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瞑呼吸一重,目光盯着她,眼神恨不得将她淩遲:“你再說一遍,你不要?”
星落剛張了張唇,冷夜瞑的手就擡了起來,似乎她敢說一個字,他就狠狠給她一巴掌,她敢說兩個字,他就給她兩巴掌,她敢說三個字,他就給她三巴掌,絕不下手留情。
星落張了張唇,最後,什麽都沒說,心就像砸下了一塊巨石,沉重,喘不過氣。
店老闆将包好的花遞給冷夜瞑,他一手拿着花,另一隻手,死扣住她的手腕,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的骨頭都捏碎一樣,大步往烈士陵園的大門走進去。
來到烈士墓碑前,那裏并沒有25個墓,隻有一個,上面刻着二十五個人的名字,二十五張遺诏,每一張照片上都是年輕鮮活的臉盤,他們看着她,她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
心虛。
内疚。
自責。
所有情緒排山倒海的朝她湧來。
冷夜瞑掃了眼她的舉動,微嘲的哼了聲:“跪下!你再敢倒退一步,我打斷你的腿!”
他将花放在墓碑前,自己率先跪了下來。
星落深呼吸,跪在他的旁邊,和他齊平,不等他開口,重重的磕頭,一下,一下,聲音很響,她不知道,除此之外,她還能怎樣說怎樣道歉的話。
她也怕他叫她說,因爲說出來的,真的會很虛僞,她不可能會做出第二種選擇,讓他們生,她和隊友亡,她唯一能做的,隻有給每一個亡者,重重的磕一個頭。
冷夜瞑目光複雜的盯着她的舉動,他沒有刻意的去數,但等她停下來之後,他刻意确定,她磕了二十五個,額頭,已經磕出了血。
冷夜瞑冷酷的臉上,閃過一抹松動,掀目看了她一眼。
星落腦袋有些暈,天旋地轉,身體搖晃了一下,被一雙臂彎,扶住。
晃了好一會兒,視線才重新看清楚東西,她睫毛抖了一下,他已經松開了她,跟着,便是二十五個響頭,比她磕得響,每一下,都像是巨石砸在地上,讓得人的心,跟着一疼。
星落咬緊牙關,眼眶,染上了濕潤色。
他邊砸邊說着什麽,一一念着墓碑上的名字,最後說:“是我冷夜瞑教‘女’無方,害你們壯烈犧牲,今天,我帶她過來向你們謝罪。我女人犯了錯,我自己也犯了錯,對不起你們,這兩條命,死了是便宜我們,活着,唯有報效國家。你們在天上看着,我冷夜瞑今後若是再做出哪怕一件對不起國家的事,不用任何人動手,我必自裁。至于我冷夜瞑的女人,我會好好看着她,倘若她若是再做出類似的事,我親手結束了她決不讓你們心寒!”
星落咬住下唇,咬得死死的。她,還是他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