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金星二十一歲生日那天,王海粟掏腰包在希爾頓包了一間小宴會廳讓胡金星邀請同學、朋友一起過來幫他慶祝生日——他就知道希爾頓大酒會在同一天舉行建邺市企業家聯誼酒會,常務副市長胡宗慶也應邀參加。
差不多到宴席的尾聲,在大家即将轉移到另一家夜店繼續歡歌暢飲、王海粟極力控制不将失望的情緒流露出來之時,臉膛紅紫、帶着一身酒氣的胡宗慶才姗姗來遲,随胡宗慶前來的還有一個不速之客就是精典地産集團的總裁林雪。
王海粟初看到林雪時,還當是胡宗慶的情婦。當然,他曉得胡宗慶不可以帶着情婦出席市企業家聯誼酒會,也不可能帶着情婦出席他侄子廣邀同學、朋友參加的慶生宴會上,就有些琢磨不透林雪的身份。
精心打扮過的林雪美俏豔麗,長長睫毛下的杏眼塗着淡淡的紫色眼影,顧盼生姿,進屋後将外套脫下,露出緊色的緊身絨線衣,腰間系綴水鑽的褐色腰帶,細高跟紅色皮鞋,豐滿的胸脯像山峰一樣聳立着。小宴會廳裏除了王海粟都是與胡金星差不多年齡的小青年,看到林雪這女人,都禁不住口幹舌燥,極力抑制着不去咽口水。在胡金星身邊争豔奪妍耀眼了一晚上的那女孩子在林雪進來後就立即顯得有些青澀了。
“胡市長您好,我是金星的朋友,王海粟……”王海粟目光就在林雪妖媚的臉上停了一瞬,他曉得胡宗慶才應該是受到關注的焦點。
胡宗慶當然曉得每一個竭力接近他侄子的人都懷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用心,胡宗慶并不排斥這些人,關鍵要看這些人夠不夠聰明,挑眼看了看文質彬彬、戴色銀灰色鏡框眼鏡的王海粟,微微颔首,便算打過招呼,也不去看王海粟迫切想掏名片的動作。
王海粟掏名片的動作并沒有停下來,他猜到随胡宗慶進來的這個妖媚女人很可能就是今晚參加樓下企業家聯誼酒會的應邀嘉賓,取出一張名片遞給林雪:“敝人王海粟……”
“海粟科技有限公司……”林雪想了半天,沒想起聽說過這家公司,也就放棄努力,倒是下邊的頭銜看上去蠻唬人的,“東海省軟件行業協會理事,”嬌笑了一聲,“有這個協會嗎,我怎麽都沒有聽說過?”
在林雪輕佻逼人的注視着,王海粟老臉一紅,好在林雪沒有對他窮追猛的意思,轉身笑着對胡金星說道:“金星過生日請了這麽多同學、朋友,偏偏把我給忘了,難道嫌林姐人老珠黃不配跟你們這些年輕人在一起玩?”從手袋裏拿一隻細長的精美包裝盒,“林姐可沒有忘今天是你的生日,”将包裝盒遞胡金星的手裏,說了聲“生日快樂”,又旋手摸了一把偎依着胡金星而坐的那女孩子的光滑臉蛋,放縱的嬌笑着說,“又換女朋友了?這個真漂亮,小小年紀真有豔福。”聲音嬌脆的說着話,也不忘将秋水蕩漾的媚眼抛給在座的其他二十歲左右血氣方剛的青年,邵彬、陳勇這些人哪裏經得住如此的勾引,都躲躲閃閃的不時偷瞄林雪豐挺如山的乳峰與随說話音而輕微扭動着的臀部。
看到這一幕,王海粟不由的想起mba春季入學培訓班上認識的翟丹青來,這樣的女人才堪稱颠倒衆生的妖豔尤物。當然,王海粟還不至于色迷了心竅忘了今晚的目的是與胡宗慶親近然後找個适當的時機将軟件産業園完整的方案再詳細的跟胡宗慶說說——關于軟件産業園的方案他都陸陸續續的跟胡金星灌輸過,隻是一直沒有得到什麽反饋,也不清楚胡金星到底有沒有跟胡宗慶說起過這事。
胡宗慶稍加逗留就離開了,林雪卻沒有急着走,還陪他們到附近的夜總會裏去唱歌。這讓王海粟很意外,即使不是情婦,胡宗慶會放棄這樣的尤物不貪嘴?倒是胡金星主動介紹起林雪的身份,王海粟才曉得她原來是精典地産集團的總裁,吓了一大跳,都說建邺市十大民營地産集團之一精典地産的老闆是個手眼通天的美女,絕沒有想到會是眼前這位。
一直玩鬧到淩晨将胡金星與他同學、朋友送回去之後,王海粟最後才駕車獨自離開,腦海裏還盤繞着林雪妖豔的容顔,有些口幹舌燥,想着是不是在路邊帶個小姐去賓館裏發洩一下,儀盤表上的手機響了起來,王海粟拿起來見是一個陌生的号碼。
“王總開車喜歡看路邊的夜景嗎,還是在看路邊的野花?”
林雪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讓王海粟打一激靈,車子壓到路牙上,方向盤有些失控差點就撞上大冷天穿着羽絨服卻露出隻着黑色網眼絲襪腿的站街女。王海粟吓了一聲冷汗,将車急刹住,卻聽見手機裏傳來放縱的幸災樂禍的笑聲;卻汽車驚魂的站街女罵罵冽冽的走遠開:“找小姐想奸屍啊!”
王海粟看見一輛寶馬車在左手邊停了下來,車窗降下,林雪露出她那張妖孽般的臉。
“看到現在的你,我會情不自禁的想起四五年前的自己,”林雪說道,“軟件産業園的方案,我聽胡市長說過,很不錯啊。可惜沒有貴人相助,王總你空有一身抱負也得不到施展……”
王海粟喜不自禁,他以爲還要費盡心機鑽營才可能得到胡宗慶的信任,卻沒有想到别人也早就在辛辛苦苦的尋找獵物,這種事本來就應該一拍即合,之前還擔心胡宗慶眼光不夠、氣魄不足呢。
林雪取了一支煙給自己點上,在路燈下吐了一層輕紗似的煙霧,才緩緩說道:“你準備兩份轉讓海粟科技股權的空白合同,明天帶上那份完整的軟件産業園立項策劃到精典地産來找我……”
“我要轉讓多少股權?”王海粟沒想到會來得這麽輕易,忍不住開口問了一聲。
“我要40%、胡市長要30%,你有什麽意見?”
操,王海粟心裏罵了一聲,都說有些人吃肉不吐骨頭,沒想到林雪一毛不拔張口就想要去海粟公司七成的股權。胡宗慶拿三成,王海粟就有心理準備,但是突然冒出來的林雪竟然要占四成,比胡宗慶還要多一成,王海粟就有些猶豫了。
“你有疑問嗎?”林雪将優雅的将煙灰彈落在車窗外,嬌媚的眸子此時卻綻出冷冽的眸光。
像林雪這麽一個看上去嬌滴滴的女人手裏卻擁有建邺十大民營地産公司的精典地産,自然不是簡單的人物,王海粟對這點還是深知的。王海粟雖然對這樣的利益分配有疑問,對方什麽都沒有表示卻要自己立即将苦心經營了兩年的公司都搭進去,但是他曉得自己沒有質疑的資格,他甚至連胡宗慶的聯系電話都沒有一個。人生或許就搏這一回!
林雪悠然自得的吸着煙,也沒說請王海粟抽一支。
“行,我明天帶着合約文本去精典公司找你,人生難得一回搏,想必像林總這樣的大人物也不會欺負我們這些無名小卒。”王海粟沒有猶豫多久,毅然決然的下定決心。
“那我明天在公司裏等你。”林雪将剩下一截的煙蒂彈落,吩咐司機開車,寶馬車啓動,車窗緩緩升起。
看着消失在路燈遠處的車影,王海粟都不曉得剛才做出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剛才在這麽一個會讓所有男人都會産生**的女人面前卻感受從未有過的壓力。王海粟讓自己稍稍冷靜了一些,心裏的**是徹底的冷卻下來的,自言自語的說道:“甯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就算這娘們坑上一把也不冤……”他這時候隻能這麽安慰自己了。
“操,今天才曉得什麽叫風騷入骨了,這娘們要能睡上一夜,真願意少活十年。”
張恪看材料處理郵件到深夜出來走一走順便拉杜飛、蒙樂一起去吃夜宵,再順便去1978接孫靜檬回去,走到網吧二樓聽見商務區裏有兩個包夜的家夥在眉飛色舞的談女人,張恪側頭看了一眼,有些印象,是學生會的兩個學生幹部。
王海粟今天在希爾頓大酒店包下一個小宴會廳爲胡金星慶散生日邀請了一些學生會裏的狐朋狗友,張恪知道這事情,他還知道胡宗慶今天會出席在希爾頓舉行的企業家聯誼酒會,心裏想:王海粟還真是會鑽營啊,他們談論的那個風騷入骨的女人是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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