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堅與趙鵬給那個外貌清純、出手金卡滿抓的東航女孩小佳抓出去采購酒水回來,發現包廂裏多了幾個人。
姚文盛與他的朋友還有兩個北外的漂亮女孩都移到他們包廂裏來。
何謂蛇鼠一窩、人以群分?
姚文盛年紀才二十七歲,從學校畢業還沒有幾年,行政級别已經是郵電部電信政務司的副處級官員,他的朋友陸健也是計委高科技發展司的副處級官員,雖然手裏都還沒有多大的實權,還在部委裏養資曆,将兩個北外的女孩子哄得嬉笑怒罵風騷無端卻是輕而易舉。
這兩個北外的女孩子,還是姚文盛在苦等易馨相親未果,與易馨父母吃過晚飯之後約陸健到酒吧喝酒釣出來唱歌的。要不是給易馨撞到,唱一會兒歌再熟悉熟悉,就要拉着這兩個女孩子去賓館開房間了。姚文盛倒不會将這個念頭**裸的坦露出來,而是給易馨、何曉雯無情的揭破,那兩個北外的女孩子就嬌嗔嘻笑的罵了姚文盛與他朋友幾句,倒也沒有掉頭就走。
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情,張恪從來都不會鄙視的,他以前的品性未必見得高尚多少,現在也未必見得就洗心革面了。
易馨與姚文盛之間是不存在情緣的,所謂的相親都是受雙方家長挾迫、又無力反抗的結果。
姚文盛、陸健即使不明說,張恪也能看出他們出身高幹家庭,連着易馨、何曉雯以及相貌清印的小佳,家庭背景都不是那麽簡單。
與地方上的衙内乖張跋扈不同,京城遍地都是王子郡主,王子郡主之間還分派系暗鬥,所以行爲上要收斂許多,要說京城有貴族的話,那他們就是第二、第三代的貴族子弟。
應該與姚文盛、陸健已經進入社會曆練的幾年也有關系,他們倆人都很健談,這點說是北京人的特點也不過,但是口風都很緊,談話裏很少涉及到彼此的家庭背景。性格也算溫和,這當然與張恪舉手投足之間表現出來的氣度也有關系,姚文盛、陸健無法對張恪盛氣淩人。像趙鵬、姚堅進來,氣度就差了一些,氣度這東西,是最能體現一個人身份與社會地位的表現。姚文盛、陸健即使眼力再差,也要把張恪歸入到衙内一類人去,那基本上就要屬于同類人了,自然容易親近,很快就熱絡起來。
當然,趙鵬、姚堅都要算愛達電子的高級職員,提到愛達電子,陸健有印象:“啊,愛達電子這次差點就是擠出電子企業十強。企業很牛啊,聽說愛達電子的普通員工,比我們部委的員工工資還高,要不你幫我介紹介紹,我去你們愛達電子打工得了?”
愛達電子碟機業務勉強與計委高科技術發展司能扯上關系,要是陸健真能放下他的坦蕩官途,張恪也不會吝啬高薪的,這隻是開玩笑,或許陸健本人覺得人在部委不夠自由,雖說他家庭背景讓人敬畏,但是也不覺得别人就比他差,每回聽到地方上的衙内爲非作歹就十分羨慕;隻不過他未來的人生規劃,又有多少是他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張恪笑着說:“海州是偏辟地方,哪比得上在北京當京城闊少滋潤?你們要下去,也要等兩三年升到司局級到地方挂職鍛練當個市委副書記、市長什麽的,我就要來羨慕你們威風了。”
兩三年熬到司局級,自然是不可能,張恪還沒有聽說過國内有人在三十歲左右升上正廳級,一般說,他們在部委平穩養着資曆,四十歲之前是能達到這個目标的。
張恪這麽說話,卻惹姚文盛、陸健高興。
姚文盛笑着說:“哪有那麽簡單的事情?部委裏,一個蘿蔔一個坑,這幾年一直在提倡機構精減,國務院主事的那位副總理,要下狠心裁撤了幾個部門,那時蘿蔔沒少,坑卻少了,機會就更渺茫了,司局級不是那麽好混的,倒是地方滋潤,要有關系,我現在就想到地方去……”
官職升遷是條越走越窄的巷子,從副處級到司局級,可以說是這條窄巷子變形最大的喇叭口,不曉得會有多少人給擠掉下來。相對說來,地方比部委要寬松一些,最主要的,在地方做官比在天子腳下養資曆要滋潤得多。
姚堅隻是愛達電子市場部下屬的北京分公司經理,不清楚錦湖要上手機項目的事情。
趙鵬作爲蘇津東的助理,是蘇津東挑選出來大力培養的人,差不多進入公司準核心層,知道與郵電部電信政務司以及計委高科技發展司搞好關系有利于錦湖未來的發展。
雖說姚文盛、陸健在部委裏都沒有什麽實際權力,不過有關系總比沒關系好。張恪不想在其他工作沒有準備妥當的情況下就在國内打草驚蛇,那樣會反而添加額外的阻力。在與ti談判引進手機産品設計之前,在消化錦湖旗下實驗室消化相關技術之前,張恪還不想洩漏錦湖将上手機項目的信息,短期就不會直接以錦湖的名義到郵電部去活動,此時能與姚文盛、陸健迂回打好關系,總方便日後的運作。
張恪未必有時間在姚文盛、陸健兩人身上下工夫,給趙鵬一個信号,讓他注意悄無聲息的做好公關工作,若能通過姚文盛,不露痕迹的與電信政務司的主要官員接觸上,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在夜店唱歌到淩晨三點才離開,乘出租車回賓館,姚堅在北京有租房子住,他将張恪送到賓館,就回住處睡覺去了。
蘇津東、丁槐也沒有休息,在讨論要如何在北京營造浩大的聲勢将李遠湖的注意力從制漿項目上吸引過來。張恪跟蘇津東、丁槐說起ktv認識的兩名**,又對蘇津東的秘書趙鵬說:“查一下易馨、何曉雯、姚文盛、陸健的身份背景,特别是易馨,我懷疑她老子是郵電部副市長易雲飛……”
張恪花了些時間就聽蘇津東、丁槐介紹說了一下他們剛才讨論的結果,就先回房間去睡覺,他沉沉一覺睡到十點才起床,北京分公司經理姚堅早就準時來報道,趙鵬也早就起床,借着酒店提供的會議室,已經開始工作起來。
蘇津東看見張恪走進來,說道:“分管電信政務司、移動通訊局等司局的郵電部副部長易雲飛确實是昨天那個易馨的父親,這個機會恰是好,不然還愁找不到機會與國内通訊産業的掌門人打交道,恪少你這次真要替公司犧牲一下呢。”
“沒那麽簡單,”張恪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腦子的東西,是不會讓其他人改變的,越是權高位重,思想越是僵化……”事實上國産手機批文一拖幾年絕不會因爲其他國内廠商的工作不到位,張恪沒有奢望通過易馨這層半生不熟的關系就能撬開易雲飛堅閉的心門,張恪拍了拍蘇津東助理趙鵬的肩膀,說道,“這些天就要麻煩你多跟姚文盛多接觸……”接觸姚文盛,并不指望他能直接幫上忙,關鍵想通過他了解發放手機産業準入批文的主管單位郵電部電信政務司的動向。
張恪沒有留下來參與具體的事情,與傅俊坐出租車到徐學平家吃中飯。
昨天到北京已經晚了,就與徐學平通過電話,沒有到他家來打擾他與周淑惠的休息。中午吃飯時,張恪将李遠湖盯上制漿項目的情況詳細的跟徐學平說了一遍,根據昨天省政府辦公會議洩露出的内容,李遠湖有意将制漿項目列入省委、省政府重點扶持項目。由于制漿項目前期的準備工作資料一概沒有,有人提出異議,也就擱置不議,要是列入省政府重點扶持項目,想退出,難度還要增加一些。
徐學平也大感頭疼,指着自己起褶皺的臉上:“當官的,好像官威都集中在這張臉上,确實要好好應付才行,這也算是我離開東海沒擦幹淨的屁股,要造聲勢,我這邊應該能做什麽的……”
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是國務院直屬的經濟政策研究與咨詢機構,是國家智囊之一,發展研究中心的研究成果将直接影響國務院的相關經濟政治。
徐學平答應幫忙,可以做的事情自然很多,一是壓制國内上制漿項目的熱情,引起國家對天然林現狀與生态環境持續惡化的關注;二是進一步增強國家對高科技産業與技術投資的重視。
利用發展研究中心的權威對兩個産業一抑一揚,多少對李遠湖能施加些影響;當然張恪更希望發展研究中心能加強移動通信産業對國内經濟促進的研究,也爲下一步上手機項目提前造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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