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父嶽母,當年的事情是我不對,是我對不住小蓮,我知道你們恨我,我現在隻希望能夠好好地補償我的兒子,将他這些年都沒有體會到的父愛盡力補償給他!”小蓮就是嚴遠妻子的名諱,對于妻子娘家人對自己的不原諒,嚴遠心裏沒有任何怨言,這件事情,原本就全部都是他的錯,他們恨他,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你現在知道是你的不對又有什麽用,小蓮再也回不來了!我們真是後悔,當年爲什麽要讓小蓮嫁給你,我們也後悔,當年你離開之後,我們爲什麽沒有及時把小蓮接回來,就算她不願意回來,我們綁都應該要把他們給綁回來!至于阿清,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們是不會交給你的,阿清也不會想跟你走的!”
面對這嚴遠的忏悔,小蓮父母絲毫都不動容,小蓮的死,早就讓他們對嚴遠恨極,怎麽可能就因爲他這麽簡單的幾句話,就放下對他的怨恨。
似乎是爲了證明外公外婆的話,嚴遠的兒子阿清在外公外婆說出他絕對不會跟着嚴遠走的時候,适時地轉過了頭,避開了嚴遠的目光。
“阿清,這是他的名字嗎?”嚴遠一邊念叨着剛剛從嶽父嶽母口中聽到的兒子的名字,一邊近似貪婪地看着兒子,就算兒子根本就不轉過身來看他也無所謂。
“你知道他的名字又怎麽樣,要知道,他現在是叫徐清,跟你嚴遠一點關系都沒有!”
徐是嚴遠妻子小蓮家的姓,原本小蓮是給自己兒子取名字叫嚴清的,隻不過在小蓮去世之後,徐家父母在接回外孫之後,因爲對嚴遠的憎恨和對小蓮的不舍,就直接給徐清改了名字,随了他們的姓。
他們就是要讓他知道,他跟那個抛棄妻子的嚴遠,一點關系都沒有!
嚴遠看着固執的嶽父嶽母,看着連正眼都不願意給他的兒子,心裏的悔意更深。他知道,就算他在這裏說再多,徐家人也不會接受他,他的兒子也不會就這樣認他爲父親。
但是嚴遠也不想放棄,他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如今已經受到了譴責,他不願意再失去自己的兒子,就算會一直被嶽父嶽母不待見,就算兒子一直都不肯認他,他也不願意放棄!
下定了決心之後,嚴遠就回家變賣了家中的所有家産,搬到了徐家所在的城市,就算不能和兒子生活在一起,他也要離兒子近一點,更何況,他的妻子徐蓮也被葬在這個城市,在他心裏,他的家,也應該是在這裏。
在安頓好這邊的住所之後,嚴遠第一時間就到了徐家,徐家原本以爲嚴遠走了之後就不會再來了,畢竟,上次他們對待嚴遠的方式,真的隻能用兇殘來形容了,如此的不待見,嚴遠怎麽還會來呢!
更何況,嚴遠雖然已經過了三十,但是年紀也算不上大,妻子已經離世,他完全可以再重新組建家庭,甚至他和前妻的兒子因爲是在嶽父嶽母家,都不會影響到他跟新妻子之間的生活。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嚴遠沒過多久,又來了!而且,這次來不止是他一個人過來,更是把家都給搬到了他們的城市,這一點,讓徐蓮的父母,完全沒有想到。
“嚴遠,你這是要做什麽,不要以爲你這樣胡攪蠻纏,我們就會對你改觀,你死了這條心吧,不管你怎麽做,我們都不會原諒你的,小蓮跟阿清也不會原諒你的!”
“嶽父嶽母,我沒有想要做什麽,也沒有想要打擾你們的生活,我隻希望,你們能夠讓我偶爾見見兒子,就算不能跟他生活在一起,隻要讓我能夠見到他,我就滿足了!”嚴遠知道,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并沒有那麽容易被這些人原諒,而且他現在也并不奢求,隻是,在知道小蓮爲他留下了這個兒子之後,他就再也抛不下了,即便是隻能這樣遠遠地看着,也好啊!
“你到底想怎麽樣,你已經害了小蓮還不夠,還想害我們,還想害阿清嗎?”徐蓮的母親看着嚴遠這樣的表現之後,内心都有了一點松動,而徐蓮的父親在看到自己妻子的變化之後,心裏又怒了,就算妻子被嚴遠的言語感動,他也絕對不能對他屈服。
“嶽父,我沒有,請你相信我,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我和小蓮的兒子,畢竟,我才是他的親生父親啊,而且我現在完全有能夠撫養阿清長大的能力,阿清也理應要和我一起生活啊!”
嚴遠是徐清的親生父親,即便他在徐清童年的這些年,缺失了對他的照顧,但是卻不能改變他的身份,不論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徐清在法律上的監護人,是他嚴遠!
即便是這樣,嚴遠在對嶽父嶽母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也并沒有一絲要用法律來壓他們的意思,甚至語氣也一點都沒有加重,仍舊是在求情的語氣,他隻是希望,嶽父嶽母能夠給他機會,讓他能夠有機會好好地補償自己的兒子。
但是,在徐蓮的父母聽來,嚴遠的這番話,好像就是嚴遠在警告他們,如果他們不讓嚴遠見徐清的話,那嚴遠說不定就會利用法律手段,将徐清從他們身邊搶走!
雖然他們年紀大了,對于法律并沒有那麽了解,但是他們也知道,嚴遠就是徐清的親生父親沒有錯,就算他們是外公外婆,在法律上,肯定是搶不過親生父親的!原本對嚴遠的憎恨,在這幾句疑似威脅的話之後,更加上升到了一個限度!
“嚴遠,你這個人有沒有良心,我們的女兒被你折騰成什麽樣,現在我們的外孫,絕對不會讓他再跟着你受苦,你要去告,你就去告好了,我們徐家,不歡迎你!”徐蓮的父親說完這番話之後,就将嚴遠趕出了他們的家門。他這樣做,完全是在賭,他賭嚴遠不會去告他們,也不會在沒有經過他們允許的情況下,把徐清給搶走!
雖然他們心裏都對嚴遠怨恨至極,但是對于嚴遠這個人的人品,他們還是相信的,否則,當年也不會将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他。隻是現在,他們就是心裏夾着女兒因爲這個男人去世,外孫因爲這個男人而從來都沒有享受過父愛的氣,所以才一心不想他好過。
他們心裏也知道,或許哪一天,他們對嚴遠的怨恨慢慢散去之後,就不會再這樣,或許到了那一天,他們還會規勸自己的外孫,讓他接受自己的父親也并非不可能。
出于對徐家人的愧疚,徐蓮父親的這個賭,自然是不會輸,因爲不管怎麽樣,嚴遠也不會真的将他們一家告上法庭,因爲如果那樣的話,嚴遠也就真的成了沒有良心的人了。
但是徐家人在不知道嚴遠的想法的時候,卻是絲毫都沒有放松,在這段時間之内,甚至連嚴遠的之後幾次探訪都完全不允許,不論嚴遠如何在外面求情,都硬生生地将嚴遠隔在門外,不讓他見任何人。
即使是一次又一次地被徐家人據在門外,嚴遠卻一次一次地都不放棄,甚至到後來,徐家人都已經有些松動,隻差一點就要心軟了。
而恰恰好,在這個時候,徐家的鄰裏都被嚴遠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行爲弄的不厭其煩,因爲徐家人的關系,他們對着個徐家的女婿也沒什麽好感,所以在徐家将嚴遠拒在門外多次之後,就連徐家的鄰裏也開始對嚴遠進行了語言上的攻擊。
嚴遠對他們的指責不在意,但是卻也不能因爲自己的事情,打擾别人的正常生活,所以在這之後,嚴遠對徐清的關心,對徐家人一家人的關注,都隻能默默地進行。
徐清的成長,嚴遠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是對于徐清成長路上的點點滴滴,嚴遠都默默地專注着,他在哪所學校讀書,在哪個班級,成績如何,嚴遠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唯一沒能做到的,就是真正以父親的身份,和徐清生活在一起。
這樣的生活,嚴遠不知不覺就這樣過去了好幾年,也就是在這段時間,嚴遠認識了當年剛剛開始創辦莫氏集團的老董事長。
嚴遠既然想要以後給徐清更好的生活,什麽都不做自然是不行的,徐家也不過是普通的家庭,能顧撫養徐清健康成長,但是卻沒有辦法讓徐清過上富庶的生活。嚴遠退伍之後,雖然生活無憂,但是距離富庶也是有很大的距離的。
他與莫氏的老董事長一見如故,在老董事長的邀請之下,就跟着他,一起打天下。
即便是在最忙的時候,嚴遠也不忘關注自己兒子的事情,即便兒子仍舊對他不聞不問,也沒有跟他說上一句話!
莫氏老董事長漸漸地也知道了嚴遠的事情,對于嚴遠以前做出的事情,他沒有做出什麽評價,但是對于嚴遠現在的生活,他曾經也勸過嚴遠,他的妻子已經離世,嶽父家現在對他這般排斥,他的兒子也完全不認他,他其實也不需要這樣委屈自己,以他現在的年齡和條件,完全可以再重新組建一個家庭,重新擁有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