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張恪走出去,宋婉佩淚水就在眼圈裏打轉,強忍着沒有哭出來,跟工作人員走到底樓的洗手間裏,将門反鎖上,依着門,淚珠子就不争氣的掉了下來,就這樣走到化鏡前,睜眼看着不争氣掉眼淚的自己,難道要将那個挨千刀的混蛋揪過來給他看看自己真的給他撞青了一大塊?
哭了一氣,宋婉佩才手伸接了些溫水溥了溥臉,将淚痕洗掉。梳妝台上隻有潔面乳,宋婉佩洗過臉,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又跑過去确認門真的從裏面給反鎖上,走到抽水馬桶前準備解褲子小解,才發現早晨出門腰帶打的死結真的很牢固,心裏更是恨得要命。打開門才發現剛才領她過來的工作人員早就走開,外面客廳裏傳來說話聲,聲音嬌柔清脆,聽上還有熟悉,心裏詫異,這個混球會邀請誰,還可能是自己認識的?
女人憋不住尿,宋婉佩在洗手間找不到剪刀之類的東西,聽着客廳裏的人似乎在談論自己,愈發的焦急,又不能再去求那個混蛋,便跑到廚房裏,跟那個法國美女大廚比劃着用英語跟她借把剪刀之類的東西好将褲腰帶解開。
看着法國美女大廚臉色大變的走開,宋婉佩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她隻是想借把剪刀将褲腰帶解開,沒有想着要幹别的事情。聽着一陣惶急的腳步聲傳過來,她都不知道怎麽跟這些人解釋借剪刀的緣由,但是看到張恪走進來時臉上似笑非笑的神色,恨不得上去伸手在他臉上撓兩把才能解恨,這個混蛋猜到什麽原因了!
“沒什麽事情,宋小姐隻是借剪刀想修一修指甲,把剪刀拿給我。”張恪笑嘻嘻的吩咐工作人員拿剪刀過來。
宋婉佩内急得厲害,又不想在别人面前露出馬腳,看着張恪将剪刀拿在手裏,隻得順從的跟他往洗手間走去。
“除了修剪指甲,宋小姐不會做其他事情吧?”張恪依着洗手間的房門說道,不急着将剪刀給宋婉佩。
宋婉佩瞪了他一眼,沒辦法将衣衫下擺掀起來給他看打了死結的腰帶。看着張恪臉笑得跟朵花似的,宋婉佩接過剪刀真想在他臉上戳一下,惶急的将門反鎖上,剪開腰帶迫不及待的将褪下牛仔褲坐到抽水馬桶上,急如珠玉落玉盤的水聲傳來,宋婉佩谔然想那個混蛋還站在外面,沒有聽到他走開的腳步,雙手捂着臉伏在膝蓋上,更想拿剪刀在他臉上戳一下了。
待錯亂複雜的情緒稍平定,宋婉佩才稍稍妝容找開門,門外沒有一人,不知道那個混蛋什麽事情離開了,或許一開始就走開了沒有躲在外面偷聽。
走出去,宋婉佩才看到客廳裏坐着的一群人真有幾個是她認識,世紀華音的紅歌星江黛兒與她的經紀人許維以及江黛兒的母親,還有就是科王高科的營銷總監劉明輝,劉明輝之前代表科王高科與星輝談過找她代言手機的事宜,有過接觸,後來因爲代言費用的問題沒有談攏,倒不是宋婉佩要價高,而是談判的主導權在公司手裏,宋婉佩知道自己不過是星輝娛樂的斂财機器罷了;另外還有一個衣着考究、氣質高貴的女人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宋婉佩認得她是世紀華音的老闆孫靜香。
另外兩人昨天與張恪一起出現在會所裏,倒是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我下午要回建邺去,你們在北京這幾天就住在這裏好了,這裏住着安靜一些,進市區也方便,再留兩部車給你們用,”張恪正與孫靜香說話,轉頭看見宋婉佩走出來,笑道,“宋小姐真有千呼萬喚始出來的姿态呢,我這幾個朋友,宋小姐都認識吧,要不要我替你再介紹?”見她微微紅腫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抹了淡紅色眼影一樣,心想美女果真是美女,還以爲她經過這麽一折騰容貌少說要減掉十分,沒想到還能憑添楚楚可憐的氣質,倒與她昨天咄咄逼人的牙尖嘴利迥然不同。
宋婉佩心裏有氣也無處撒,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以女人特有的敏感,看出江黛兒看自己的眼神與其他人稍有些差異,她坐到沙發上,嫣然而笑的說道:“真是有些失禮了,還真不知道江小姐與孫總都是張先生的朋友……”這話說得不輕不重還夾雜着誘人往别處想的暧昧,她心有餘悸的坐得離張恪老遠,如湖光晨谒的眸子卻斂着瞟了張恪一眼才坐定,坐下來之後,又凝眸看着江黛兒,笑着說,“江小姐有一陣子沒到北京來了,這次過來是做宣傳,還是專門來會朋友的?”
張恪暗感頭疼,宋婉佩這心氣神還沒有稍定就想着反擊了,忙開口岔開她,直奔主題:“今天請宋小姐過來,說是爲昨天的沖撞道歉,主要還是想問一下宋小姐有沒有換家公司的念頭……”
“世紀華音嗎?能與江小姐共事,我當然樂意,心裏怎麽會不想呢,”宋婉佩笑盈盈的看着張恪,說道,“與星輝的解約就都要看張先生您了……”看她的模樣就像早就跟張恪有了默契似的。
張恪見宋婉佩雙手用力按着沙發邊暴露出她依舊不安的心态,嘴裏倒猶在争強鬥勝,笑了笑,要再跟她糾纏下去,那就是褲裆裏的黃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與宋婉佩相遇的事情,已經在電話跟孫靜香、江黛兒她們說過來,現在隻要能封住宋婉佩這張争強好勝的嘴就可以了,說道:“具體的事情,孫總會與你商議,既然你答應做世紀華音的藝人,你身上的麻煩,公司自然有義務幫你解決的……”站起來說道,“可以開餐了,陪你們用過餐,我還要趕着乘飛機回建邺呢。”惹不起,他還能躲得起。
劉明輝趕到北京來,自然是緊急與聯通北京分公司談定制手機業務的事情。錦湖明确表态要在科王高科與聯信之間保持平衡,聯通北京分公司要将充值送手機的新年禮包活動持續到春節之後,隻能從科王高科緊急調一批ess手機應急。要照顧聯通的顔面,陳靜緊急讓劉明輝趕到北京商談此事,趕上劉明輝與從香港飛抵北京的孫靜香一行人在機場遇上,就一起到南湖森林别墅來做客,劉明輝本來也要跟錦湖這邊先接觸一下。
與聯通北京分公司的合作還隻是起端,要是楊蓉平真能在聯通内部推動手機定制業務全面的依賴錦湖的ess手機基頻技術,合作的規模将大到令人難以想象,金山的工廠建成,差不多能正好趕上給聯通大批量的提供定制手機。
在一切都沒有頭緒之前,還是悄悄的進村爲好。
劉明輝最早追随張恪,後來又從錦湖出來,又通過科王高科,再次與錦湖的聯系密切起來,這些年來,好多事情算是能逐漸認清本來的面目了,錦湖在産業上的布局,從來都是“随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會在不知不覺間蓦然花開燦爛、枝繁葉茂。
要不是參與其中,誰能想象得到錦湖聯合新元、科王高科在金山的産業布局背後會隐藏着那麽深的意圖,聯通的手機定制計劃要能走通,整個産業的布局将會變得更清晰;不過外界要認清楚錦湖的市場意圖,隻怕還要等錦湖的産業布局真正的蔚然成勢之後才行。
用午餐時,宋婉佩的情緒才算穩定下來,不過心情還是有些壓抑,因爲要故意裝作跟張恪早有默契的樣子,所以絕口不提合約的事情。雖然她還是不清楚張恪的身份以及他與世紀華音具體的關系,但是看他昨天氣勢淩人壓得成強、宋祖譽連粗氣都不敢喘的樣子,他若出面替自己解除與星輝的合約,應該不成什麽問題,但是會與世紀華音簽怎樣的合約,宋婉佩心裏又沒有什麽把握。要是世紀華音的合約條款比星輝的還要苛刻,對她來說無非是從狼窩逃出來又進了虎穴。宋婉佩也不認爲自己有談條件的資格,内心深處的陰霾就像戶外濃積不化的陰雲一樣,即使臉上的笑容嫣然,心間始終沒有一絲笑意能滲出來。
用餐時,姚堅接了一個電話,告訴張恪:“聯通成小姐打過來的電話,星輝的大老闆陳信達中午宴請聯通北分的老總……”
張恪攤開手,讓姚堅的手機将手機遞過來,也不避開别人,将手機貼到耳邊,說道:“成小姐是吧,能不能幫忙請星輝的陳信達接個電話?”宋婉佩将刀叉放下來,看張恪與她的大老闆直接交涉,過了一會兒,就又聽見張恪說道,“宋小姐正陪我共進午餐呢,相當的愉快……”宋婉佩恨不得将叉子拿起來紮他臉上去,他哪隻眼睛看出自己相當的愉快?耐着性子聽他繼續說下去,“的确,宋小姐是相當的可人,我也的确很心動,我下午就要離開北京,也沒有時間與陳總你見面,我們不妨就直截了當的談條件,我拿一千五百萬替宋小姐解除與星輝的合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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