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缭緊鎖着眉頭,盯着他腫得像是包子的左邊臉,滿眼的心疼,但是身爲醫生的她半點辦法都沒有,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她連給他處理傷的醫藥箱都沒有。
夏知缭細長的手,輕撫着他的臉,怒氣沖沖的說:“你還傻站着做什麽,還不快脫掉衣服到浴缸裏躺着,看着我做什麽,你耳背聽不懂我的話?”
“不是,那個,老婆,浴缸裏的水是我給你準備的,我淋浴就好。”
“就你這慫樣還把浴缸留給我,趕緊的把衣服都脫了,在裏面好好泡一泡,還看我,再看我,我親自動手了,季一鳴不要以爲我現在不跟你算賬,将來就會放過你,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得清清楚楚!”
夏知缭是個清冷的性子,平時絕壁懶得和他說那麽多廢話,直接就将他往浴缸裏推了,此刻耐着性子催促他,他竟然呆若木雞,動都不動一下。
夏知缭四下一掃,将幹毛巾用水沾濕,踮起腳尖小心翼翼的給他擦拭臉上的傷。
“你是不是聾子?動作麻利一點。”
季一鳴看着對他倍加關懷的夏知缭,盯着她的眼睛,她眼睛裏濃濃的愛意和心疼毫不掩飾,這畫風有些不對,他都這麽對待她了,她還顧着給他擦拭傷口。
這不會是假老婆吧?他老婆是什麽性子他最清楚不過,向來對他吆五喝六,何況是現在。
“老婆,你是不是氣糊塗了?你先别怪我,一點皮外傷我一點都不覺得疼,你先泡澡。”
他話音剛落,夏知缭就失去了全部的耐心,三下五除二,将他剝了個精光,直接往浴缸裏推,發現他身上也有多處青紫,觸目驚心,恨得咬牙切齒。
别給她機會,否則她一定要用手術刀,将這裏的人全部分屍!
季一鳴坐在浴缸裏裏,熱水漫過傷口,他倒吸一口涼氣,疼得他腦子比什麽都清楚。
所以可以斷定,他家向來冷若冰霜的老婆不是氣糊塗了,而是壓根沒跟他生氣。
“老婆,你不生氣嗎?”季一鳴不敢置信:“我之前那對你,爲了利益至于不顧你的死活,老婆你生氣盡管打我罵我……”
夏知缭瞪了他一眼,手中活兒不停,繼續給他擦拭着臉,被他像怪物一樣看着半天,頓時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雞一鳴,你什麽德行我還不知道,你要是個見錢眼開的混蛋,我也不用跟你過這清苦的要生活了,這點信任都沒有,我爲什麽要嫁給你!”
“……”季一鳴憋了半響,尚未感動就不爽的嘀咕:“夏知了,我什麽時候讓你過清苦日子了?我一結婚就把我的銀行卡交給你了,還有不動産,我在市區有三套房子OK?”
“三套房子了不起?我一直想嫁給高富帥,你除了個子勉強過得去,其他兩個方面哪裏符合我的擇偶标準?要不是你死皮賴臉追了我好幾年,我才看不上你。”
她說着,眼眶的淚,直接滾落下來,她忙拿手去擦,盯着他的臉:“就這豬頭樣,我怎麽會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