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怎麽解釋啊?跟她說t恤衫印着印尼國旗跟國徽,是别人搞陰謀要毀掉她,那接上來的演唱會她還怎麽進行下去?”
張恪心裏還回味着江黛兒主動送上來的**一吻,嘴裏卻不肯承認他當時動機不純。
“……”葉建斌兩腳高跷,張恪再怎麽解釋他都不信,笑着說,“合辄你以爲直接扒她的衣服對她沒有影響?”
“揭穿真相總要等演唱會結束之後,剛要騙她說穿我的襯衫舞台效果更好一些,她媽就撲過來了……你看看我這張臉,雖然咱不憑這張臉吃飯,毀掉還是蠻可惜的。”
張恪一直留在醫務室裏處理傷口,等臉上的抓痕紅腫消退掉,看上去不太顯眼,才慢悠悠的先與金山飛回香港的葉建斌彙合,不急着去參加慶功宴。
此時在半島酒店舉行的慶功宴有商業作秀的意圖在内,會邀請媒體記者到場拍照采訪,宣告演唱會獲得空前的成功,還會邀請一些幸運歌迷入席,正因爲出現今晚這樣的陰謀,演唱會的成功與慶功宴更要請媒體好好宣傳一下——張恪與葉建斌當然不會這時候去湊這個熱鬧。
真正的慶功宴是安排在影灣園,爲此,孫靜香前一天已經将影灣園私人會所豪華大包廂給包了下來。國家足球隊昨天給香港隊踢了個三比零,昨夜就灰溜溜的離開了香港,昨天下午報端就開始出現痛罵國家隊的文章,在張恪看來,讓國人早一天對國足失望或許還能給國足一些希望。
看着半島酒店裏的商業秀也快結束了,張恪與葉建斌就坐在車裏聊天打屁,等着跟大家一起回影灣園。
葉建斌的電話響了起來,葉建斌接起來,頭往酒店大堂門口看,說道:“她們出來了……”
張恪看過去,一大群人從酒店裏走出來,穿着玫紅色晚禮服裙、薄施粉黛的黛兒容光鑒人,隻是還給許多媒體記者包圍着,閃光燈不斷的閃爍,即使勞累了一整天,演唱會又極耗體力的,此時的她面對鏡頭還是要保持溫和甜美的笑容,張恪心想她的笑容大概也會僵硬吧,當明星真是辛苦,手指下意識的按了一下嘴唇,又想起給黛兒主動索吻時柔軟的觸感。
黛兒與許維、令小燕、林冰還有她父母上了旁邊的道奇公羊保姆車,工作人員也各自乘車離開,孫靜香與唐婧、盛夏擠到張恪與葉建斌坐的這輛車上來。
在唐婧、盛夏在場,孫靜香也不跟張恪開玩笑,看了看他臉上的抓傷,說道:“不算嚴重,擔心死我,你現在是金枝玉葉,你這張臉比江黛兒的臉蛋還值錢,誰能賠得起?”
“警方有什麽消息沒有?”張恪将話題岔開,跟女人在一起說話,扯到自己的臉蛋上,感覺總是怪異的。
“警方也很難徹查,就算服裝師承認接受商業賄賂受人指使,也無法動真正的幕後指使一根毫毛,”孫靜香洩氣的說道,“我也不希望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将黛兒卷入這種八卦新聞之中畢竟也有不利……”
“有把握确認是英王娛樂在背後搞手腳?”葉建斌問道。
“也可能是永業影視,”孫靜香說道,“永業前些時間向黛兒發出片約,我們拒絕了……”
“永業影視啊,”張恪咧嘴笑了笑,多數内地的初高中生對永業影視都不會陌生,現在從香港傳到内地的電影錄像差不多有一半是永業影視出品,永業影視也是香港三級影片最主要的投資人,“不管是永業還是英王,都是一丘之貉,冤枉誰都沒有關系呀,他們出來混就要有被冤枉的覺悟啊。”
香港演藝界與香港偏門勢力關系密切,英王、永業都喜歡動用偏門手段來打擊有威脅的競争對手,今天的手段對他們來說要算是溫和的吧。
他們之所以手段“溫和”,倒不是說他們要留一手——孫靜香在香港成立世紀華音經紀演藝公司時雖然沒有借助家的勢力,但是在葛家式微後,她父親孫尚義即使不能代替之前葛家在香港的地位,在香港以及東南亞也是相當有影響的人物。
孫靜香拿在手裏的手機響起來,她接過電話,說道:“我爸他在影灣園等我們呢……”
孫靜香換坐了别的車一起往影灣園駛去,在她父母面前,她總是要避免與葉建斌成雙結對出現的。
張恪将一些道聽途說來的香港演藝界與偏門勢力糾葛的轶聞說給唐婧聽:“在全球範圍内,香港黑幫片整體上的水準最高,這背後不是沒有社會因素的……”
“香港演藝界這麽黑?”唐婧微張着嘴。
“有利益糾葛,哪潭水都幹淨不了,香港演藝界可能更嚴重一些,不管是香港,還是内地,都有光芒照不到的陰影角落。”張恪說道。
“誰有你這樣的好命,”盛夏笑着摟着唐婧,将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誰要敢來惹你,張恪還不是要立馬彈彈手指頭叫人家灰飛煙滅?”
她家之前在海州也要算偏門勢力,最初認識張恪、杜飛時,還是他們倆在她家酒吧裏給“宰羊牯”大打出手,那時候張恪、杜飛兩個人就是流氓氣十足的痦子衙内,就是借着官勢、官威硬要壓着别人一頭。
張恪撓了撓後腦勺,跟葉建斌說道:“中央現在要求盡可能少的直接幹涉香港地方事務,有些事情想做還是有些棘手的,英王、永業背後的幾個财東骨子裏是什麽物色不管,但是人家明面上都要算是太平紳士,還是有些難辦啊。”
“……”葉建斌笑了笑,聳了聳肩,表示暫時也沒有什麽好辦法可想。
要警告對方注意收斂倒不難,英王、永業與香港偏門勢力關系密切,幾乎是香港公開的秘密了,香港警方有成立專門的調查部門來調查香港的偏門勢力,廉政公署請英王、永業幕後的老闆們回去喝兩趟茶,就能讓他們老實些。
至少在香港九七年回歸之後,特别是多次在香港法庭成功洗脫罪名的香港黑幫大佬張子強九八年被廣東警方揖捕并于九八年冬季由廣州中級法院宣判死刑執行之後,這些人心裏還是能搞清楚誰才是香港的老大。
但是就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暫時能做的也就這麽有限,他們使的手段雖然下作,但是畢竟沒有超出底線,頂多以商業賄賂等輕微的罪名懲治幾個小喽喽罷了。
葉臻民在香港的影響力也不能濫用,要借勢欺人,還是需要有名正言順的借口;再說孫靜香也不想讓黛兒處于娛樂八卦的旋渦之中,那今晚發生的事情更要淡化處理——即使要戰,也不能将江黛兒直接卷入其中。
孫靜香在香港創立世紀華音不想與葛家有什麽牽連,也甚少依仗她父親在港島的影響力,今天晚上的演唱會都沒有邀請她父母參加。
車到影灣園,孫尚義、葛明珏夫婦已經在影灣園等了一會兒,看葛明珏氣鼓鼓的樣子想來是知道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看着張恪、葉建斌、唐婧、盛夏、孫靜香以及江黛兒、許維等人分别從不同的車裏鑽出來,氣鼓鼓的說道:“這種下作的手段竟然使到葛家頭上來了,真是氣死人了,不給他們些顔色看看,還當我們葛家好欺負……”
雖然葛明珏與她哥哥葛明信矛盾很深,以緻徹底絕裂,但是她平時還是以葛家人自居的,畢竟葛家在港島享受過前所未有的輝煌,今天晚上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會覺得老虎給摸了屁股的惱火。
葛老爺子在世時,港人都習慣性的尊稱“四叔”,那是七八十年代葛家在香港所創下的輝煌,到九十年代之中,香港新生代的富豪崛起,葛家在香港富豪圈内就有些褪色了,但是葛家的餘威還在。
葛老爺子去世後,葛家就告分裂,繼承大部分葛家家業的葛明信、葛蔭均父子在亞洲金融危機中連遭重挫,葛家算是徹底的敗落下來,任誰都回天無術。
孫尚義作爲葛家女婿、葛明德作爲葛家旁系雖然避免了葛家衰落的負面影響,還成爲香港新生代富豪的代表人物,像孫尚義、葛明珏夫婦在亞洲金融危機全面爆發前久從嘉信地産套現近二十億港元投資内地在港島給傳爲财經佳話,但是在港島的影響力遠不及葛家鼎盛時,也無法繼續葛家在港島的榮光。
最根本的說起來還是錦湖商事雖然将總部設在香港,但是對香港的直接投資極爲有限,直接的影響力就很有限,另外在東南亞華商圈内的影響力,重心也在港島之外。
小老太葛明珏在那裏發飚,拉着黛兒的手安慰她以及她父母,說葛家要替她找回公道,孫靜香又走過去安慰她媽。
張恪與葉建斌急着撇清自己,裝作這些事情跟他們沒有一點關系的模樣,跟孫尚義、葛明珏打招呼,一起走進影灣園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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