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到卧室的門口,手臂忽然被人拉了一下,緊接着,頭就被按到了孤獨善的胸口。
南笙情愣了下,下意識的推開。
孤獨善大掌摟着她的後腦勺,一隻手以輕撫的動作,一下一下順着她的後背。
有什麽濕熱的液體沾濕了他身上的白襯衫,也僅僅隻是一點點的沾濕。
南笙情咬緊牙關,極力的克制,本來都已經克制住了,結果他輕撫她後背的動作太溫柔,他冷怒她還能控制着眼淚,他一溫柔安撫她就崩潰了,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那麽多的矯情,隻能死死的咬着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
這般想要維護自尊的矜持,反而讓孤獨善心疼起來,檢讨自己剛才是不是真兇了她?他一個空穴老人,活了幾百年,跟一個二十歲的小丫頭片子擺什麽臉?
有話不能好好說?慈祥一點又不會少一塊肉!
他低頭,盯着她的後腦勺,頭發蓬松慵懶的卷着,是她早上花了很長時間折騰出來的。
她穿着漂亮的衣服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興奮的到處問路、她擠在公交車上不停和司機套近乎生怕弄錯站牌、她走在街道上東張西望想要尋找别墅的畫面都在眼前飛過……
長指勾起她的一縷卷發,孤獨善故作不知的輕笑:“這發型誰給你弄的,這麽漂亮?”
南笙情心裏酸酸的,倔強的咬了咬下唇,開口:“不要你管。”
“不過怎麽有一根白頭發?未老先衰啊。”
“胡說。”
南笙情猛地推開他,緊張的擡手抓了抓腦後的頭發,真以爲自己有白頭發立刻拿手蓋着,轉身又往卧室裏走,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跟上,她越走越快。
孤獨善打趣的問:“要不要我幫你把白頭發拔了?”
“我根本沒有白頭發!”死都不承認!讨厭!
南笙情蹬蹬蹬跑到浴室,順手反鎖上浴室的門,對着鏡子找白頭發。
孤獨善忽然出現在她的身後,南笙情看到鏡子裏的他,吓得彈跳起來,轉身,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高大修長的男人:“你你你、你怎麽進來的?”
“我有功夫。”
“騙鬼呢,有功夫就能穿牆嗎?”
南笙情顧不得白頭發的問題,手足無措的看着他:“你就承認吧,你根本不是人!”
他根本就是個禍害,是從某個山頭跑下來的男妖精,不知道給她灌了什麽迷魂湯,讓她這麽丢人現眼,什麽難堪都赤裸裸的暴露在了他的面前,害她現在連頭都擡不起來!
南笙情拉開門,又跑了出去,不管她跑到哪裏,某人都陰魂不散的站在她身側,害她連一點收拾心情的私人空間都沒有,南笙情一惱:“你到底想怎麽樣?”
“給你變個戲法要不要?”
“誰稀罕什麽戲法?你走開!”
她雙手抵着他的胸膛,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