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人這時候在益隆鎮,與孫尚義、楊律錦他們讨論增發并購案的事情,蔡绯娟她人也在那裏;張知非就拉着邵至剛去益隆鎮找許思、蔡绯娟,中午在電子工業園區的食堂一起吃中飯,一頓中飯的時間,将兩件事全部談妥。
由邵至剛注冊一家名爲錦湖物業管理有限公司的公司,将其在五裏溪廣場西側開發的那棟十六層高的商業樓盤置入這家公司,然後将這公司的全部股權轉讓給錦湖,完成套現過程。
對此,張恪倒也無所謂,今後十年,物業增值的幅度很大;愛達電子得到國裕投資與國富控股四千萬美金的注資之後,流運資金相對充足,錦湖這邊手頭也寬松起來。新光紙業雖然很需要錢,但也不是能一下子就将所有的錢花光;所以,錦湖暫時也有了富餘的資金。資金很難随便就轉移到香港去,張恪也不想在國内涉足太多太複雜的産業,拿閑餘的資金購置一些物業倒是不錯的選擇。
許思接到張知非的電話,聽到張知非在電話裏自稱小叔,心虛着不曉得找她要談什麽事情。說起來當初也是張恪從他小叔那裏拿到十二萬塊錢将欠款先補上,也是張知非先默認了她與張恪之間的關系,那也隻是默認而已,或者說“睜眼裝看不見”更合适一些,這時候張知非在電話裏的态度讓她有些手足無措,内心深處也無疑極想得到張恪家人的認同,所以張知非、邵至剛過來找她,說啥她答應啥。
也就是說,許思還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就點頭答應将丹井巷的物業注入即将成立的新地産公司。
邵至剛跟着張知非離開電子工業園區,奇怪的說:“我還擔心許思不肯将丹井巷拿出來進行商業開發。在過來的車上就琢磨着一套說辭,沒想到沒用上,她平時挺有主見的一個人,倒不是說有主見一定會做出正确的選擇,我是說她這時候大概也沒有搞清楚答應下來對她來說是不是正确的選擇吧。”
張知非笑着說:“還是我這個小叔有姿态……”
下午,張恪趕到電子工業園區,楊律錦一行人對愛達電子的碟機業務與資産進行評測也有七八天的時間,離給出完整的财務、資産評估報告還早,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是可以證實當初愛達電子托國内會計師事務院做出的财務報告是真實可信的,有這樣的誠信基礎在,也方便各方面加快工作的進度。
張恪與孫尚義、楊律錦等人對這段時間以來的工作進行總結,将小組的人員都集中起來讨論了一下午,除了總結之外,還将下一階段的工作部署好。直到暮色将暝,張恪才借口有事談,開車載着許思回市區。
冬季的黃昏很短,開車到象山附近,天空已經呈暗藍色,才五點過一些。許思坐在張恪旁邊打電話給晚晴,她人還沒有回市區,留在學校裏召集人開會,學校的基礎建築都已經建成,但是要達到一流學校的标準,軟硬件設施的建設任務很緊;三個小丫頭倒是讓李明瑜與保姆先接走了。
許思要去植物園轉一轉,順便等晚晴一起回市區。
植物園經過一年的建設,也初具規模,不想給人打憂,張恪與許思就将車停在樹蔭下聊天。聽許思說起小叔與邵至剛中午找她的事情,張恪無奈的搖了搖,就知道會是這結果:“什麽,小叔說什麽你就傻乎乎都答應了?”
許思側坐着,手臂擱在儀表盤上,頭枕在上面,左手放在張恪的手心裏,凝眸看着他:“我想小叔也不會坑你……”
張恪将座椅靠背調傾斜,摩挲着手心裏許思柔嫩的小手,笑着說:“坑我倒不會,他也坑不到啊;坑你啊,就太簡單了,他們是想順帶将我給拖下水。”
許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怎麽辦,我都答應了,關鍵是我都不知道我答應什麽了,這時候又不能找小叔問。”
張恪抓了抓頭,許思平時挺聰明的,給小叔抓住情感上的弱點,一樣要犯傻,問道:“你自己覺得呢,會不會覺得拿出去有些可惜?”
“我過後考慮了一下,丹井巷總要先拿出來開發,沙田東片的開發才能算揭開一個序幕,擔心倒是有些擔心,不過也不能因爲擔心将整個沙田東片的開發都耽擱下來……”
“那你參與進去也好,免得他們太急功近利。”張恪又想起一件事,問許思,“你昨天夜裏沒回去,跟家裏是怎麽說的?”
“你這時候才想起這個?現在關心這個是不是太遲了?”許思笑着說。
“沒有啊,我隻是在想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可以用同樣的借口夜不歸宿?”
“去,我還答應我媽說要回去吃晚飯呢。”
“吃晚飯,”張恪一本正經的說“我也要吃啊,我現在隻是在考慮是先吃你,還是先吃晚飯。”
“……”許思粉臉微紅,伸手遮住張恪的眼睛。
張恪剛想有什麽動作,感覺到車身動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後車窗上貼着洋紅色的羽絨裳,有一隻手鑽進羽絨服裏在摸索什麽,原來是對情侶以爲車裏沒人靠着車子**呢。植物園不對外開放,能混進來談戀愛的人都是熟人,即使不跟張恪認識,也勢必跟錦湖的某人人認識,這樣一來,張恪要跟許思躲在車裏偷窺别人就有些不道德了。
張恪伸出手指彈了彈車窗,那穿紅羽絨服的女孩吓了一大跳,趕緊将那隻鑽進她衣服裏的手拉出來,還露出腰肌上一塊嫩白的肉。
張恪笑了笑:也不怕手太冰讓人家直接鑽衣服裏去。
車窗外的兩人受到驚吓,俯下身子要看車裏的動靜,車窗貼着單向透視膜,張恪覺得那女孩漂亮的臉蛋有些面熟,那女孩的情人倒也是一個長相英俊的青年;外面兩人卻看不到車裏的情形,私密的事情别人撞見,又是自己理虧,那女孩子粉臉漲紅,拉着青年要走。
倒是女孩臉紅的樣子讓張恪想起她是誰,張恪按下車窗,頭探出車窗,笑着說:“丁小姐,幫我跟你叔問聲好。”
丁莉華看見張恪頭探出車窗,給吓了一跳,慌亂了一會兒,牽着她手的周小兵看了心裏難免有疑問,低頭問她張恪是誰,丁莉華才鎮靜下來,低聲告訴周小兵說:“愛達的大老闆,跟你說過的,年輕得過分的那個……”還是一年多前,張恪與蘇津東還有當時采購部的副部長、現在的采購中心主任肖金義一起到丁文祥的新元模具廠去考察供應商時見過丁莉華一面,丁莉華那時剛給她叔當助理,做什麽事都生澀,給張恪端茶水都差點潑他一身,丁莉華對張恪的印象自然也深刻:年輕的過分,竟然是愛達電子的幕後大老闆。
按說新元電器沒有資格直接找上張恪,既然遇上了,丁莉華自然不會錯過機會,雖然剛才與男友靠着張恪的車子**會有些難堪,隻是也不能因爲難堪讓機會逃走。
看到丁莉華沒有害羞的拉着男友扭頭就走,反而牽着手走過來大方的打招呼,張恪還真吃了一驚,想吓唬吓唬嬌羞女孩的惡趣味就完全沒有得到滿足:一年多沒見,人的變化還真是大啊。
這下子倒輪到許思難堪了,别人是情侶混進來**,那自己跟張恪将車停在樹蔭深處,人還躲在車裏,當然也就說不清道不明,好在這時晚晴打電話過來,她與張庭也開車從南門進了植物園,問她跟張恪在哪裏。
見張恪開車要走,丁莉華有些焦急,周小兵知道新元電器能不能拿下參與新碟機測試的名額都在眼前這人的轉念之間,忙說道:“今天真是巧合,恪少能不能給我們一個機會請恪少與許小姐吃頓晚飯?”
“今天?”張恪睜着眼睛想了想,“我們跟别人約好在這裏見面,你們要是願将連她們一起請了,我倒是不介意吃你們一頓晚飯了。”
新元電器與電子工業園區北片的六家中小規模的碟機廠聯營并股争取參與碟機測試的一個名額,有在火線上結盟的緊急意味,張恪聽蘇津東說起過這事。張恪給海州的碟機企業預留一個參與新碟機測試的名額,除了打壓科王之外,也是爲了引導海州的碟機企業抱團取暖,這樣才能在亞洲金融風暴導緻的碟機市場血腥競争的寒流中生存下來,既然遇上了,張恪也不介意多了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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