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隐忍着情緒,眼眶通紅,言夫人正坐在旁邊安慰她,這是喜從天降。
總統閣下和總統夫人,也坐在客廳裏,卻是心事匆匆,覺得這兒媳婦八成是要不起了,殷先生還在飛機上,遲遲未到,等他來,以他的脾氣,不知道得怎麽發飙。
言朔看見走進來的人,激動不已:“大姨,璐璐來了。”
童璐腳步遲疑,冷夜謹握緊着她的手,輕聲:“别怕,又不是要吞了你。”
殷戰始終站在兩人身後,陰沉着臉,怒喜交加,很想将兩人的手分開,可親疏有别,在小妹心裏,他反倒落爲外人,悲哀!這筆賬,自然要記在冷夜謹頭上!
“童璐,你來了。”
殷夫人迎上來,眼眶通紅,一句話吐出來,卻再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表達她此刻的心情。
那一眼,濃濃的母愛化不開,眼神落到童璐身上,再不舍得移開,似看不夠,想要好好打量,充滿了心酸、驚喜、不知所措和追悔,眼睛一眨,眼淚就不停的往外湧。
那炙熱的感情感染力超強,童璐一路都在想見了面該怎樣,此刻眼眶竟情不自禁的也蒙上水霧,看了一屋子的長輩,緊抿着唇,求救的掃了眼冷夜謹。
冷夜謹松開她,拍拍她的肩膀,退居一旁。
他敢肯定,此刻他再抓着童璐不放手,殷戰能當場滅了他。
畢竟是将來想喊一句大舅子的人,該識趣的時候,得識趣,情路艱難,得罪不起。
殷夫人握住童璐的手,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良久,她的唇瓣才抖動出一句話:“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不知道你在世,我怎麽能不知道,怎麽能讓你流落在外,我真該死……”
殷夫人越說越激動,話哽在喉嚨口,幾度失聲:“……我都見過你,竟然不知道你是我女兒,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
童璐唇瓣動了動,想叫一聲殷夫人,但話到喉嚨口,叫不出來,艱難的彎起唇角:“不是您的錯,您不必自責,我一直過得很好。”
“哪裏好?一點都不好。”小小年紀,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如今還變成寡婦。
殷夫人的目光,自責慈愛的落到她身上,又惱恨,又激動,将她拉到沙發上坐下來,依舊握着她的手,不舍得放,想摸摸她的臉,又小心翼翼得很:“讓媽媽好好看看你,都這麽大了,長得這麽标緻……”
“我外婆和舅舅,一直對我很好,很疼愛我。”
殷戰将冷夜謹叫了出去,走到院子裏,殷戰猛地抓住冷夜謹的衣領,眸色風雲巨變:“冷夜謹,我小妹你要不起,以後,離她遠點!”
冷夜謹微微一笑,眼角生出幾分高深莫測:“那我兒子怎麽辦?”
“你兒子?”殷戰嘴唇邊帶着一絲嘲笑,低音炮的嗓音,暗火連連:“半個月大的受~精~卵,而已!”
“是嗎?”冷夜謹眼神逼視過去:“殷戰,今天正式通知你,你妹妹沒出生便跟我綁上了紅線,對她,我勢在必得!所以,你最好别做出遭人恨的事來棒打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