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謹說完,意識到自己語氣過重,心情郁燥,邁步離開,獨自去收斂情緒。
總統夫人看着兒子負氣離開的背影,嗔了丈夫一眼:“你看你,沒事說這些做什麽,有話不能說得委婉一點?别人家在辦喪事呢。”
誰都明白,當初兩家願意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聊兩個孩子的事,是考慮到她肚子裏的孩子,現在孩子沒了,若真上升到原則性問題,也難怪丈夫和殷融彼此都變得猶豫。
童璐在靈堂前跪伏在幾個小時,腿都跪麻了,不知何時,來來往往前來悼念的人少了些,殷戰看出她偷偷挪動着膝蓋,便知道她支持不住。
他是男人腿都酸得站不起來,何況是她。“你上樓去找個房間休息一下,這邊人來得也差不多了,就昨天換衣服的那個房間,是我在這邊的預留房。”
“嗯。”
童璐沒逞能,手撐着地,撐了好幾下都撐不起來,身體卻忽然被人拉了下。
她一擡眸,身邊沒有人,手指碰了碰,卻碰到冷夜謹的大腿。
她長籲一口氣,這樣肅穆的地方,幸好她知道冷夜謹會隐身,不然真要懷疑自己撞鬼,僅剛才那一秒都吓得冒出冷汗,被冷夜謹攬着離開靈堂,來到二樓的房間,終于看見帥氣的她。
“你下次隐身時候,能不能跟我打聲招呼?不然我得被你吓死。”
冷夜謹将她放在沙發上,蹲下來,大掌揉着她的膝蓋:“疼不疼?”
“有蒲團墊在腿下倒是不疼,就是麻得很,你别碰,你碰一下,我都麻得受不了。”
冷夜謹依舊不放心,小心翼翼卷起她的褲腿要查看,确定她的膝蓋隻是有些紅才放下心。
童璐雙手撐着沙發,麻得哇哇直叫,冷夜謹掃了她一眼,評價:“叫得跟殺豬一樣。”
“不好聽你也受着,我又不是百靈鳥。你别碰,讓我緩一緩……”
“多動兩下讓血液流通就不會麻。”
冷夜謹将她的腿拿在手裏動兩下,這下耳邊聽到的就不是殺豬聲了,比殺豬聲更難聽,他反倒笑了起來,惡劣得要命:“都說人醜聲音美,聲音難聽的人長得好,我現在信了。”
“你是誇我還是罵我呢?”
童璐瞪他,這男人簡直不是人,都叫他不要碰。“我自己活動。”
她慢慢活動雙腿,擡了擡雙腿,許久之後腿上的酸麻感覺才散去,再看他的臉色明顯好了很多:“這幾天姗姗有哭鬧嗎?”
“那孩子被你教養得懂事得很,該鬧的時候古靈精怪,該乖的時候比大人都懂事。”
他擡手揉揉她的頭,一雙幽深得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暧昧之外,多了幾分深重:“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