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媽媽正在院子裏澆花,忽然看見兒子從車子抱着個女人下車,忙放下手中的澆花灑水壺,跟上去:“夜暝,你怎麽抱着個裹着床單的女人回家,像什麽話?”
“媽你别管,忙你自己去。”
“你這個孩子,這女孩是誰,你怎麽随随便便這麽抱着女人回家,她是肖肖嗎?”
星落将頭深深的埋在冷夜瞑的懷裏,隻露出垂下下來的頭發,一眼都不敢往外看,做夢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被他這樣裹着床單給抱回家,身後還有他媽不停的追問。
她這般狼狽,腦子卻出奇的靜。
一路上,都在思考他想做什麽?
她以爲今早就是訣别時,如今卻直接從酒店住進了他家。
他對大門口哨兵說的話猶在耳側,他打算從今以後都不許她踏出莊園一步?
正胡思亂想着,身體忽然一墜,墜落到大床上。
她擡眼一眼,充滿陽剛氣息的房間,冷色調,毫無暖色,以黑白爲色彩,隻是他的房間?
冷夜瞑居高臨下看着她,雙目赤紅,星落對上他的目光,不驚不懼,安靜的躺着,看着他一眨不眨,瞳裏閃爍着動人心魄的流光。“你,爲什麽要把我帶到這裏?”
一路上忍了許久,此刻問出來,感覺幸福離她隻有一步之遙,并非遙不可及,觸摸不到。
冷夜瞑一臉鐵青地站在那裏,他也想知道爲什麽?
爲什麽不在大清早就将她丢掉,永遠别再他面前出現,可在浴室裏沖澡的時候,他滿腦子想的就是從此即便将她鎖在他的榻上讓她永無天日,也不想她就此和他各自安好,各奔東西!
冷夜瞑鎖緊眉頭,他覺得他又輸了!他做不到她的潇灑!這份感情裏,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妥協,在認輸,在一步步退讓,到現在,輸得一敗塗地!
他不甘,懊惱,臉色烏黑一團,手上青筋暴跳。
冷媽媽跟着走進來,看見了星落的臉,自然也沒有錯過她脖子上密集的吻痕,觸目驚心。
“夜暝,這姑娘怎麽回事?”
冷夜瞑抿唇一言不發,轉身扣着母親的肩膀,徑直将她帶出去,将房門上了鎖。
腳步聲,逐漸的遠去。
樓下,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音。
星落跳下床,踩着飄浮的腳步沖到陽台,隻看到疾馳而出的車子。
久久。
星落獨自摸索到衛生間,整個人扶着牆,站在浴霸下沖澡,用着他平時用的沐浴露,用着他平時用的洗發水,最後睡在滿是他味道的床上,裹着被子,連呼吸,空氣中似乎都萦繞着專屬了他的味道。
一切,都讓她覺得不真實。
在這份不真實中,她拖着疲倦不堪的沉沉的睡了過去。
反正,她也出不了這個房間,不用去面對他的家人。
另一邊。
冷夜瞑獨自驅車前往國防部大樓,一如既往的冷酷樣子,卻又比往日裏要冷酷得多。
他走向電梯,當電梯門打開之後,他走進去,其他人紛紛止住腳步,等待下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