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林叔看了坤叔一眼才道:“五尾鸾鳥因爲有神獸鳳凰的血脈,且血脈相近,從破殼而出便相當于妖王獸,出生就有内丹,相當于一名元丹境的高手,它展翅能興風浪,日可行十幾萬裏,天之涯,海子角,無所不能至,一旦擒住了它,五山四海三谷的珍貴藥材唾手可得。”
長林叔最後一句話讓鳳獨舞的眼睛蓦然賊亮了起來,五山四海三谷的稀有藥材任君采撷,那不正是她說需要的麽?如果她能夠有一隻五尾鸾鳥,不但天地任她遨遊,而且她需要的六十四藥材尋起來似乎也容易許多……
“破丹期的五尾鸾鳥,即便是五宗五大長老聯手也要一場血戰才能将其制服。”鳳獨舞正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一道溫潤清泠的聲音将她拉回了現實。
鳳獨舞一擡首對上那一雙似乎洞悉一切的茶色瞳孔,不由讪讪一笑:“我不過是想想而已,想想而已……”
開玩笑,五尾鸾鳥那麽彪悍,不說她這點堪稱花拳繡腿的修爲,就算是她真的能夠制服五尾鸾鳥,已經快要成爲神獸的東西是多麽的高傲,她可不會馴獸!
“七公子。”坤叔和長林叔齊齊的向雲傾歌行禮。
雲傾歌淡淡的一颔首。
鳳獨舞見坤叔和長林叔的态度除了弱者對強者的恭敬,似乎還夾雜着一絲對主家的卑微,不由好奇的看向坤叔和長林叔。
坤叔接道鳳獨舞的目光,輕聲道:“七公子與二爺是至交。”
鳳獨舞頓時悟了,她二叔是丹王,貌似眼前這位也是丹王,兩個同樣階段,同樣興趣的人總是容易攪在一起滴。
于是她蓦然來一句:“那我是否應該喚你雲叔叔?”
“咳咳。”鳳獨舞話音一落,坤叔和長林叔都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見着滿臉通紅的二人,又看着雲傾歌唇角抽出,鳳獨舞表示很無奈。本尊深居簡出,又不太關心外面的事情,若不是鳳獨悠三年前那檔子事鬧出來,本尊怕是也不知道雲七公子是哪号人物。就連裴昊若不是作爲本尊的未婚夫,本尊也不知道他是誰,而即便知道裴昊是她的未婚夫,鳳獨舞依然不知道裴昊今年幾歲……
自然也不知道雲家的輩分,而且這個世界修煉天賦極佳的人,似乎到了一定境界容顔就會延遲衰老,雖然雲傾歌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樣子,可誰知道他是不是二十多歲就進入了凝丹境?好比她傳說中的父親三十六歲才進入凝丹境,如今已經六十多歲了,依然還是三十六歲的模樣。還有她那祖父今年已經快九十了如今看起來也才四十多,至于她那位曾祖父就更不用說了。既然坤叔說雲傾歌和她二叔是至交,那麽應該和她二叔差不多大才是。
鳳獨舞見兩位叔叔的反應極大,一向聰明的她還沒有轉過彎,瞪大眼睛看向雲傾歌:“你不會與我祖父……”
雲傾歌的唇角抽了抽,面無表情的轉過身,朝着飛舞當鋪走進去。
“小姐您……”坤叔一臉被你打敗的表情,也不知道如何說鳳獨舞,轉身就跟着雲傾歌走進去。
“我怎麽了?”鳳獨舞不解的看着長林叔,“不是說四公子天賦卓絕麽,那在二十幾歲進入凝丹境延緩衰老也正常嘛。”
長林叔伸手扶額,他家小姐完全理解錯了,深吸一口氣才道:“七公子不過二十又二。”
“開玩笑吧,他都金元丹期的高手了,而且還是赫赫有名的丹王,縱然天賦再卓絕,也忒妖孽了點。”鳳獨舞不可置信。
若是她沒有接觸過修煉,沒有接觸過煉丹,她或許外行看熱鬧還能相信,可她自身經曆了,她深刻的明白修煉和煉丹是多麽的艱難,她都開了這麽多外挂了,都不知道六年之後能不能成爲金元丹的高手,更何況如今一點起色都沒有,她都快修煉不下去的煉丹了!
雲傾歌怎樣的耳力,即便隔着好一段距離,也把鳳獨舞最後一句話聽了進去,不由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而跟在雲傾歌後面的坤叔則是深深爲他家小姐捏了一把汗,四大公子其實就沒有比眼前這位爺更難伺候,更可怕的了。放眼整個大陸,就連作爲眼前這位爺的師門,大名鼎鼎的平雲宗宗主在雲傾歌成爲丹王後也是小心翼翼的捧着,哪有人敢在這位爺面前說半句不好的話,他家小姐倒好,直接當着人家的面前說人家是妖孽。
長林叔同樣伸手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決定與他這位主子保持一個能夠産生美的距離,轉身也一溜煙遁了進去。
鳳獨舞不滿的撇撇嘴,也走了進去,走到雲傾歌的面前,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立刻轉移話題:“你怎麽不去黑森林?”
自從因爲懷孕之事,鳳獨舞與雲傾歌接觸了幾次後,便沒有再拘謹,談話也是極其自然的直來直去。可鳳獨舞如此倒是把一旁的坤叔和長林叔急的不行,生怕他家小姐一個不知輕重把這位爺給得罪了。
雲傾歌端起茶杯的手頓了頓道:“有大長老他們在,我去也無濟于事,何苦湊這個熱鬧。”
“那你來此是來尋我麽?有何事?”鳳獨舞立刻就想起雲傾歌似乎不是一個喜歡出門的人,突然出現在這裏是不是有事。
美麗如琉璃一般茶色的雙瞳閃了閃,雲傾歌很自然的說道:“突然路過此地,見你在此,便過來打個招呼。”
跟着雲傾歌的侍童雲帆不由臉部一陣抽搐,看向他家主子的目光更加欽佩,沒有想到他仙姿玉色的主子說起謊來也如此面不改色,甚至令人信服。若不是他親眼看到主子明明接到大長老的傳訊,明明在黑森林不遠處,卻偏偏往這裏而來,瞧見他主子如此神态自若,他也會深信不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