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童璐趴着車窗往外看。
此刻街道已經被封鎖,閃爍着警燈的警車不時的呼嘯而過,熱鬧的市區街道冷冷清清如同一座空城,所有人都躲在家裏不敢再出來。
街道上除了全副武裝的警察和軍人,就是身穿白色防護服的鑒定人員在忙碌,偶爾還閃過幾個扛着長槍短炮的記者在做現場報道。
“别看了,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算了。”冷夜謹将她往懷裏一按,緊緊圈着她,阻止她去看窗外,低聲細語的哄:“閉上眼睛,睡一覺。”
“我不敢閉上眼睛。”
閉上眼睛,腦海裏全是那十幾分鍾噩夢的畫面。
冷夜謹眼底閃過幾分心疼,哄着她分神講話,轉移她的注意力。
這輩子,第一次,努力找話題,溫聲細語的沒話找話,希望能夠驅趕她體内的冰寒。
一衆車隊風馳電掣的駛入冷家莊園。
有保镖躬身将車門打開,冷夜謹彎腰跨出來,大步走到車子的另一邊,躬身,微微一用力,便将童璐打橫抱在了懷裏。
“别,我自己可以走。”
“别動。”冷夜謹不許,聲音霸道卻染着溫存,徑直将她抱進屋。
他将她放在自己卧室的浴室的:“泡個澡,一切就都會過去,不怕了,嗯?”
童璐擡眸,撞上冷夜謹的眼睛,眼尾比一個“嗯”的尾音還要溫柔,含着春意暖流,深沉内斂又情意綿綿,童璐很少見到他這般溫柔的一面,一時有些癡,點點頭:“嗯。”
“很乖。”他揉揉她的頭,以示獎勵:“洗過澡後,季醫生團隊有個女醫生,會進去給你做個全身檢查,看看有沒有哪裏受傷,哪裏磕着碰着不要隐瞞,告訴她。”
“我真的沒受傷,當時在車子裏。”童璐急問:“姗姗呢,她肚子還疼嗎?叫醫生給姗姗看看。”
冷夜謹的心底閃過幾分動容,越發自責:“她沒事,你好好泡個澡吧。”
他說完,長腿一邁,大步走出去。
今晚,這個城市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這樣的事情,發生在首都,簡直是對這個國家最大的侮辱和挑釁。
冷夜謹負手立在陽台前,早已卸去一身溫情,臉部線條繃得緊緊的。
他握住手機打電話,有給總統府的,也有給冷氏旗下軍工集團的,還有其他一些重要人士,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呆在家裏,但卻不舍得留驚魂未定的她在家。
“她怎麽了?”
季一鳴一掃平時的嘴賤:“她沒事,身上沒有傷,但我看心理創傷可能比較重,我建議之後最好找個心理醫生,開導開導。”
“給她打一支鎮定劑,讓她好好睡上一覺。”
季一鳴斂着眉眼,并非開玩笑:“親曆這種場面,鎮定劑未必有男人的懷抱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