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内地牽線搭橋的招商引資還會繼續進行下去,至少在華人資本從印尼大規模的逃離停止之前,這種特殊形式的招商引資将是錦湖商事成立以來的一個業務重心。
除了與馬文渠馬家及南洋海運集團的合作之外,張恪在香港這些天,還與陳文聰陳家、何照奎何家等十多家印尼華商巨頭達成借貸意向,錦湖商事還直接獲得五億美元的發展資金。
除開錦湖商事直接獲得的資金,陳文聰陳家萬業集團計劃将在印尼的一家大型造紙工廠遷往海州并入新光紙業,以避免在印尼賤賣造紙工廠資産的損失。
在香港國際機場等到入夜,前往建邺的航班才安排起飛。從香港升空一路往北,一路都在下雨,飛機在雲層之上,從舷窗望下去,大地黢黑一片,看不到一點燈火,有着陰冷壓抑的感覺。
建邺也在到下雨,雨倒是不大,飛機在雨中俯沖着降落。降落之後,從下機通道走向接機大廳,聽着雨滴砸落在通道頂棚上的噼哩啪啦聲,雨勢突然間大了。坐車進主城區之前,南邊夜空雷電閃得厲害,不斷的将建邺的夜空撕裂,張恪他們所乘的航班也是提前一刻鍾抵達建邺, 不然能否降落還是個疑問。
打開廣播,好像到處都是因暴雨緻大量旅客滞留的新聞,在香港機場,因航班延誤就有晚餐提供,在飛機上吃些東西,回到市内已經很晚了,張恪略感到些疲憊,讓車子将他與翟丹青直接送到青年公寓樓前,休息一下,還要抓緊時間複習一下功課。
上學期搞出那麽大的動靜,最後将魏東強踢到小角落裏蹲着,這次除非跟崔國恒說一聲不參加考試,不然監考老師要有四隻眼睛得有三隻盯在他一人身上。
張恪之前看了一下考程表,稍花些時間将課本梳理一遍,勉強混通過不成問題——大學裏的考試隻要求對課程達到基本掌握就可以了,沒有什麽難度。
事情卻非總能如人所願意,車停到公寓樓前,張恪才想起手機下飛機後忘了開機。随行人員幫他打開車門,兩把黑色的雨傘在他鑽出車門之前撐在他的頭頂之上擋雨,張恪掏出手機開機,人還沒有走上公寓樓的台階,手機就響了起來。
張恪将手機塞到身後翟丹青的手裏,說道:“就說我一回來就閉門複習功課了……然後再将手機給我。”
翟丹青見手機顯示羅君的名字,也無瑕多想,便依張恪所說,接通電話:“羅書記……我是小翟,你找恪少啊。他剛回來就将自己關起來複習功課去了,将我們這些人都趕到一邊,手機在我這裏,明天學校裏就要考試……我這就去找他,讓他跟你說話……”
張恪與翟丹青走進大廳裏,傅俊與其他工作人員都沒有跟着進去,他們的住所在别一棟樓裏。走到電梯裏,張恪才從翟丹青手裏接過手機:“羅書記……嗯,沒有辦法,考試總是要硬着頭皮參加的,這也算是閉關修練考驗意志,今天晚上還打算通宵看書呢,也就三五天的工夫,熬過去就好了……嗯,好的,考完試先給羅書記你報捷……”
聽張恪鬼扯了兩句,翟丹青就明白張恪爲什麽要演這出戲。
建邺市委書記羅君與惠山市委書記趙陽之間一直都有競争關系。
建邺與惠山之間,錦湖之前循着自己既定的發展計劃去分配在兩地的發展資源,建邺的微電子、信息技術方面的資源要比惠山深厚,錦湖在過去一年時間裏都側重在建邺發展,羅君自然高興,趙陽也不會有什麽意見。
這次的情況有些特殊,海州市組團在香港招商引資獲得的成果,雖然做不通報、不宣傳處理,但是消息是瞞不過建邺、惠山的,再說錦湖商事之前也通知要建邺、惠山提前做準備。
接下來是先安排建邺,還是先安排惠山進行特殊的招商引資洽談,羅君與趙陽心裏肯定都會有些想法。
他們這邊下飛機還沒有多少時間,羅君就親自電話過來,指不定在關機時間裏也撥打了好幾次電話,由此可見羅君迫切的心情。
若沒有相互間的信任與依賴,形勢從來都是:要麽西風壓過東風,要麽東風壓過西風,絕對的勢均力敵是不會存在的。
之前羅君向來對錦湖是利用多過借重,錦湖與建邺市長肖明建之間有水火不溶的勢頭,也是羅君過多的利用錦湖打壓肖明建使肖明建遷怒錦湖的緣故。
華夏電子聯合nec電子在建邺市建晶圓廠項目,要擠占中晶微芯在高新區的配套資源,由于對羅君有利,羅君也沒有偏幫中晶微芯說話。
張恪這隻小狐狸,明裏毫不介意,不爲一些細節末枝的事情跟羅君生隙,但是這次逮到機會卻要給羅君使展個“拖”字訣,磨一磨他的耐性,也可以讓羅君接下來好好考慮一下對錦湖以後的态度是利用還是借重?
翟丹青凝眸看着張恪線條明俊的臉頰,待他挂了電話,笑着說:“我就奇怪了,你這隻小狐狸怎麽會修煉得如此狡猾?”
張恪笑了笑,要反駁她一句,卻瞥到翟丹青深不見底的溝,真是讓人情迷意亂的所在,一陣心緊,嘴巴張在那裏,卻忘了要說話,傻愣傻愣的樣子。
由于下午的行程都機場候機室裏渡過,翟丹青換上休閑的便裝,上身穿着一件黃色的t恤,白皙豐腴的手臂環抱在胸前,擋住張恪的視線,腰間卻露出一截,脂白如玉的小細腰使得緊身低腰長褲襯托出來的長腿有着讓人沉醉的感覺。
張恪稍斂心神,轉過身凝視着她清離妩媚的眸子:“你有覺得我狡猾嗎?”
“可不是我一個人覺不覺得的問題……”翟丹青腦袋微歪着,見張恪的眼睛還真是好看,突然有種要跟他相互凝視下去的沖動。
電梯頂燈突然閃了一下,沉悶的滾雷響聲緊接着就傳進電梯裏來,翟丹青給吓一跳,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第二個閃雷又劈了下來,電梯頂閃一下就熄了,電梯間驟然陷入黑暗之中,電源受雷電影響暫時失靈,電梯的保護裝置發生作用緊急制動,給人卻有種電梯突然下沉的錯覺,翟丹青吓了尖叫一聲,下意識的抓住張恪的手,将張恪手裏的手機撞掉了,下一瞬間卻發現電梯僅僅是停在那裏,金屬質地的手機落在電梯裏,哐铛發出清脆的響聲……
電梯裏漆黑一片,翟丹青放開張恪的手,彎腰去摸手機,彎腰時胸口擦過張恪垂下的指尖,雖說隔着t恤還隔着薄棉質的胸罩,翟丹青卻感覺到瞬間的酥麻,就像有一道細微的雷電從**傳擊到心髒上,似乎比心髒還要往下一點的位置,心裏回味着那一觸的感覺,人彎着腰心慌意亂的去摸不知道掉到那個角落裏的手機,心裏有着魔鬼似的念頭:要不要站起來再去蹭他的手一下?
電梯很快就恢複供電,也就幾秒鍾的時間,頂燈閃了兩閃,就亮了起來,電梯也重新啓動緩緩上升,翟丹青這才看到手機掉在角落裏,撿起手機,心虛不敢看張恪,這時候電梯恰好在九樓前停下來,她心慌慌的彎腰拾起手袋就出了電梯,進了公寓抵着門才吐了一口氣,又自嘲了自言自語道:“完蛋了,怎麽跟隻發騷的小母狗似的?”走到盥洗室,看着鏡子裏自己,绯紅媚柔的臉蛋,眼睛裏都快滴出水來了,正要拿毛巾洗臉,聽見有敲門聲傳進來。
翟丹青心裏一慌,心髒提到嗓子尖,心想該不會這隻小狐狸看出破綻來了吧?實在沒有信心那隻小狐狸要是主動進攻自己能狠心拒絕,敲門聲還是很有耐心的傳來。
“誰啊?”翟丹青蹑手蹑腳走到門後,明知故問道。
“是我。”張恪在門外的聲音聽上去沒有絲毫的異樣。
“這麽晚了,你想做什麽啊?”翟丹青捏了捏拳頭,暗暗告訴自己不能開門,開門就會完蛋。
“你不能搶走我的手機就溜跑啊!”
“啊!”翟丹青看着鞋櫃上那隻背後蒙皮的手機,又是羞赫又是好笑:剛才幫張恪撿起手機,卻忘了要還給他,幾乎是從電梯裏落荒而逃。
翟丹青稍鎮定些,打開門将手機遞給門外的張恪,說道:“還以爲你要我保管手機幫你擋掉一些不必要的電話呢……”
“這樣啊?”張恪在門外猶豫了一會兒,又将手機遞進來,“有些電話打進來,你讓她們再打一遍、打到我房間裏來好了……”
翟丹青關上門,又走回盥洗室準備洗澡,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咧嘴罵了一句:“丢死人了!”
{感謝各位書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