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忒是指愛達電子與ti去年年底合資設立、共占50%股份的泰忒光電科學研究所,當初成立泰忒光電科學研究所是爲了研發dvd光碟讀取技術(dvd機芯的核心技術)。
聽張恪說希望泰忒光電科學研究所能先生産vcd機芯練手,陳信生張了張嘴,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指着張恪搖頭笑了起來,說道:“你太狡猾了。”
張恪笑着說:“哪有這回事,我可是在爲我們兩家公司共同的利益在考慮啊!”
“僅僅生産機芯組件,還是連激光頭一起生産?”陳信生問道。
“哪一個更符合我們雙方的利益?”張恪問道,真懷疑陳信生是不是中國人,從飛利浦、索尼、日立這些公司拿激光頭生産機芯組件,生産水準還停留在組裝上,對國内的電子工業制造技術提升能有多大的幫助?
“讀取激光頭,”陳信生說道:“泰忒研究所的技術都還停留在理論上,離實際生産應用還有相當遠的距離……”
“這我知道,”張恪腆着臉說,“我就不信ti在高功率激光應用上的技術積累會比日系廠商要差……”
“張恪真是狡猾,”陳信生撇嘴對蘇津東笑着說,“就是看中ti在高功率激光應用上的技術積累……”
“核心元器件這一塊不能涉入,國内的影碟機産業将永遠受制于他人,”蘇津東說道,“所以愛達要迎難而上。”
陳信生手指敲敲腦袋,說道:“ti與愛達做交易,怎麽感覺都有些吃虧啊?”掰着手指準備曆數ti這段時間與愛達合作吃了什麽虧。
愛達電子與ti的第一筆交易,是愛達拿出vcd原型機技術與ti公司分享解碼闆的壟斷利潤。第二筆交易是愛達電子拿解碼闆的外層應用技術與ti公司的光碟讀取技術合資成立泰忒光電科學研究所有限公司。
說起來,vcd原型機技術以及解碼闆的外層應用技術,技術含量都不是非常的高,關鍵是張恪拿捏的時間非常的讓人又痛又癢。當時ti面臨這樣的情況:要麽給張恪敲一筆,要麽自行研發相關技術,但要浪費相當關鍵的幾個月時間。
愛達拿出vcd原型機技術與ti公司分享解碼闆的壟斷利潤這筆交易就不去說了,就是因爲這一點,陳信生才堅信科王對愛達産生不了什麽威脅,ti也抓住機遇分享到了解碼闆市場的壟斷暴利。
解碼闆外層應用技術也算不上什麽,愛達還是提前獲得ti工藝研發所用的解碼芯片樣片,才開發出外層應用技術,但是當時ti必須依賴這些技術來與斯高柏達成分享解碼闆壟斷利潤的秘密協議,又讓愛達占了一回便宜,不得不拿出擁有專利權的光碟讀取技術與愛達電子一起成立合資的研究公司。
“陳先生是ti中國公司總裁,總要忠于ti公司的利益,”張恪笑着說,“但是我一向以爲我們的合作是符合雙方共同利益的……”
當時,海外電子工業巨頭已經對dvd展開深入的研究,數字視頻壓縮技術、解碼技術等等都是别人的囊中之物,惟有光碟讀取技術還開着一道門縫(ti由于經營決策的失誤,一度放棄對光碟讀取技術的研發),成立合資的泰忒光電科學研究所就是對ti原有的光碟讀取技術(機芯的核心技術之一)進行開發,分最後一杯羹。
泰忒擁有光碟讀取技術不假,但要生産讀取激光頭,最終開模做組件,還要從ti引進配套的生産技術與生産線才行。
由于機芯與解碼芯片同爲是影碟機的核心組件,目前隻有飛利浦與索尼能提供高質量、高可靠性的機芯組件,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二三流水準的組件生産廠商存在,但都不足以跟飛利浦、索尼競争,因此使得機芯也存在一定的壟斷暴利。
張恪提出從vcd機芯做起,一是爲dvd機芯積累經驗,二是進一步的降低愛達電子的生産成本,這樣就能确保在國内市場立于不敗之地。
陳信生當然知道張恪的打算,他想了片刻,認真說道:“你也知道,元器件一塊,真正的生産技術很難流入到國内來,那些大鼻子佬都不是笨蛋,都知道給撕開一個口子,那口子就會捂不上,會讓國内電子工業生産技術的整體水平上升一個台階,你要是同意合資工廠設在美國,我想總部那邊一定沒有意見,你會同意合資工廠設在美國嗎?”
張恪腆着臉笑了笑,誠摯的問道:“怎麽才能讓ti總部對彼此的合作更有信心?”他就是指望從這裏撕開一道口子,張恪給愛達電子設計的方向是專注于電子工業,更準确的說是未來的電子數碼産品,絕不能隻停留在整機組裝商的水準上,那樣将永遠都擺脫不了惡性競争、自相殘殺的怪圈。
愛達電子此次爲何無懼科王的挑釁?能從ti公司以協議價拿到解碼闆組件隻是次要的原因,更讓張恪有自信的是他手裏早就掌握了性能超越的新一代産品。張恪沒有将科王放在眼裏,但是愛達電子一直停留在整機組裝商的水準,想要與飛利浦、日立、三星這些海外電子制造業巨頭正面抗衡,那隻是一個笑話而已。
陳信生說道:“愛達這一年的表現令人驚豔,已經讓總部那些人刮目相看了,我聽說飛利浦董事長有意邀請你去他們的荷蘭總部參觀,我上回遇到張亞平,他說你要是去荷蘭,飛利浦估計會以總統級的待遇标準來接待你……”
“當然,飛利浦全球客戶裏,全年訂單達一億五千萬美金的也沒有多少。”張恪笑了笑。
“我相信這倒是其次,我相信還是愛達這一年的表現讓那些荷蘭佬欽佩,張亞平明天會到北京,這些話你從他嘴裏聽來或許更有成就感,”陳信生笑着說,“要是愛達電子接下來這段時間裏依舊能持續過去一年的輝煌,我想我也有更充分的理由去說服總部的那些人同意與愛達進行更廣泛的合作……”
“陳信生是不是鼓勵我們拿下明年的央視标王?”吃完晚飯,在三裏屯就與陳信生分道而行,蘇津東在車裏問張恪。
“你是指他的那句‘期待愛達能持續過去一年的輝煌’那句話?”張恪問蘇津東。
“嗯!”
“愛達電子要是這麽做,那别人會以爲愛達的成功會很大程度依賴于國内各媒體對央視标王概念的炒作,”張恪笑了笑,“陳信生大概也會這麽想吧,我想陳信生或許對央視标王現象有所反思也說不定,他不應該對我們要求這麽低,愛達電子當然要有更淩厲的手段來打動他們的心。”
張恪感覺良好,謝晚晴、許思在旁邊聽了吃吃發笑,劉明輝拉人集體跳到科王對愛達是個損失,但是真正清楚張恪意圖的,也隻有車裏的這幾個人,另外還有丁槐。張恪倒沒有太擔心央視标王的問題,心裏隻是想着:不僅怎麽說,陳信生既然開了口,合資成立機芯工廠的事情就有了一定的眉目。
張恪側過頭看了看旁邊的晚晴與許思,問她們:“要是明天張亞平代表飛利浦荷蘭總部提出邀請,你們有沒有興趣去荷蘭走一圈?”曾經發過生的曆史中,飛利浦倒是邀請愛多電器的老總前往荷蘭總部訪問,以總統級的待遇予以接待,張恪倒不認爲陳信生是在道聽途說。
“要是ti總部我還有借口……”許思攤攤手,越秀(香港)與飛利浦可沒有什麽直接的、間接的貿易往來。
謝晚晴也搖了搖頭,笑着說:“哪有那個時間?”
見她們兩人如此,張恪也興趣缺缺,對蘇津東說:“張亞平要是提出邀請,你帶着老婆、女兒去玩吧。”
“都沒影的事,飛利浦那邊聽誰提起過?”蘇津東隻當張恪在開玩笑,“隻是我們要做機芯,不曉得飛利浦知道之後會有什麽想法?”
“能有什麽想法?飛利浦無法從技術封鎖我們,索尼現在的機芯工廠也完全能提供足量的質量可靠的機芯,他們想保持壟斷利潤,難道不能讓别人另找條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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