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去年十年國内移動通信開戶總數突破千萬,國内移動通信業務就呈爆炸性的發展起來,從今年年初月開戶量突破百萬之後,近三個月以來,每月的開戶量都在百萬以上,絲毫不受亞洲金融危機的影響。
中國第一個一千萬移動通信用戶積累了近十年的時間,眼看着第二個一千萬移動通信用戶就要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裏完成積累;随之而來是數字手機市場的爆炸性發展。
相比歐美發達地區,中國的手機市場規模看上去還有些小,但是誰都無法忽視中國市場的巨大潛力,正是這種潛力,近兩年來衆多海外手機廠商都紛紛加快進入中國市場的步伐。
九七年底,愛立信以gh398等系列的中文數字手機将摩托羅拉趕下神壇,登上中國手機市場占有率第一的寶座,也使得海外手機廠商在中國手機市場競争升級。趁着海外手機廠商在國内市場狼煙四起之時,錦湖以一款愛達i19手機驚豔的工業設計與在國内市場的品牌、市場渠道優勢異軍突起,順利擠入海外手機廠商在國内手機市場的戰場,市場份額達到驚人的14%,成爲國内手機市場除愛立信、摩托羅拉、諾基亞之外的第四品牌,由于諾基亞進入國内市場的時間不長,市場占有率并不比愛達高多少,而聯信、聯訊、東興加上科王高科的手機總銷量甚至占不到6%,由此可見科王高科每月一萬件的手機銷售是何等的彌足珍貴。比起曾經發生過的曆史中九八年國産品牌手機在國内不足3%的市場占有率,此時可以說國内數字手機的曆史已經給徹底改寫了。
相反,hg、rb手機品牌進入國内的步伐遲緩,三星直到今年初才在中國推出他們的首款手機。
對于數字鍵中文輸入技術,張恪可不想敝帚自珍,雖然考慮到華夏電子能制造一些麻煩,但是錦湖的目光已經盯在海外競争者的身上,摩托羅拉、愛立信等海外手機廠商即将從海外引進數字鍵中文輸入技術。張恪的目光從沒有局限于貼着愛達品牌的手機占多少市場份額,而是錦湖的技術能普及到怎樣的程度、占多少市場份額;即使摩托羅拉能放下身段跑上門來希望引進錦湖的數字鍵中文輸入技術,錦湖也不會拒絕,隻是會在時間上拖一拖。
當然了,這項技術不會再免費授權其他廠商使用了。
看着屏幕上謝子嘉輸入的文字,張恪又在下面錄入一行文字:“有興趣現在就可以談……即使華夏旗下的三家公司,我們也不會拒之門外。”
“真的?”謝子嘉亮若黑漆的眸子盯着張恪,似乎懷疑張恪拿她在開玩笑,錦湖現在都沒有推出移植該項技術的新款手機,科王高科現在就從錦湖引進這項技術,雖說推出新産品在時間上不會比錦湖超前,但是絕對要比華夏電子旗下的聯信、聯訊、東興要領先一步,關鍵這時候那些海外手機品牌都還沒有推出中文輸入的計劃,對于科王高科來說是一次相當不錯的機會,謝子嘉驚喜之餘,下意識的提高了聲調,雖然也提高不了多少,但在衆人都在安靜聽周瑾玺做報告的教室裏,卻尤顯得突兀。
教室擠得滿當當的人群都往這邊望過來,這一看還真氣不打一處來。
謝子嘉身材纖細,臉龐清秀明麗,在東大也是少見的美少女,靈動的眸子正“含情脈脈”的看着張恪;陳妃蓉托着下巴也正饒有興趣的看着張恪在掌上電腦上錄入文字,兩人的身體本來就挨得緊,這時候身體更貼過去了。謝子嘉倒也罷了,陳妃蓉以她清麗、滲人心脾的容顔早就給東大學生視若繼江黛兒之後東大當之無愧的校花,這教室裏少說有一半人都認得陳妃蓉,當然也有少數人認出張恪就是那個整天陪陳妃蓉在閱鑒室出現的那個小子,這家夥左擁右抱,在教室裏聽講座還公然跟兩個美少女**,誰看了心裏會好受?
周瑾玺不會簡單的就會誤以爲謝子嘉與張恪在教室裏公然**,他也注意到在張恪與謝子嘉手裏傳遞那隻比手掌略小的掌上機,猜測這多半是錦湖要推出的新産品,隻是猜不出是什麽新玩藝會讓謝子嘉喜形于色,他在講台上站着,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周瑾玺的助教看到他這神色還以爲他對張恪、謝子嘉以及陳妃蓉三個人在教室裏影響他人的表現相當不滿,推了推眼鏡架,矮着身子走到後面,壓低着聲音教訓張恪:“你要不想聽講座,可以出去,不要影響别人……”
張恪聽了周瑾玺關于稀土産業發展的論調正一肚子不滿,甚至懷疑周瑾玺的觀點會嚴重影響到國内的稀土産業政策走入歧途,早就不耐煩聽他繼續胡扯下去,這時候看到周瑾玺的助教跟隻狗似的跑過來壓低嗓子教訓人,眉頭微微一揚,冷冷盯了那小子一眼,側過頭對陳妃蓉說道:“這種水平的講座,不聽也罷……”想到未來十年後國内稀土産業令人頓足捶胸的局面,張恪心裏對周瑾玺這種所謂學者的腔調尤其痛恨了,就想着狠狠的刺周瑾玺一下,跟陳妃蓉說這話時,也沒有壓着聲音,在教室裏尤顯得刺耳。周瑾玺再能自欺欺人,也無法假裝聽不見,在台上停了下來,一臉不豫的看向這邊。
張恪才不管周瑾玺心情好不好,走起來,讓謝子嘉讓一讓,給他與陳妃蓉走出去。
謝子嘉的心思完全在數字鍵中文輸入技術上,剛見張恪松了口,聽他要拉着陳妃蓉離開,也沒有多想,更不會想到要去照顧周瑾玺在台上的顔面,起身先走了出去。杜飛、蒙樂、時學斌他們當然以張恪馬首是瞻,在教室後面弄出些動靜也要往外走。
“這位同學,聽你的口氣,似乎對國内稀土産業的發展另有高見?”周瑾玺總不能忍住心中的一口氣,在張恪與三個女孩走出教室之前喊住他。
“問我的意見?”張恪轉過頭去,看着臉色陰沉的周瑾玺,又轉頭看見教室裏坐着聽講座的學生眼神裏多有不善,眼簾垂下來,看着腳尖兩三秒,又擡起頭來看着周瑾玺,“你以爲我是故意來搗蛋的是不是?”徑直走到講台上,指着台下的人問周瑾玺,“我沒有什麽高見,但是你有勇氣當着台下四百名聽衆來講解未來中國稀土産業的發展,想必對中國的稀土産業現狀有着極深入的了解,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雖說階梯教室裏坐着的四百多名學生對張恪“左擁右抱”的行爲相當忌妒,但是聽講座看到有人站出來攪場子又是他們異常期待的事情,杜飛、時學斌、蒙樂他們又不失時機的在教室後面起哄,周瑾玺臉色更加難看,沒想到一口氣沒有咽下讓自己陷入更被動的地步,當然,他也不信張恪對稀土産業的現狀能有多深刻的見解,臉色雖然難看,卻依然能保持冷靜,說道:“我在做講座時,也喜歡聽到有學生提問,雖然還沒有到提問時間,但不妨先聽你說說……”
“你建議采礦權向地方放松,稀土開采與冶煉分離行業允許私有資本進入,允許外資進入稀土礦深加工與工業應用開發領域。雖然目前稀土開采沒有向私企放開,但是國内有稀土資源的地方,地方政府與私人相勾結盜采稀土礦的現狀有多嚴重,你知不知道?以章州爲例,章州僅有四張稀土開采權證,每年限額開采稀土礦1000噸,但是每年從章州流入市場的重稀土金屬精礦高達8000噸……你的建議,不過是讓私人與地方政府勾結起來的盜采由非法變合法,若真是對地方經濟有利,我們當然能夠擁護你的建議,我想問一問,你對中國當前的稀土礦資源開采與分離情況了解多少?你知道章州離子型稀土礦要分離一噸精礦,需要多少噸礦土……”張恪眼睛盯着周瑾玺,看到他的眼神閃爍,毫不留情的說道,“我來告訴你,章州離子型稀土分離一噸精礦,需要超過一千噸的礦土——其中超過70%的稀土金屬因爲落後的開采工藝而浪費掉。那些私有盜采企業當從礦山裏盜采走一噸精礦,所付出的成本極爲有限,主要是些人工、機械磨損與化學藥劑,但是每噸精礦在國際市場上可以售出八到十萬元的高價,但是在這筆一目了然的經濟賬之外,是一千噸礦土原先覆蓋的地表植被給完全破壞——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一千噸礦土給強污染藥劑完全污染後未經任何處理棄在荒野,将污染繼續擴散到地表水、地下水……如果按照你的建議,放開市場化競争,中國沒有考慮任何環境成本的稀土産品自然有着更強的競争力,會進一步的促進稀土價格的下跌……當稀土深加工領域引進外資,會進一步促進國内這種破壞式兼浪費式的開采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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