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謹負手立在墓碑前,依舊扣緊着童璐的手并不松開。
童璐有點尴尬,畢竟這是亡夫的墓碑,他這麽明目張膽的握緊着她的手,就不怕他哥在天上看着有什麽想法?
“能放開麽?碩在看着呢。”
“那又如何?難不成他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童璐咂咂嘴,她到底怎麽就是他的女人呢?明明幾天前的夜晚說得清清楚楚……
他側頭面色幽深看了她一眼,忽然松開她的手,但轉眼将手臂落到她的後背,霸道一收,她被迫貼上他,貼得緊緊的,童璐想抗拒,卻力不從心。
緊接着他彎腰,躬身禮,她也隻能彎腰,躬身禮,整整三個,做完這套動作,他終于大赦天下松開她。
童璐心底怪怪的,”爲什麽要一起鞠躬?“
他并不解釋,眸色深邃複雜了些,一擺手:“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他何止是想待一會兒,回到停車場聽餘秘書說她才知道,他往年會在墓地待上一整天,直到傍晚天黑了才離開。
“往年我來掃墓,并沒有看見過他。”
“每年謹少都是等你離開後,才會去掃墓。謹少對碩老師的感情很深,謹少十五歲就開始動腦筋掙錢,他是冷家最具商業頭腦的孩子,别人都以爲他是天生的商業奇才,其實他是想掙錢給碩老師用。”
童璐莫名感動,好羨慕這種兄弟情深的戲,可惜她從未體會過姐妹情深,不過:“小叔在冷家,在錢方面也會發愁嗎?”
“一個人當然夠用,但謹少七歲就知道親哥流落在外,從此他就偷偷将生活費寄給他哥,生活費、學費、醫藥費,衣食住行樣樣都要錢,每一筆錢對于年少時期的謹少而言,都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童璐心底又劃過一抹心疼,作爲私生子在豪門世家生存本就艱難,還要負責接濟亡夫,可想而知他自小的日子肯定過得特别艱難。
“不過十五歲後謹少就再沒爲錢發過愁,他很會掙,能力越發被冷家長輩們重視,到二十歲能力在冷家已經相當鶴立雞群。”
童璐油然而生一股崇拜感,他确實是她見過最萬衆矚目的男人,就像耀眼的太陽,即便是烏雲也隻能短暫遮蔽他的光芒,卻絕對遮不住他的鋒芒。
餘秘書說着,欲言又止:“童小姐,謹少從小就将自己繃得特别緊,這些年從來沒放松過,他的每一份成就都是用十分心血換來的,他甚至很少回家,我跟着他這麽久,他夜裏住的最多的地方是辦公室,但您和姗姗小姐搬進冷家之後,他回家的次數,半年來比幾年都多,他雖然嘴上不說,但我知道他很喜歡那種家的感覺。”
童璐紅唇緊抿,隐約猜到餘秘書抛裝引玉之後的真正話題。
“您搬出去後,謹少又重回了吃住都在辦公大樓的日子,”餘秘書歎了口氣:“謹少不是喜歡嘴上表達的男人,看似涼薄高冷,其實最重情重義,也最渴望家的感覺。您若是真不想回冷家去住,方便的話,多叫謹少去您那裏坐坐,比如吃頓晚飯,應該也無傷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