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謝劍南的意圖是什麽,葉建斌倒也坦然,說道:“他要來,便由他來!”
這是答謝宴過後,葉建斌所說的豪言壯語,海州市的政商名流悉已離場,唐婧也随唐學謙先走了,張恪留下來陪葉建斌小酌,可惜海州沒有1978那樣情緻盎然、讓人沉浸心思的酒吧。
張恪與葉建斌在西城飯店所屬的酒吧裏喝酒,酒吧隻對賓館入住的客人開放,清心寡欲,沒有豔麗撩人的風塵女子流連于此,所以很清靜。
張恪倒沒有心情陪他在這裏閑情小酌,将謝家那邊的新動态告訴葉建斌,他就想着脫身;葉建斌也時不時的看手表,将杯中酒喝盡,才抱怨的說:“這裏的酒喝起沒滋沒味,我們出去喝。”
張恪也這麽覺得,兩個大男人又沒有什麽傷心事傾訴,兩個人窩在角落裏喝酒,未免有些太難看,何況就算有傷心事要傾訴,也不會找個大男人,所以說男人喝酒總要找熱熱鬧鬧的場所。可剛搭葉建斌的車出西城飯店的大門,葉建斌就替張恪打開車門:“你孫姐正好到海州來旅遊……”
“趕我下車?”張恪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過河拆橋啊,我發現今晚上還沒有喝夠啊,我再回裏面喝一通,說不定能遇到老邵跟葉小桐在裏面親熱……”
“你就沒有什麽事情要避開别人的耳目?”葉建斌嘿然一笑。
“沒有!”張恪一臉無奈的下了車,看着葉建斌駕車絕塵沒入夜色,搖頭歎息,人卻貓到門燈照不見的陰影裏,拿手機撥了許思家号碼。
“喂……”許思她媽接的電話。
“邵老闆,夜裏一個人冷清出來喝一攤啊。”張恪學着惠山話說了一通,聽到許思媽郁悶的在電話在那頭說,“不曉得誰又打錯了電話,話都聽不懂……”
過了一會兒,許思的電話就撥了進來:“剛才是你的電話?”
“嘿嘿,你倒是蠻聰明的,一猜就猜到是我。”
“這幾天家裏電話串線厲害,我媽都要找電信局來維修了……”許思在電話那頭輕笑着,“拜托你下回改個方式……”
張恪嘿然一笑,偷偷回到西城飯店的停車場,将車子開了出來。剛到幹休所,就看見許思下樓來,穿着t恤、棉布裙,長發随意的束在腦後,說不出的娴靜柔美。
夜裏的城市暑氣消退,夜風習習,張恪任意的躺在許思的腿上,很舒服的閉上眼睛,享受許思柔軟嫩膩的手在自己的頭頂輕輕的摩挲着。
ti(德州儀表儀器)公司對解碼芯片的研發很順利,但是ti公司的解碼芯片要進入國内借道香港最方便,在香港成立代理公司的好處很多,香港是目前國際上稅收最爲優惠的自由貿易區之一,全球有數不清的公司在香港登記注冊;日後資金從在香港登記注冊的公司轉回到國内來投資,就可以享受外資的待遇;最爲關鍵的事,要把從解碼芯片裏産生的壟斷利潤都截留在香港公司;有葉家的幫忙,手續上也沒有什麽問題。
張恪是想許思去香港籌建代理公司,躺在她的腿上,跟她說起這事。
“嗯。”許思輕聲應承下來。
張恪聽着許思的聲音有些壓抑,似乎有些不情願,頭仰起來,看着她在夜色裏晶亮的眼睛:“怎麽了,不樂意?”
“沒什麽,留在海州也提心吊膽的。”許思輕聲的說。
“你想哪裏去了,我怎麽會不想你留在我身邊呢?”張恪側身輕輕摟着許思纖盈的腰肢,将臉貼到她充滿彈性的溫熱小腹上,“你知道愛達跟ti的那份協議值多少錢嗎?目前斯高柏的解碼闆每片70美金,香港代理商又從中抽20美金,國内制造商要爲每片解碼闆支付近七八百元的代價;隻要解碼闆的市場壟斷格局不被第三家公司打破,香港公司至少能從ti公司提供給我們的每片解碼闆裏截留40多美金的利潤。那份協議的價值完全取決于影碟機市場的規模與愛達所能占到的市場份額。影碟機市場到底有多大,誰也無法估算,就連ti公司現在也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我會将這部分利潤都截留在香港公司裏,這筆财富的規模,将會大到令人吃驚的程度,除了你,我還能信任誰?”
“對不起……”許思輕聲的說,她沒有想着要去跟唐婧争奪什麽,也擔心她的存在會影響到張恪與唐學謙家的關系,所以張恪一提出讓她去香港,她首先想到這件事,心裏有些内疚,輕輕的抱起張恪的腦袋,“可是我會做的事情太少了,就怕讓你失望……”
“具體技術上的合作,還是由愛達技術部來執行,你要什麽東西都精通了,我哪有借口經常去香港找你啊?”
“誰要你來找我?我一個人也能行的。”許思抿着嘴笑,看着張恪的眼睛在微弱的夜光裏發亮,手纏着自己的腰肢滑上來,稍稍掙紮了一下,“不要……不要在這裏。”
在海州市,去哪裏都不合适,張恪現在晚上都要回家去睡,總不能半夜将許思丢賓館裏,張恪可不忍心對她如此。
張恪站起來,将許思摟在懷裏,說道:“等會兒送你去晚晴姐那裏。”
“嗯!”許思掙紮着坐起來,讓張恪手從衣底出來,“晚晴姐會看出來的。”
借着微弱的路燈光,許思臉頰染上嬌豔的桃紅,讓許思看上去格外的嬌媚,張恪說道:“哪裏還看不出來?我們晚一些再去。”
“啊……”太讓她難堪了,“真的不要。”
“那我怎麽辦?”張恪抓住許思的手。
許思咬着嘴唇輕笑着說:“你不會自己解決?我可管不着。”
張恪還想有進一步的行動,遠處有輛車會過來,遠光燈打來,吓得許思驚慌脫離他的懷抱,整理好衣服,催促張恪快開車去小錦湖别墅,不管張恪,掏出他的手機,就打電話先通告晚晴一聲。
這會兒還不算太晚,工人都還沒有睡。張恪車子停在庭院裏,陪許思上了樓,晚晴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她頭探過來看着張恪與許思上樓來,奇怪的問:“怎麽剛打電話人就來了?讓電話吵醒,準備看完這部電影再等你們過來呢。”
張恪揣着明白裝糊塗,反問道:“不過來能去哪裏?”卻給許思在後面輕輕的擰了一下,腆着臉笑了笑,讓許思推着一起坐過去。
晚晴穿着棉質睡衣,領口有些寬松,張恪坐過來,她用手輕捂着領口,頭發很随意的挽着,客廳裏隻開着一頂壁燈,張恪看着她蜷腿縮在沙發裏,神态慵懶,身邊躲着一隻大布絨老鼠,伸手抓過來,輕輕的抛了抛,笑着問:“晚晴姐不會抱着芷彤的大老鼠在看電影吧?多大的人,跟小女孩子一樣?”
晚晴粉臉一紅,探身将布絨老鼠搶了過來,探身時倒忘了抓着領口,張恪瞥眼看見,心魂一蕩,趕緊将視線移開,晚晴在那瞬間也意識在張恪眼前露了光,抓着布絨老鼠貼胸抱着,很不自然的扭過身子,眼睛盯着屏幕,才故作輕松的說:“誰說這是芷彤的大老鼠?上回陪許思逛街買回來,還沒有給芷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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