不想被攝像頭拍到自己。
女同學拉着她的手:“寒假你真的要呆在這裏?這裏會越來越冷,你和你哥哥可要注意防寒,心疼你的手一萬點。”
“哪有那麽誇張,”南笙情笑嘻嘻的說:“你們不知道,我最喜歡冰雪世界,我和我哥已經計劃好,過幾天去雪山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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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威夷,沙灘邊上,放眼望去,到處都是趁着聖誕假期前來度假的男男女女。
孤獨善抱着團團入懷,神色淡薄的行走在沙灘上,閑看沙灘上的男男女女,高大帥氣的男人,總是不缺女人自告奮勇的送上門,一路走來,總有熱情奔放,穿着比基尼的靓女女孩朝他抛媚眼,他淡淡的錯開眼神,懶得回應。
沒心情。
老婆沒了,還被好些人嫌棄,心底不爽,一肚子陰暗的惡念,想要将整個沙灘凍結成冰,把所有人都凍住,他不痛快,最好别人也别想痛快的度假。
沒錯,他就是這麽邪惡的男人!
現在對整個世界都不懷好意,誰讓這個世界沒對他懷有好意?看誰都不爽!
孤獨善散不去滿身的寂寞,獨自站在沙灘上面對着茫茫大海,卻生不起足夠寬曠的心胸,整個人站在熱鬧的人群當中,卻顯得格格不入,和周遭快樂的人群形成鮮明的對比。
“團團,你說你家小主人到底死到哪裏去了?”
孤獨善心裏沉得就像壓着巨石一樣,轉身,一一掃過每一張臉,恨不得從茫茫人海裏,把南笙情那張臉給掃出來,可惜什麽也掃不出來。
他收回視線,卻又恍惚了一下,垂着眼睛又回去,幾個遊客在遠處正準備下水,那是一家四口,從聖彼得堡乘坐航班到夏威夷度假,一個個往海水裏走,興奮得滿臉都是笑意。
他還在想方才從其中一個男士腦子裏掃到的記憶,聖彼得堡的機場,他站在安檢隊伍裏,和家人說說笑笑,他的前面,一個女孩正在詢問站在隊伍外的女孩,她和她哥回不回家?
穿得臃腫的女孩,戴着遮住半張臉的口罩,然後遮住半張臉的墨鏡,幾乎看不出一丁點的面容,可是他恍惚間卻覺得,那個身形像極了某個丫頭片子。
難道,隻是因爲太過想念,産生了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