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璐搖搖頭:“我哥沒說,真的會有嗎?三十多年容貌都不變一下?”
這個問題,不但是殷璐不想面對的,同樣是冷夜謹不想面對的問題,雖然季一鳴給他檢查骨齡,說他的骨齡根本沒增長過,但他心底依舊存着美好的幻想,幻想自己也會和她一起變老,可如果真有這樣一位前輩,他的心,難以安甯。
“夜瑾,真的會有嗎?”
“這個世界有太多未知的迷和秘密,就像别人不知道我的身體特殊性一樣,總有些不同尋常的人,以自己的方式生活在這個世界,外人窺探不到,如果有,我倒是想見識見識。”
有什麽好見識的?哥哥肯定隻是爲了炸她才編織出的謊言。
殷璐下樓去将兒子抱上樓洗澡,洗好澡就塞給了母親,今晚讓小夜和母親誰,她的專心陪着老公,陪他熬到午夜十二點。
發着高燒的男人卻不乖乖躺着睡覺,非要裝模作樣的離開,不消片刻又開了一輛車子過來,大半夜敲響大舅子的房門表示想卧膝長談。
目的嘛,不言而喻。
深夜裏,兩個倨傲的男人在書房裏喝着小酒,殷璐安靜的躺在卧室裏,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麽,她躺了一會兒披着睡衣推開陽台的門,夜風微涼,吹散了她的睡意。
皎皎月光灑落在臉上,她仰頭望着天。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最讨厭的就是圓圓的太陽,那意味着她老公要經曆非人類的痛苦,而這痛苦就跟她的大姨媽似的,準時光顧又掙脫不了。
殷璐心情繁複,鼻尖忍不住發酸,如果百年之後她不在了,誰陪他熬過一個個月圓之夜?到時候他是不是又要像以前那樣,将自己關在屋子裏,自舔傷口?
百年之後,當龍炎、季一鳴和冷夜榮都不在了,誰又在月圓之夜守護他?
殷璐想到了兒子,忍不住有些慶幸,幸好還有兒子,到時候,隻能指望兒子能夠陳歡在他的膝下……
書房裏,除了月圓之夜會變成小夜這點隐瞞之外,冷夜謹将自己當年的遭遇和盤托出,最後不耐煩的問:“慕枭到底在哪裏?”
殷戰掀目掃了掃他,半響都陷入沉默,似乎在消化,似乎在甄别,似乎還有些心有餘悸。
“當年,受了很多苦?”
“大舅子,大半夜不睡覺陪你喝酒,能不能植入主題,慕枭呢?”
殷戰斂了斂眉色,泛濫的同心情全部收起來,冷了他一眼:“急什麽?不是很難耐,怎麽不知道自己找?一再的放虎歸山,你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永不安甯?一點腦子都不長!”
“……”冷夜謹一口老血都快吐出來。
他眸色一黑,闆下臉來,啪的一聲,将酒杯重重落在桌子上:“說這句話之前,别忘了是誰每天奪命電話給我打了十幾個,要我交出慕枭?”
“我讓你交你就交,什麽時候你冷夜謹這麽聽我殷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