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恪在城區住了兩天,人也沒有消停,隻到第三天才脫開身來住到天雲山上去。
市裏對新蕪的旅遊産業重新進行了規劃,天雲山景區是發展的重點。與去年相比,上山的砂石路都拓寬改建成瀝青路。新蕪的旅遊産業要拉動起來,還要城市、景區的基礎設施建設能跟上,除了秀麗的風景、宜人的氣候之外,還要有吃、有喝、有住、有玩、有看、有買,交通更需要便利。
市裏做出初步的預算,在景區基礎設施建設方面少說要投進去六個億。
受亞洲金融危機影響,國内經濟增漲速度嚴重下滑,中央出台刺激經濟增漲的措施指日可待。增加公共基礎設施建設的投入,從羅斯福新政開始就成爲國家刺激經濟的百效靈丹,嗅覺敏銳的人都已經意識哪些産業會在未來出台的經濟刺激政策中受益。
在這樣的經濟背景下,新蕪市完全可以拿地方财政收入做抵押向各大銀行貸款對景區基礎設施建設進行大規模的投入,或許不需要十年,從旅遊産業中新增加的地方财政收入就能償還貸款;再次請江上元一起用餐,張恪也是這麽建議的。
在山腳下看着天空的雲層很厚、看似要下雨,沿着盤山公路到了半山腰,天空就轉陰爲晴了,感覺濕漉漉的雲層就在腳下。天雲山比去年還有一個進步的地方,就是車子爬到半山腰還有手機信号。雖然會感覺方便許多,張恪甯可不通信号,這樣才能将事情什麽都不管的丢下。
唐婧還以爲會像去年一樣要住進世紀錦湖旗下的溫泉旅館,車子經過溫泉旅館卻沒有停下來,而是拐向溫泉湖的方向駛去。之前溫泉旅館與溫泉湖之間有條泥路相通,這時候已經是條林蔭間的柏油路,路的盡頭是座臨湖的水台。車子停在水台前,唐婧才看見原先長滿灌木叢的湖邊土地給開辟出來建起一幢幢**的精緻木屋,有些木屋就直接拿木樁支撐着懸空在湖面之上。
“這邊什麽時候建好的,速度真快啊?”唐婧側着身子,一隻膝蓋跪在座椅上問張恪,“晚上能住在湖邊真是太好了。”
“我們不住這裏,”下車來,張恪站在車旁伸了個懶腰,朝着湖心那邊指了指,“我們晚上住那裏……那邊才是你的地盤。”
唐婧這才看到原先覆蓋灌木叢的湖心小島移植了高大的喬木,在茂盛的樹木間露出木屋的一角,在樹木沒有覆蓋的地方,還有一座木制的水台延伸到湖水裏。
“啊!”唐婧捂着嘴巴不可思議的看着夕陽下的小島木屋,還是去年夜裏在這湖邊随意跟張恪說出的心中向往,想着要在湖心買座小島建一座木屋,拿竹子建也無所謂,就建成水邊,黃昏時分推開門坐在臨水的露台上看書,沒想轉年過去,心裏的向往就活生生的聳立在眼裏,唐婧興奮的朝那裏看了好幾秒鍾,嬌嗔道:“你真是的,都不提前跟人家說一聲……”
“提前告訴你豈不是沒有驚喜?”
“在湖心小島建座木屋可是我跟妃蓉共同的向往,早知道你都偷偷摸摸的準備好了,那這次就拉妃蓉一起過來了,”唐婧噘着嘴,說道,“我一個女孩子家,一個人住那裏面會害怕的,啊,我把衛蘭姐叫上山陪我好了……”
“啊,聽了這話感覺好傷心啊!”張恪歎氣道,“你以爲人人都能跟我們這樣清閑?衛蘭要工作的。”
“梁姨不說是讓衛蘭過了年就複習準備參加考試嗎?再說了,衛蘭也是一直都幫翟姐在做事,翟姐現在手裏的事情不也是要時時跟你請示嗎?”唐婧哀求的說道,“我打電話叫衛蘭姐也上山來?”
張恪已經通知盛青将翟丹青在世紀錦湖的工作安排減到最輕,讓翟丹青這段時間就代表錦湖協助新蕪配套産業園的策劃與籌備工作,衛蘭都是一直跟着翟丹青的。張恪甯可翟丹青、衛蘭白天上山來談工作上的事情,可不想她們也住在山上,這樣會讓他跟唐婧的生活搞得跟偷情似的——這妮子在人前就特别的害羞,住在城區跟防賊似的防着自己。
“今晚上就算了,明後天周末,我還要将我爸媽兩位老人家也接到山上來,”張恪湊到唐婧的耳邊,輕聲說,“今天晚上要讓你嘗嘗叫破喉嚨都沒人理的滋味……”
“死去!”唐婧嬌羞的掐了張恪一記,卻沒有來得及逃開,給張恪緊緊的摟在懷裏。
湖邊停着一艘白色遊船式樣的機帆船,張恪與唐婧拿着行李上了船,傅俊與随行的工作人員就住湖邊的木屋。
這裏是世紀錦湖在山上開發的溫泉渡假村,投資并不高,卻很受上山休閑渡假的人的歡迎,湖心島上的木屋雖然都并入溫泉旅館一起管理,卻絕不會對其他人開放的。
地熱的緣故,北面的寒流又給山脊擋在山外,溫泉湖所在的山谷就算在最寒冷的冬季,氣溫也保持在十度以上,樹木茂盛常年青綠,湖光山色掩映之間還有一座原生态的村寨矗立在溫泉湖的北岸,的确是個養性怡情的好去處。
張恪與唐婧上了小島,島上的木屋比唐婧想象的還要别緻,後院給一人高的木籬圍住,天空給茂密的枝葉遮閉住,青條石鋪的小徑,小徑之外是都鋪滿卵石,整座後院就是一個淺淺的水潭,除造型别樣的湖石矗立在水潭中,還飄着幾片給風雨打落的落葉。後院的一角有一座拿晶瑩潔白石灰岩堆砌出出的别緻而小巧的浴池,有一管竹子從木籬外伸出來,流出熱汽騰騰的清水淅淅瀝瀝的滑落在浴池裏,都不曉這溫泉熱水是哪裏的引出來的,浴池裏的水溢出來,流進後院的淺水潭裏,也不曉得最終會排到那裏去。
前庭就是伸入湖水中的水台,水台上還有遮陽的草寮。
“設計師是誰,這裏真的很漂亮!”唐婧将行李丢下之後就将屋前屋後看了個遍,越看越滿意,才大腿八叉的倒在前庭露台的藤椅子跟張恪說話。
“你沒有興趣知道的?”
“我怎麽會沒有興趣知道?”唐婧翻轉身半趴在藤椅上,好奇的看着張恪。
“……”
“是她嗎?”唐婧突然想到許思,看到張恪心虛閃躲的眼神,撇了撇嘴又說道,“誰說我沒有興趣知道?”
張恪将唐婧連人帶藤椅拉過來,問她:“會不會不喜歡?”
“怎麽會?”唐婧側過頭來凝眸看着張恪,“真的很漂亮,她很用心啊。”
張恪捧起唐婧嬌媚的臉蛋,親吻起她粉嫩的柔唇,要想知道一個女孩子心裏怎麽想的,聽她說的話未必有用,還不如直接看她身體的反應;唐婧卻擔心會給湖邊的人看見,拉扯着張恪進屋去。
張恪倒是想讓唐婧嘗嘗叫破喉嚨都沒人理的滋味,好不容易連騙帶哄的将唐婧剝得精光赤條丢到後院的溫泉浴池裏,就接到翟丹青的電話說是斌老大劉斌剛到山上來要請他賞臉吃晚飯。
張恪與唐婧稍泡了一會兒溫泉,又坐船回岸上去,夜裏反正要在溫泉旅館裏用餐,劉斌與翟丹青已經在那裏等他們了。
劉斌是新蕪的地頭蛇,爲人又知進退,翟丹青能在新蕪險惡的環境裏生存下來,沒有給渣都不剩的吞噬掉,也有他很大的因素。
要說劉斌對翟丹青沒有念想,那也是自欺欺人,但是他曉得像翟丹青這樣桀骜不遜的女人不是自己能馴服的,也不是普通有權有勢的人能馴服的。做人最難得的是知道自己的分寸,劉斌這一點比别人要好,也就能對翟丹青保持尊敬,兩個人能互爲援應。
張知行到新蕪上任之後,新蕪舊有的勢力均衡就給徹底打破了,很多人都翹首盼望着翟丹青這個女人栽跟頭然後給哪個大佬弄過去金屋藏嬌,誰能想到她搖身一變成爲世紀錦湖在新蕪的代理人,成爲更多人要巴結的女人。
劉斌當然知道更深一層的内情,由于張恪的關系,翟丹青在世紀錦湖内部的地位也相當特殊。有哪個男人會不想拜倒在翟丹青的石榴裙下,劉斌一直在想張恪這麽個血氣方剛的青年能不能抵擋住翟丹青的誘惑,看着張恪與唐婧從遠處走來而翟丹青看過去的眼神有些掩飾不住的熱切,劉斌心想:莫非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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