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給錦城集團準備了一招釜底抽薪。
11日夜,謝漢靖與趙錦榮通過電話,希望錦城集團名下30%的股權能夠轉讓給嘉信電子以促成這次合作,趙錦榮罵了一聲娘将手裏的電話砸掉,這對一個星期前還在海州呼兄道弟的商業盟友轉瞬間就成了仇敵。
趙錦榮看着給砸碎在地的話筒,想到謝漢靖儒雅外表之下藏着一顆狼一般狠決的心,心裏隐隐有些發寒,立即想到給周富明打電話,周富明的電話出人意料的接不通,打給張曉健,電話倒是接通了,張曉健隻是說要先跟在香港的謝漢靖通電話問清楚情況再說,可惜趙錦榮在辦公室等到天亮,也沒有等到張曉健的回應。
當趙錦榮從枯坐了一天的高背皮椅上站起來,準備洗把臉去候周富明,兩個不速之客推門進來:建設銀行海州分行副行長楊伯俊與負責錦城集團業務的信貸員高志華。
趙司明陪他們進來,很多事情,趙錦榮沒有讓他知道,但是他又不是二百五,在外面辦公室守了一夜,沒有休息,眼睛都有些紅腫。
趙錦榮無力的坐了下來,他不會忘記就在上個月,還是他請求周富明跟建行打招呼将錦城以補充流動資金名義申請一筆三千萬的款子盡快批下來,那筆款子,趙錦榮挪給科王了。
趙錦榮知道,國内一些事,不較真,那就是屁大的事,一較真,就是一根繩索勒緊你脖子讓你一口氣都喘不過來。
楊伯俊從公文包裏拿出催款通知書,公事公辦的将催款通知書遞到趙錦榮的面前,說道:“趙總,請給我們打一份回執……”
趙錦榮看到催款通知書的提前催還理由一欄寫着:違規挪用貸款。真是狗屎理由,周富明打過招呼建行才批下這筆貸款,周富明不清楚這筆貸款要用到什麽地方?
趙錦榮盯了專門負責錦城業務的信貸員高志華一眼,這小子手腕上的那枚帝舵自動機械表還是上個月自己親自幫他戴上的,他不能轉臉就不認人。
楊伯俊也拿嚴厲的目光盯着高志華。
高志華苦笑着說:“趙總,總不會讓我這個小人物夾在中間難做人吧……錦城在我們建行也不隻是這一筆貸款業務……”
高志華這一句話讓趙錦榮失去掙紮的勇氣,隻要從科王退出,他還是能保住錦城的,撕破臉,雖然能将高志華這種小人物撕得粉碎,但是錦城也就要垮了,不值得魚死網破。隻是很不甘心,很不甘心給謝家當成過河的石頭給踩着,給踩過之後竟然給踢到河裏去了。
趙錦榮神情嚴厲的坐下來,将催款通知書拿在手裏又多看了兩眼,才對兒子趙司明說:“你給楊行長打一份回執……”
楊伯俊與高志華倒沒有太多的廢話,畢竟平時都得到趙錦榮不少的好處,從趙司明那裏拿到蓋章的回執就離開了。
過不久,謝漢靖的電話打到他的手機上,還是那從容不迫似乎将所有局勢都掌握在自己手裏的語調:“錦榮啊,你們錦城與嘉信電子的合作協議,是你飛到香港來簽,還是我陪葛先生到海州來見你。”
下午,張恪就從盛青那裏知道錦城集團給建行催要貸款的消息,的确,科王眼下沒有大幅度融資的必要,迫使錦城将手中的股份轉讓給嘉信電子,無疑是最直截了當的方法,謝家對待沒有利用價值的商業盟友的手段一向狠決果斷,倒是沒讓自己小看他們。
這一點上,自己倒不是沒有吃過他們的虧,不過在錦湖的問題上也讨回這一過節了。
與謝家之間也不是讨回過節就完了的,還得防備着他們什麽時候撲過來咬你一口,所以要時不時的主動拿着棍子狠狠的抽他們一下。
得知盛青他人今天下午正好要飛深圳,張恪就讓盛青到深圳辦完事之後再到香港來找他,反正盛青多半也會到香港看他妹妹盛夏。
下午葉建斌要先乘飛機回建邺,孫靜香借口内地有緊急事務要處理,與葉建斌同行返回内地。葛明珏因家族财産之争,氣虛血虧,身體有些不适,需要調理,孫靜檬就沒有急着返回學校,酒吧那邊暫時有令小燕、許維幫她打理,孫靜香回内地也會去看一眼。
張恪還要在香港多休養幾天,等腳傷再穩定一些考慮回海州,其實是想跟許思在一起的時間長一些。
孫尚義一家住進影灣園酒店公寓就沒有在短期内搬出去的意思,孫尚義、葛明德與葛明信撕破臉之後,沒有緩和的機會。因爲要與孫尚義讨論增發并購的方案,張恪也不能公然住到許思在香港大學附近的公寓去,也隻能住在影灣園酒店公寓内。
雖然孫家在影灣園租住了大套公寓房,孫靜檬以及孫靜香在香港都跟許思住一套公寓,許思要留在影灣園,也隻能跟孫靜檬姐妹住在一起,反正衆目睽睽之下,也幹不了什麽事情。
白天,許思還要去公司處理事務,馬海龍這段時間給許思當司機,孫尚義夫婦還要去葛家大宅爲财産分割的事情傷神,傅俊去了健身房,他每天都必須要抽出時間來健身的。這緊挨在一起的三套公寓就剩下張恪與孫靜檬兩個人。一個人總是無聊,張恪将打着石膏的腳擱在窗台上,孫靜檬則百無聊賴的坐在一邊的矮幾旁翻看着雜志。
張恪沒有事就眯起眼睛分辨陽台上挂着的那些小褲衩是許思,那些是孫靜檬的,公寓雖然提供完備的五星級酒店服務,不過這些貼身衣服,許思與孫靜檬都是自己洗的,張恪對此感到十分費解。許思從不會穿镂空的蕾絲小褲衩,張恪看着孫靜檬吊帶睡裙下露出一雙雪白的修長腿,不由的會想:睡裙下也穿着這種镂空的褲衩?
“看什麽,要不要我掀起來讓你個小色鬼看個夠?”孫靜檬語氣很兇狠,但是眉眼間卻透出妖媚的誘惑神态,手抓着裙角好像她真會将睡裙掀起來,也鼓勵張恪去看。
張恪心驚肉跳,這娘們妖豔是妖豔,但也妖異,招惹不得。張恪目光在孫靜檬美玉般雪白圓潤的纖細長腿多瞅了兩眼,就老老實實的看他的數學書了。
“下午真是無聊,你個死人腳又沒好,不然就能陪我出去逛街了……”孫靜檬将雜志丢到矮幾上,在張恪眼前晃個不停。
那雙纖細長腿太漂亮了,裸着的雙足也纖巧盈瘦合度,雪白嫩膩沒有一些瑕疵,到底是學舞蹈的,動作極富韻律,又不矯揉造作,一切看起來都那麽自然,跳來跳去,直往人心窩裏戳,要是孫靜檬僅是如此,那張恪一定會把她形容成純潔無比的小鹿之類的存在,但是張恪知道孫靜檬天使一般的外表下藏着一顆惡魔一樣的心,他隻苦惱的将數學書丢下,看着孫靜檬說:“你是不是考慮一個純情少男的心理承受能力?許思其實有長褲睡衣的,你要是在房間裏一定要穿睡衣,是不是換上她的睡衣,讓我自在一些?”
“有嗎?”孫靜檬回頭看着陽光上曬着的内衣。
個人生活習慣不同,孫靜檬這麽穿着也不是爲了勾引誰,大概在孫靜檬的腦子隻想:性感又如何,就是要讓男人看到吃不到!香港每天夏季,大街上的少女比這時孫靜檬穿得還要性感裸露,要沒有這些少女,香港街頭的風情隻怕會瞬時失色大半;張恪歎了一口氣,忍忍吧,時間長了就見怪不怪了。
“要不你陪我喝酒吧,不然時間太難打發了……”孫靜檬也沒有等張恪說同不同意,就跳着到酒櫃拿一瓶軒尼詩幹邑與兩隻水晶酒杯。
張恪心虛的說:“不會玩真心話大冒險之類的遊戲吧?”
“不然幹喝酒啊,你難道想灌醉我?”孫靜檬咯咯直笑,聲音也嬌媚得很,說道,“你這個小屁孩,心思果然不純潔呢。你放心了,我玩什麽遊戲都是很公平的,而且又不會玩什麽過分的遊戲,我還怕你跟我爸媽告狀呢!”
“明明是你硬拉我喝酒?”張恪委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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