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們做什麽?”葉建斌奇怪的看着一眼跟在他與張恪後來的孫靜檬,“你下午沒有事情做?”
“唔……我是沒事做啊,”孫靜檬腳撚着地,眸子瞥着張恪與葉建斌兩人,不屑的說,“覺得我礙事了,該不會你們倆這時候就想着去什麽風月場所吧?”
孫靜檬說話也不克制些聲音,“風月場所”四個字咬得特别重,吸引好些人拿一個奇怪的目光打量張恪、葉建斌兩人。學府巷位于三校之間,都不需要花時間去培養什麽商業氛圍,周末熙熙攘攘都是附近高校的學生。
“呃,”葉建斌眉頭揪起來擡手看了看表,又拍了拍額頭好像想起什麽事情來,說道:“我想起來了,公司還有些事情,我要趕過回處理一下,”拍了拍張恪的肩膀,“改天再找你聊天……”就毫不仗義的将張恪一個人丢下來溜走了。
“你有什麽事情忘了沒做?”孫靜檬睜着明眸的眸子看着張恪,精緻美麗的容顔讓她像白晝裏的精靈,頭微微側着,秀麗的直發傾在一旁,遮蔽住小半張臉,嫣紅的嘴唇與烏黑秀發相映着有一種魅惑到極美的動人。
張恪在想這妮子是不是記恨自己昨天夜裏沒有及時去1978露面,要說事情當然有事情去做,比如去創域網吧繼續到女生專區擔當“網絡工程師”指導音樂學院或師大的女生如何輸入網址,不經意碰一下嫩滑如玉的小手看着女孩子羞澀的神情還是蠻有意思的;梁軍上午還打電話跟他說青年公寓裏專門給他準備的那套公寓硬裝潢已經做完,讓他去看一眼,要有什麽不合意,可以及時糾正過來。
獅子山那邊的别墅過戶到梁軍名下讓他與他未婚妻孫麗在那裏雙宿雙飛了,張恪在建邺就沒有了住處。從九月進入東大到現在,就一直寄宿在研究生公寓裏,總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條件也不夠好。
湖畔小屋也建設得差不多了,但是湖畔小屋的存在,張恪可沒有膽量讓閑雜人等知道,這裏的閑雜人等包括他爸、他媽、唐婧、杜飛、孫靜檬、陳妃蓉等等——他懷疑唐婧已經知道湖畔小屋是爲許思建的,所以他還需要另一處落腳的場所;與研究生公寓樓僅隔到一道圍牆的青年公寓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作爲橡樹園的配套工程,青年公寓建成之後由橡樹園回購,以優惠的價格出租給橡樹園實驗園、創業園裏工作的青年員工,都是精裝修房。
張恪告訴孫靜自己下午還要去看給自己準備的公寓到底是啥樣子。
“啊,宿舍我也住膩味了,那我也去選套房子吧。”孫靜檬興奮的說。
“這裏都是橡樹園青年員工的福利……”
“我爸算不算,他都五十好幾的人,正當退休養老享享清福卻給你揪着去當什麽中晶微芯的董事長,上個月僅香港、建邺就飛了四個來回,我爸雖然不是青年員工,但是這樣的福利能不能享受?他将他的福利讓給他的寶貝女兒可不可以?”孫靜檬牙尖嘴利,說這番話時眼睛睜大看着張恪,似乎張恪要說個“不”字,她能馬上給她爸孫尚義打電話挑撥離間。
“呃,似乎可以通融一下……”
要是能拒絕,張恪絕不會想着跟孫靜檬當鄰居,整天沒事穿着一件長t恤露着又長又直、白生生的小腿來串門,誰受得了?
張恪與梁軍通過電話,梁軍這時候在南邊的實驗園,中飯還沒有吃,張恪這時候無所事事,讓梁軍先吃過中飯忙他那邊的事情再過來一起去看房子。他與孫靜檬先去網吧歇一歇腳。
姚文盛與葉建斌過來找張恪的時間很早,等他們吃完中飯,姚文盛、葉建斌先後坐車離開,這時候才是用餐的高峰時間。雖說九七年大學生的消費水平普通較低,但是學府巷收費相對較高的餐飲店生意卻都很不錯。張恪還以爲這時候創域網吧能稍稍冷清一些,走進去看到休閑咖啡廳式的休息區域還坐着七八名學生模樣的人喝着飲料等待上網,按照這趨勢,或許不要五六個月就能将網吧投資都收回來。
席若琳坐在綜合吧台裏值班,與一個坐在吧台前高腳凳上的青年在聊天,顧盼生姿,神态嬌柔而親昵。張恪走到側面,原來是席若琳那個夜裏一同從合歡山走下來的男友,名字叫王海粟,張恪還記得他主動給翟丹青發過名片,經營着一家海粟科技公司的皮包公司。
張恪與席若琳點頭示意,打算與孫靜檬到二樓的蟲俱樂部專屬工作室裏去上網,席若琳喚住他:“張恪,這位也是我們的學長,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啊,我見過你……你跟世紀錦湖大酒店的翟總認識?”王海粟指着張恪,驚訝的表情有些誇張,倒有些欲蓋彌彰的心虛。
王海粟其實之前有見過張恪兩面,一次是他與席若琳在東大南門外的冷飲料看到張恪坐進那輛堪稱爲絕大多數男人終極夢想的奔馳w140,隻不過那次他隻看到張恪的側後背影,沒有什麽印象,第二次是張恪、陳妃蓉陪翟丹青去校圖書館借書,王海粟看到張恪與翟丹青說過話,當時他很主動跟翟丹青搭讪,可惜沒有入翟丹青的眼。
張恪哂然一笑,誰看到翟丹青這些女子少有不食指大動上去調戲一番的心思,他根本就沒有在席若琳面前拆穿王海粟的心思,見他這付模樣,也裝腔作勢的喊道:“啊,你是海粟科技的王總,怎麽,王總也是東大的校友?”
“我還在東大教過兩年計算機課程,還教過若琳,前年才離開東大自己辦了一家公司,”王海粟羨慕的看着網吧裏的豪華布置,“沒想到你們在學校裏也能整出這麽大的動靜來……”從藏青色西裝内兜裏掏出名片夾,分放給張恪、孫靜檬,“還要請學弟多多指教。”
按說席若琳知道蒙樂對她單方面的愛慕心思,那就不應該将她的男友帶到網吧裏來,見王海粟這般姿态,張恪曉得應該是他纏着席若琳帶他過來的,倒是沒有想到席若琳與他還要歸屬到師生戀的範疇。
礙着席若琳的面子,張恪不便太冷淡,讓席若琳幫自己與孫靜檬拿了兩聽蘋果味醒目——孫靜檬也喜歡這種帶着青蘋果味道的飲料,打開飲料罐,将王海粟的名片壓在飲料罐下來,似看非看的目光停在上面,等着王海粟自己将來意挑明。
“……你們還真不簡單呢,要不是若琳跟我說起,我都不能相信這間網吧是你們三名在校學生辦起來的,上個月,我随科技部的考察團去南亞的班加羅爾考察,班加羅爾最好的網吧,也不過這樣子……”
印度的軟件産業在亞洲國家中一直是獨豎一幟,班加羅爾是印度發展最快、規模最大的軟件園,見王海粟有心炫耀他跟科技部的關系,張恪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我隻是挂着名跟着玩的,這間網吧實際跟我沒多大的關系,”身子微微往前傾,問席若琳,“杜飛他們人呢?”
“宮書記将他們叫過去了,大概是關心網吧開業的事情,我們都等他們回來一起去吃中飯呢,你們沒有吃吧?”席若琳說道。
“剛吃過……”張恪可不想跟着去看蒙樂難過得要哭的表情,看着席若琳的眼睛裏有些窘迫,她是不想讓蒙樂太難堪的,大概是王海粟堅持的緣故吧。
“一起去坐坐吧,哪怕喝杯茶水!你們真的很不簡單啊,在創業方面,我也有些感悟,大家可以坐在一起聊聊天,”王海粟熱切的說道。
“等他們回來再說吧,”張恪也沒有立即拒絕掉,又跟席若琳說,“你們繼續聊,我們先上樓上會兒網,杜飛回來,讓他打我的手機。”
“張恪,你的手機号碼是多少?”王海粟掏出他那隻稍顯笨重的飛利浦手機,準備将張恪的手機号碼輸進去,還解釋道,“方便以後聯絡……”
“我就是一個無所事事的人,你記住我的手機号也沒啥用……”張恪拒絕将手機号碼告訴王海粟,就差明說他沒有資格了,說罷就與孫靜檬徑直往樓梯走去。
王海粟沒想到張恪的拒絕會這麽幹脆,愣了一下,見張恪與孫靜檬上了二樓,咬着牙齒,沒讓嘴裏那句髒話在席若琳面前吐出來,也就那麽一瞬,臉色就轉變過來,還跟席若琳笑着說:“你的學生還蠻有個性的嘛!”
{感謝各位書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