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看起來氣色極好。”武柔站在鳳獨舞的身後,替鳳獨舞绾發,從鏡中看到鳳獨舞終于有了些血色的雙頰,不要高興。
雖然她也很驚歎鳳獨舞一夜之間恢複的如此徹底,但是一想到鳳獨舞是鳳家長房嫡系的血脈,手中必然有不爲他們所知的好東西,所以就安守本分的選擇無視。
鳳獨舞聽了武柔的話,也對着鏡子摸了摸臉,一看之下的确比昨日好上許多,心裏更加好奇千雪是什麽級别的煉丹師。
梳理好鳳獨舞就帶着武柔出了門,王都鳳家在鳳陽鎮也是有産業的,這些産業恰好被她祖父攢在了手中,這次她來了鳳陽鎮,鳳九霄就給了鳳獨舞,一是讓她有個傍身,二是讓她能夠及時與他們取得聯系。
昨天發生了那麽大的事兒,想必那邊也必然有所察覺,所以她必須去打個招呼。
鳳獨舞在鳳陽鎮的産業其中一個就是一間當鋪,在這個時代當鋪是極其賺錢的行業,要開一個當鋪必須擁有極其雄厚的财力與強硬的背景,否則都會被當地勢力窺觊。
鳳獨舞熟門熟路的來到飛舞當鋪,就看到當鋪的大掌櫃坤叔和二掌櫃長林叔低頭鑒賞着一樣東西,兩人都眉頭緊鎖,而櫃前站着一個平靜等待的少年。
“坤叔和長林叔遇到了什麽麻煩?”鳳獨舞也有些好奇,坤叔和長林叔都是她父母的得力助手,特意調過來照顧她,二人俱是見多識廣,極少見到他們二人如此困擾。
“五小姐。”二人這才發現鳳獨舞,立刻上前打招呼。
鳳獨舞在本家同輩之中行五。
“外面那小家夥拿了這東西來典當,我和長林二人都不好下定論。”坤叔将手中的東西遞給鳳獨舞。
那是一根約三尺長,蒼白色骨頭形狀的東西,乍一看除了陳舊一點,還真有些像一根完整的骨頭,隻是上面有不少鏽迹,骨頭應該是不會生鏽的,那麽這東西就奇特了。
鳳獨舞伸手接過來,入手質感細膩,分量還不輕,不由擡頭問道:“可有用元氣試過手?”
“我用了七分力,也沒有撼動絲毫。”長林叔點頭道。
鳳獨舞眉頭一跳,長林叔的能力她最清楚,七分力足夠将她拍成一團血肉,看來這東西确有幾分不凡之處,于是又問道:“他要多少?”
坤叔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兩?”鳳獨舞問道。
坤叔先點頭後又搖頭:“三百兩黃金,死當。”
鳳獨舞不由擡頭看向那個少年,他一身半舊的深藍色斜襟布衣,身無一物,面容幹淨清俊,五官線條有些冷硬,眼神近乎冰涼的盯着某一處,目光一瞬不瞬,像是入定了的老僧。渾身都透露着冷漠與淡淡的血腥之氣。
握緊了手中的東西,鳳獨舞對坤叔道:“給他。”
三百兩黃金,三千兩白銀,在這個小鎮上能毫不猶豫的拿出來的人屈指可數,故而坤叔和長林叔明知道這東西不凡,但是不确定之下也不敢輕易開口,因爲不是一筆小數目。
如今有了鳳獨舞的話,二人就沒有了顧慮,因爲就是那東西一文不值,主家也不會怪罪。
少年拿了銀子後,沉寂無波的雙眸深深的看了鳳獨舞一眼,才轉身離開。
“坤叔,昨日之事不要告訴爹娘。”等到事情處理完後,鳳獨舞直明來意。
坤叔與長林叔有些詫異的對視一眼,并沒有立即答應,而是轉而道:“五小姐不如搬到此處來。”
鳳獨舞知道這是交換條件,坤叔幫她隐瞞昨天的事情,她必須得搬過來,因爲他們負責她的安全,昨天的事情不能再發生。
鳳獨舞卻搖頭道:“坤叔,鳳利并不是一個蠢貨,他敢對我動手,除了眼紅我手上的東西,還有人給他施壓,而給他施壓得人也是給他撐腰的人,他背後是什麽人我們都清楚。留在鳳家,那些人就隻能利用在明處的鳳家。如果我搬離了鳳家,不僅傳到王都,令祖父不好交代,那些人更會轉明到暗,屆時防備起來更加艱難。”
“小姐終于通透了。”長林叔欣慰的感歎。
鳳獨舞淡笑道:“經曆了生死還不長點腦子,那便白活了。”
“小姐既然心如明鏡,我二人自然遵小姐之言。”坤叔扶須颔首。
鳳獨舞又停留了片刻,便帶着那三百兩黃金買來的東西離開。
不過冤家路窄,她和武柔才剛剛走出飛舞當鋪,就迎面遇上了鳳陽的兩個哥哥鳳旭與鳳時,二人身邊還有一個油頭粉面的男子,他們年歲相當。
武柔一見這架勢,立刻全神戒備。
鳳獨舞直接目不斜視的從三人面前走過。
鳳時見鳳獨舞如此,當即想動手,卻被鳳旭攔下:“這裏是飛舞當鋪。”
雖然不知道鳳獨舞與飛舞當鋪究竟是什麽關系,但是鳳旭知道兩者頗有些交情,所以他不認爲這裏是對鳳獨舞動手的好時機。
“這女人的模樣一般,可這身段卻是一等一的好,身上還有一股子誘人的香氣,比她身邊那長得不錯的還令人想念……”與鳳旭兄弟在一起的那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鳳獨舞走過的地方,望着鳳獨舞離去的背影,眼中起了欲念。
鳳旭兩兄弟聞言俱是一臉發黑的看着這個常年泡在脂粉堆的表弟,隻當他是饑不擇食。
然而,還未走遠的鳳獨舞聽到這污言穢語卻是眉心一跳,一把抓住要動怒的武柔,壓下翻滾的心,面上不動聲色,可腳步卻加快了幾分。最後越來越快,幾乎是沖回了鳳家。
一回到鳳家,鳳獨舞就讓擔憂的武柔兩兄妹守在門外,把自己緊鎖在房門内。坐在菱花鏡前,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鏡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