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腳步聲音越來越近,我屏住呼吸,心裏有些緊張,握着木棍的手不自覺的微微顫抖着。
也不一會兒,隻見一個男人悄悄把頭伸進門裏,東張西望地好像在找着什麽。
他找了一會兒之後,可能是覺得屋裏沒什麽危險,便探頭探腦地走了進來。就在他剛剛踏進房間的時候,我從背後猛地舉起木棍,朝着他的後腦勺就打了過去。
那人聽到耳後的風聲,‘啊’的一聲喊,下意識的低下了頭,躲過了我這一下突然襲擊。趁他慌亂之時,我趕忙沖上去飛起一腳,正踢在那人的屁股上,隻見他被我踢得向前了過去,摔出一溜跟頭兒,身上背的東西也稀裏嘩啦地掉了一地,樣子十分的狼狽。
我再次舉起棍子,正準備沖上去對他一頓暴打的時候;那人忽然打開了手電,照着自己的臉,對我大吼道,“大哥,别打了,别打了啊!我是好人!好人呐!”
聽到他這麽一喊,我愣在了原地,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細打量着躺在地上的那個人。
房間裏十分的昏暗,沒有辦法看清來人的樣子,于是我彎着腰,把臉湊了過去,想要看清楚他的樣子。
“我是好人!好人呐!”那人照着自己的臉,也往我身前湊了過來。
仔細打量之下,終于看清了那人的樣子。不禁‘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音。原來,被我踢倒在地上的人正是耗子,這會兒正一臉驚恐的看着我呢。
“怎麽是你啊,你小子大半夜的怎麽跑來的?”我十分納悶兒的問到。
“别廢話,先把我拉起來再說!”耗子這時也認出了我,坐在地上,顯得非常地氣憤。
我趕緊伸手,把耗子拉了起來,耗子一邊撣着身上的土,一邊對我說,“你下手可夠狠的啊,幸虧哥們兒反應機敏,不然今天是非得死你手裏不可了。”
“對不起,行了吧?誰知道你小子大半夜的能跑來啊,還這麽鬼鬼祟祟的,連手電也不打開,我還以爲鬧鬼了呢。”我一邊幫耗子撿起掉在地上的東西,一邊說,“還有啊,你是怎麽大半夜的跑來這裏了?跟你一起的那個人是誰啊?”
這時,屋外的人開口說話了,“是我。”随着聲音,樊靈也走到了屋裏。
“你昨晚說不舒服,我有點不放心,所以早上就讓耗子帶我去看看你。結果你家裏沒有人,耗子跟我說你肯定是來這裏了,所以我們就跟着來了。”
“你看怎麽樣,我沒說錯吧?我就知道這小子肯定是跑這裏來了。”耗子看着樊靈,一臉得意的表情。
我看着他倆,十分不解地問,“你們是怎麽知道我來這裏的?”
耗子一臉不屑看着我說,“我是什麽人啊,掐指一算,就算出來你一準兒是跑這裏來了。”
“你能不能說點兒正經的!”我有些不耐煩的對他說。
“得嘞,我錯了。早上我倆敲半天門沒人裏,就開門進了你家。發現你已經不在家裏了,而且幹爹的那本筆記也不見了。我一想,你小子肯定就是來這裏了。”
“那你倆怎麽找到這所老宅子的?我可是打聽了一下午,才問出來的。”我接着問到。
“哎,一樣難進啊。”耗子做出一副很郁悶的表情,沉默了半天才又對我說,“你說這村裏的人也夠奇怪的,一開始對我們還挺熱情。但是一聽到我找淩家的老宅子,立馬變臉,就給我轟出來了!還說找個人家借宿呢,也沒人肯收留。我倆隻好到處亂找,結果就看見這麽個沒人住的宅子。本來打算在這裏先忍一宿,明天再繼續找你的。幸虧我讓樊靈在門外等着,自己先進來探探路,要不然的話。。。。”說着,耗子撇了撇嘴,沖我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行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說,這不已經給你賠不是了麽?”
“淩峰,你真的相信筆記上所說的東西,都是真的麽?”樊靈看着我,感覺十分不解。
“是啊,你跑到這裏來幹什麽了?難不成你真打算找那個什麽所謂的密室麽?”耗子也一臉疑惑地看着我說。
“我覺得,與其心中總帶着懷疑,倒不如主動來尋找答案。”我沉吟了一會兒,對他們說,“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筆記的事情了,那你們就應該清楚,如果說它是真的,我将要面對的是什麽。退一萬步講,即便它是假的,我也需要找到一個理由和證明,來說服我自己,不是麽?”
樊靈對我點點頭,便不再說什麽了。
耗子趕忙湊過來說,“那行,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咱也别光顧着聊天了,趕緊休息吧。明天可還有得忙呢。”
“咱們?”我問耗子,“你說咱們是什麽意思?”
耗子看着我,滿不在乎的說,“咱們自然就是你我和樊靈啦,哥們兒我這麽仗義,怎麽能放任你自己一個人去呢?咱們可是生死之交,這種時候,我必須得保護你!你說是吧,樊靈?”
樊靈也在一旁笑着對我說,“耗子說得沒錯,我們要與你共進退!再說了,一個好漢三個幫,多個人幫忙,成功的幾率也會大一些嘛。”
我正要反駁,但沒等我說話,耗子就馬上打斷了我,對樊靈說,“樊靈,累一天了,你早點休息吧。今兒晚上你睡裏邊,我和淩峰給你看門兒!”說着,就直接鑽進了我的睡袋裏,回頭跟我說,“别說我欺負你啊,我包裏帶着睡袋呢。哥們兒今天實在太累了,一會兒你自己鋪一下啊,就先不陪二位了啊。”說完一扭頭,自己先睡了。
我看了看樊靈,無奈的笑了笑,對她說,“你也去休息吧,這地方夜裏冷。千萬别感冒了。”
樊靈沖我微笑一下,走進了裏面的房間。我扭頭去,準備和耗子說兩句話,卻聽到已經從睡袋中輕輕飄來了耗子的鼾聲。
“這家夥睡得夠快的啊!”我心中暗想。取出耗子的睡袋,我也躺了進去。
躺在睡袋裏的我,毫無睡意。明天就要去尋找父親所說的那個密室了,很快就會揭開這個困擾我的秘密,但不知爲何,越是接近真相和答案,我的心裏就越發的緊張,内心中隐隐地感覺到一絲莫名的恐懼。
此時在我的心中,已是百感交集。我很明白,如果自己不能徹底破除這個詛咒的宿命,那麽我自己,我的家人,甚至我的後代和至親之人,都将可能會在這無情的宿命中苦苦掙紮。而自己現在能做的,就是去挑戰他。
父親肯定也曾經與這宿命抗争過,但最終卻失敗了。而父親臨終時将秘密告知給我,是因爲他堅信,我能夠打破這個宿命。但是,我真的可以和這個困擾家族數百年的宿命對抗麽?自己真的會有這樣的能力麽?
而且前途吉兇未蔔,也許确如樊靈所說,有他們的幫助,成功的幾率真的可以大一些。我心裏很清楚,他倆是因爲擔心我這個朋友的安危,才主動選擇和我一同面對的,我心中十分感激這份友情。
當然我也十分期望,在我茫然無助時,能夠有人在身邊支持和幫助着我。然而,讓兩個原本并不相幹的人,因爲我而卷入這未蔔的前途之中,真的好麽?
許多的疑問和擔心充斥着我的思緒,這一夜,我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眠。直到天色即将破曉,才漸漸的睡去。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