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唐婧出國後數年後突然發電子郵件跟自己聯系也隻是說起她同桌的近況,張恪當時強忍住沒有回郵件,自然也不曉得唐婧從誰那裏知道自己的郵箱地址,這時候想起來,心裏有着異樣的悸動,牽過唐婧柔軟嫩滑的小手,輕輕的撚了撚。
突然其來的親熱舉動,隻是讓唐婧心裏一美,并不曉得張恪心裏在想什麽。
張恪稍稍踩了下油門,将車子開到那個站在走廊下、高中三年來沒有交集的女孩子跟前——她也不是唐婧的同桌——按下車窗,看着她略帶愁緒的站在走廊下,大概已經意識到自己考的不好,也或許純粹隻是給大雨困住,張恪胳膊擱在濕漉漉的微涼的車窗玻璃上,對她說:“我知道你家在哪裏,我們等會兒會經過那裏,順便送你回去……”
“啊!”女孩子詫異的看着張恪,都不記得一中這個風雲人物高中三年有沒有正眼看過自己,突然提出要送給困在大雨的自己回家,有些惶惶不安。
“快上車吧!”唐婧頭伸過來,嬌柔的身子毫無介意的壓在張恪的腿腹之間邀請隔壁班的女同學上車。
“啊,我最後一道論述題答得不夠完美!”杜飛急沖沖的從後面趕過來拉開車門鑽進車子裏,大聲抱怨不已。張恪聽他能大聲抱怨,大概考試不會太糟糕。杜飛這時候才看見隔壁班的漂亮女生沒有傘就站在走廊下,打開車門,說道:“喂,上車了,我知道你家住那裏,我們車子往那裏繞一下也就幾分鍾的事情……”
開車送女孩到她家巷子口,她說到巷子口的便利店能借到雨傘,沒有讓張恪将車開進狹窄的平房巷子裏,車子就停在便利店門口,張恪取了一張名片遞出車窗,說道:“要是考得不好,再複習一年就是了,記住我們還算是同學……”
車子開出去,看着站在雨簾下有些莫明其妙拿着張恪名片的女孩子,杜飛詫異的問張恪:“你跟她很熟啊?都沒看見你給别人發名片啊……”名片夾就擱在儀表盤下的空格裏,杜飛取出一張拿在手裏把玩,還真是精美,看了一會兒,才恍然發現本應該印名字的地方卻是空白,“怎麽沒有印名字啊?”
“需要的時候直接簽上去,”張恪打着方向盤拐上錦湖東路,“給她的那張是簽過名字的……”又跟唐婧、杜飛說道,“我去接了傅俊就直接去省城乘飛機去香港,你們倆的簽證、機票,我都讓人幫你們辦妥了,誰不高興去香港,自己下車找出租車回家。”
“我還跟盛夏說最早明天才能到香港呢!”杜飛不滿的嘀咕了一聲,趕緊拿出手機給他媽打電話說直接去香港的事情,唐婧也拿了電話跟她爸報信,家裏人都關心最後一門曆史的考試情況,等他們将電話放下,張恪已經将車開到五裏溪廣場的錦湖大廈前。
除了傅俊還将有一名行政秘書随行,換了輛道奇公羊,公司别派了名司機送他們去建邺國際機場。
海州的天給捅破一個窟窿似的大雨傾盆而下,離海州地界,雨就收住了,繼續往西行駛,天色陰霾,即将傾盆大雨的模樣,卻不妨礙車輛在高速公路上飛馳,挨着時間趕到建邺國際機場,不需要改簽下一班航班,夜裏七點鍾,抵達香港啓德機場。
香港啓德機場再過一年就要停用,降落前看到棋盤山的燈光,飛機會有一個低空直角大轉彎的降落動作,會讓乘客有坐雲宵飛車般的刺激;張恪是體會了多次,看到棋盤山的燈火,心裏還懸懸的;唐婧拽緊張恪的胳膊,臉上的表情又是緊張又是期待,都不清楚她緊張什麽,期待什麽。
沒有什麽行李,唐婧、杜飛考完最後一門曆史都沒有回家,中餐都是在高速路服務區買的快餐,倒是港龍航空提供的商務艙晚餐不錯;乘電梯下來,就看見葉建斌、孫尚義局促不安的站在接機大廳裏等候。
一個半月來,葉建斌就寸步沒離開過香港,窩一個城市裏,都快長出草來了,偏偏這段時間孫靜香與江黛兒、許維等人一直在台灣、馬來西亞做新歌宣傳。
“好哇,終于等你過來了,我心裏都快長草了。”葉建斌大聲抱怨的說。
張恪沒心沒肺的說道:“四個億都虧掉,對我也不傷筋痛骨,實在沒必要太計較……”又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葉建斌呲牙咧嘴的去捏張恪的脖子,說實話,看到張恪抵達香港,身上的壓力感覺卸掉一半似的輕松起來。
坐進車裏,葉建斌就迫不及待的将一疊資料丢到張恪的懷裏:“你看看,這是最近一個月以來泰國所面臨的經濟處境,”又看了看杜飛、唐婧,問張恪,“一起去基地?”
“基地?”張恪聽這個詞刺耳,911事件還沒有發生,葉建斌他們自然不會覺得說“基地”這個詞有什麽别的含義,張恪笑了笑,說道,“一起過去看看,讓杜飛長長見識也好……”
所謂的基地在九龍尖沙咀的半島酒店裏,葉建斌在這裏與聘請的對沖基金管理團隊通過電訊發出指令指揮香港、新加坡外彙交易市場的操盤手進行外彙操盤。
半島酒店是香港現存曆史最悠久的酒店,張恪他們的房間是北翼新樓的二十八層海景套房,套房有三個房間,有起居室、會議室還有私人酒吧。
這并不是半島酒店最豪華的套房,頂層的套房還有私人戶外陽光花房與遊泳池。
張恪丢給唐婧一支香港在備用的手機,讓她聯系盛夏過來——總之僅僅半島酒店就能讓她新奇的渡過兩三天,張恪則要抓緊時間翻一翻葉建斌丢給他的一疊資料,杜飛也沒有閑着,給丢了一堆資料在看。
雖說這三年,杜飛對金融證券等财經知識有了相當程度的了解,但是要他看到手裏的這些資料,多少有些強人所難,不過也得硬着頭皮看下去。唐婧到香港來是高考後放松自己,杜飛卻是在飛機上被告知他給拉到香港來是要他親身體會一下國際金融投機的尖峰時間:目睹金融巨鳄聯合起來殂擊一個國家的金融體系,并不是誰都有這個幸運機會的。
“盛夏馬上就乘車過來,”唐婧雙膝跪在沙發上,将手機丢到木幾上,韌性極佳的身子卻扳過來看着張恪手裏的資料,胳膊環擁着張恪的頸脖子,下巴輕輕的壓着他的頭發,要是有一塊布蒙着她扭着的小蠻腰,别人還以爲她的身體對折了呢,“我等會兒去樓下接她……”
葉建斌、孫尚義與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輕白人走進來,唐婧倒是恢複淑女模樣,乖巧的坐在張恪的身邊。
“這位是尼克李森先生……”葉建斌幫張恪介紹他們的基金經理。
“叫我李森就可以了……”尼克李森用他剛學的蹩腳普通語打招呼。
張恪站起來與身高要超過一米九的尼克李森握手,他之前看過尼克李森的詳細資料,很難從外表判斷歐美人的年齡。作爲曾經的印地麥克銀行駐東京期貨公司的總經理、首席交易員,尼克李森此時也不過二十八歲而已;與導緻巴林銀行倒閉的那個尼克李森同名同姓,九十年代中期,在亞洲期貨市場,有兩個尼克李森比較受關注,不過這位尼克李森一直給巴林銀行那位天才交易員的光芒罩住,當然,巴林銀行倒閉之後,要說名聲的響亮,就更不能相比了,但是并不能抹殺這位尼克李森在期貨市場的傑出能力。隻是巴林銀行倒閉案,對印地麥克銀行的觸動極大,同時該銀行在亞洲的期貨公司也爆出資金醜聞,爲了規避風險,該銀行于九六年下半年關閉在亞洲三大交易市場的期貨公司,在亞洲期貨市場奮鬥了多年的尼克李森就脫離印地麥克銀行,直到葉建斌找到他之前,他一直在休假,還沒有出面管理一家私募基金的念頭。
在亞洲期貨市場有很多活躍的都是觸覺敏銳、敢于冒險的年輕人,尼克李森也是二十三歲時就給發掘出來掌握上億美元的期貨基金。
此次在開曼群島秘密注冊有限合夥人制的私募對沖基金額才1.4億美元,除了張恪與葉、孫、葛三家的份額之外,尼克李森所組織起來的基金管理團隊也投入一千兩百萬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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