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下車來到萬伯面前,簡單寒暄了幾句後,指着身邊的男青年說,“這位是?”
“哦。。這是小武,從小就一直跟在我身邊。這趟,他會陪你們一起去。”
耗子走到小武身前,個子比人家矮了一頭還要多。隻見他仰頭看着小武說,“兄弟,夠酷的啊!”
說完,圍着他轉了一圈,上下打量着,“不過,光酷可沒用!到時如果真遇到危險,你也不用别害怕,我會罩着你的!。”一邊說,一邊還用手背拍着屠燦的胸脯。
看着他這副滑稽的樣子,我和樊玲有點忍不住發笑。突然,耗子慘叫道,“哎喲!兄弟,疼!疼啊!”
我倆定睛一看,原來耗子那隻剛剛還在拍打着小武胸脯的手,已經被人家一把攥住,毫不費力的就被擰到了身後。隻見耗子面容痛苦地弓着腰,臉上的表情也已經變得扭曲了,感覺手臂就要被折斷了一般。
沒想到這個人的動作,居然如此之快。隻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把耗子輕松的制服了。
我慌忙上去要替他求情,萬伯卻早已經走到了小武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武就很聽話的放開了他,低頭退到了後面。
萬伯上前扶起耗子,微笑着說,“剛剛忘了告訴你們,小武是退伍的特種兵,也曾經是自由搏擊的世界冠軍。他這趟跟着你們,是負責你們安全的。”
耗子嘴裏嘟囔着,“哦。。看得出來,看得出來!”轉身揉着胳膊,悻悻地走了回來。
萬伯把我們幾個叫到一起說,“既然你們都已經來齊了,那趕緊收拾一下行李,就出發吧。”說完,轉過身,十分關切地對樊玲說,“靈靈,切記不要逞能,一定要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樊玲一臉頑皮地笑着沖萬伯說,“放心吧,我叔叔那可是個大名鼎鼎的人物。我這個當侄女的,說什麽也不能給他老人家丢臉呀,對不?”
“臭丫頭,還這麽淘氣!”說完,萬伯輕輕拍了拍樊玲的頭,轉身又對小武叮囑說,“我把他們就交給你了,務必要保證他們安全回來。”
小武用力點了下頭,隻是簡單說了句,“您放心!”之後,就去裝行李了。
萬伯剛要上前再囑咐樊玲幾句,樊玲就趕緊說道,“行啦,萬老伯,别這麽婆婆媽媽的。我們這不是有人保镖嘛,您老人家就放心吧,肯定萬無一失!”說完,回身就鑽進了車裏。
“哎。。。這孩子!”萬伯苦笑一下,無奈地沖我和耗子搖搖頭,沒再說什麽。
我倆也禮貌地向他回以微笑,在簡單道别之後,便一起上了車,由小武開着,一路向北而去。
車開了很久,路邊的一切逐漸變得荒涼,這千篇一律的景色,讓人覺得有些昏昏欲睡。樊玲把頭靠在車窗上,這會兒早已進入了夢鄉。而我透過車窗,望着窗外這荒涼的景色,若有所思的發着呆。
這時,我偶然瞥了一眼耗子,發現他正拿餘光瞟着小武。于是低聲問道,“怎麽着,難道打還沒挨夠?”
耗子神秘兮兮地對我耳語道,“你看這家夥,一直不言不語的也就算了,居然還不會笑。你說他穿得活像個黑社會似的,不會是萬伯派來的殺手吧?”
我看了他一眼,煞有介事地對他說,“嗯,有道理。我覺得很有可能,你可得小心點兒,說不定到地方以後,人家就直接挖坑兒把你給埋了呢?”
“那怕什麽?俗話說得好,雙拳難敵四手,餓虎還打不過群狼呢!咱倆加上福子哥,仨大小夥子,怎麽也夠對付他的了。”耗子故意把說話的聲音變大了一些,還特意用餘光觀察着小武的反應,感覺像是在示威一樣。
“這個嘛,我恐怕就幫不上忙了。我就是個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的。所以啊,你還是自求多福吧!要不,你再求求福子哥?”
福子聽後撇撇嘴,連連擺手,“這舞刀弄棒,可不是我的強項。不過,要是人家真把你埋了,我倒是可以幫忙把你刨出來。”
“我靠!你倆居然見死不救,也太不仗義了吧?哎!沒想到啊,你們居然是這種人,我真t是交友不慎!“
這時,小武突然回過頭,一本正經地對耗子說,“萬伯派我來,是負責你們安全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絕對不會傷害你。況且,如果我真打算要那麽做,也絕對不會選擇挖坑活埋這種耗費體力的方式!”
小武一臉的嚴肅,估計他肯定是當真了。顯然,這是一個不太懂得開玩笑的人。于是我趕忙解釋道,“剛剛我們幾個就是覺得無聊,互相開個玩笑罷了。你可千萬别當真啊!”
“你們這是在說什麽呢?吵死了!”樊玲被我們的談話吵醒了,揉着眼睛問到。
“沒什麽事兒,我們幾個正瞎聊呢,”我笑着說。
“怎麽沒事兒啊?樊玲!你身邊那小哥兒,正盤算着怎麽把我活埋呢!”說完,耗子指着我和福子,“而且,這兩個家夥居然還打算見死不救,我現在可全指望你了,你不會也不管我吧?!”
樊玲顯然并沒有聽到我們之前的談話,這會兒被耗子說得有些糊塗,瞪大眼睛看着我和福子,神情很是驚訝。
我連忙解釋,“你别聽他跟這兒胡說八道的,我們剛剛就是閑的沒事兒了,開玩笑來的。”
樊玲這才明白,自己是被耗子耍了。于是沖着耗子喊道,“好你個耗子,敢耍我是不是?當心我真讓小武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你給埋了!”
耗子聽完,故意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哀求道,“别,千萬别啊!你要是真把我埋了,那米琪不就得守寡了麽?”
我們幾個,被耗子這幅裝腔作勢的德行逗得前仰後合,剛剛的疲倦和困意也全都不見了。隻有那個小武,仍然是一臉的冷峻,兩眼盯着公路的前方。
“天就快要黑了,咱們今天先找地方住下來,明天再繼續趕路。”小武說話的語氣很平靜,但卻讓人無法回絕。
于是,我們把車開出高速,在臨近的縣城裏,随便吃了點東西後,就找到一家賓館準備安頓了下來。
小武挑了二層走廊盡頭樓梯間旁的三個對着的房間。正當我們扛着行李,準備進房間時,小武卻一伸手,攔住了我們。
我們幾個面面相觑,以爲發生了什麽事,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隻見小武,挨個進入到每個房間裏,不知在幹些什麽。然後回到我們身邊說,“房間裏沒有異常。”
耗子聽完,‘噗嗤’一下笑了。“這哥們兒可真逗,真像那麽回事兒似的。”
說完,又轉頭對小武說,“兄弟,咱不是什麽重要人物,犯不着這樣的。”
小武并沒有搭理他,一臉嚴肅地說,“淩先生和姜先生住樓梯間旁邊的這間,小姐住最裏面那間。”
“那我呢?不會讓我睡樓道吧?”耗子連忙問道。
“熊先生和我在你們對面,這樣如果有什麽情況,也好及時應對。”小武的話是對耗子說的,但眼睛卻一直看着我們仨人。
耗子一聽就急了,“我可不能跟殺手住一個房間!”
小武轉頭看着他,說道,“熊先生先前不是說過,要罩着我麽?萬一要真有什麽情況,一旦我失手了,還得指望你出手相救呢!所以你得跟我住一間!”說完,抓起背包就進了房間。
“就是啊,人家小武說的對。雙保險更安全嘛,這樣我們就能高枕無憂了,有勞了!”福子一臉壞笑的說着。
耗子扭臉,對我說,“淩峰,咱倆可是兄弟。”
我聽後點點頭,“沒錯!所以我覺得,把安全交到你手裏,那才是最放心的。”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福子走進了房間。
耗子見我倆都不管他,于是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樊玲的身上。但是還沒等他開口,樊玲就搶先說道,“你不是想和我一個房間吧?”
耗子連忙搖頭,“不是,我當然不是啦,怎麽可能嘛!”
“所以啊,雖然很想幫你,但我也是愛莫能助了。至于我們幾個的安全,那就拜托你啦?”說完,樊玲也進了房間。
“行,算你們狠!見死不救,還叫什麽兄弟?!”樓道裏這時傳來耗子的一陣叫罵,我靠在門後,與福子相視一笑。心想,‘原本以爲這個小武是不苟言笑的;沒想到,他居然也會開玩笑。‘
也許是因爲長途奔波的勞累,剛躺下沒多久,我就不知不覺地睡着了。一夜平安無事,當我再醒來的時候,早已是天光大亮。
簡單吃過早飯之後,我們便再次開車上路了。一路沒有休息,直到時近傍晚,車才緩緩地停在一個叫做‘碾村’的小山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