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入口還有一道門,包裹皮革的門将喧嚣的音樂封鎖裏面的大廳裏,但是張恪站在門外還是強烈的感覺那地動山搖般的節奏從四壁傳來,褐色皮革探出兩中青銅獸頭,好像是獬豸。杜飛迫不及待的推開皮革門,音浪撲來,張恪倒是一驚。
“怎麽樣?”張恪隻能從杜飛的嘴形與他得意洋洋的神色辨識出他的話。手給唐婧拽着,她的小手又緊了緊,可見她又是緊張又是興奮。裏面雖然擁擠,但比圍在外面的人群好一些,舞池可以同時容易四五百号人,這時候音浪滾滾,隻怕擠進去上千人。舞池打通上下層,最裏面有個小高台,又見熟悉的鋼管,可惜不見舞娘。
四周圍最多有四百個座位,還有許多人拿着啤酒、飲料站在那裏,北側有一個環形大型吧台,張恪跟着盛夏、杜飛一直走到二樓的包廂,才松了一口氣。包廂的隔音效果相當不錯,隔着鋼化玻璃可以看見高台及高台下面一小片舞池的情形,有兩個舞娘從舞池手撐着跳上高台狂舞,還可以看着音響師與dj在高台後面渲染狂熱的氣氛。
盛青做這行還真是有一套,進場子感覺血管跟着音響跳動起來,側眼看見唐婧額頭都滲着細汗。
盛夏去找盛青,杜飛陪着出去,張恪将唐婧拉到懷裏,頭枕在她的肩膀上,跟她一起看着外面沸反盈天的場面:“要不要活動活動?”
“人太多了……”唐婧有些不好意思,身體跟着隐約傳進來的音樂在晃動。
張恪伸過手,将包廂的門打開一條縫,熱血沸騰的音樂瞬間包裹住他們兩人,唐婧不好意思在張恪面前擺動身體,張恪就從她後面輕輕的摟着她的身體,雙手扶着她的兩胯慢搖。
唐婧放不開,隻是讓張恪帶動着舞動,身體貼在張恪的懷裏,像水蛇一樣扭動,時不時側仰着頭與張恪眉眼相對,眼睛裏含着嬌羞,又将頭靠在張恪的臉上,享受耳鬓厮磨的柔情蜜意。
張恪摟着唐婧柔若無骨的身體,瞥見盛青、杜飛他們從樓梯口上來,不舍的放開唐婧的身體。
唐婧疑惑的看了看張恪,順着門縫看着盛夏她們過來,才羞澀的笑了笑,輕巧巧的跳着坐到沙發上,害羞的她都不敢讓别人知道她剛剛跟着音樂擺動身體。
“忙着顧不到頭,沒看到恪少過來……”盛青一進來就道歉,張恪笑着說:“你也不能守在門口,你忙你的,我們在這裏坐一會兒就走。”
杜飛跟盛夏端着酒水小吃進來,擺滿桌子。
盛青到底不敢馬上就走,在包廂裏陪坐着,隻到有人喊他,他告罪離開,離開時說:“晚上讓我請恪少吃夜宵,恪少一定要給個面子。”
盛青一走,對唐婧來說就輕松多了,杜飛嚷着到外面去蹦迪,唐婧死活都不同意。盛夏打開包廂的門,将包廂的壁燈關掉,将玻璃幾推到一邊,從唐婧從沙發上拉起來。當時在酒吧裏看不出盛夏這麽有活力,嬌小的身體熱情似火,跟強勁的音樂節拍如靈蛇狂動;唐婧擺動了幾下,又停了下來,坐到張恪身邊,看着杜飛跟盛夏兩人在昏暗的包廂裏舞動,她雖然不跳,卻慫恿張恪上去……
過了九點,張恪就先送唐婧回家,迪廳門口圍着的人絲毫不見減少,對内心燥動的青年人來說,此時才是屬于他們時刻的開始。四鳳橋根本坐不到出租車,張恪與唐婧沿着疏港河路一直往東走。四月入春,倒不覺得夜寒,到青蹲橋,看見出租車也不招手,很享受與唐婧走夜路的感覺,反握着她嫩膩的手,張恪心裏盤算要不要找個陰暗處好好将這小妮子蹂躏一番。想着她柔若無骨的身體在自己懷裏扭動的**之感,張恪真想跟她做些别的事情。
一直走到師範河,張恪對唐婧說:“說會兒話吧。”拉到她到河邊的草坪,像捧着珍寶一樣的捧起她嬌嫩絕美的臉蛋,輕輕的吻過去。唐婧還是那樣的笨拙,還好張恪的舌頭遞進來,不會再死死咬緊牙齒……
張恪将唐婧送回家,坐出租車返回迪廳,包廂裏找不到杜飛、盛夏的人,扶着欄杆從密密麻麻的人頭裏也看不見這一對小情藏哪個角落。看見盛青站吧台前四顧,心裏想着盛青一定要請吃夜宵,或許有什麽事情要談。
下面太鬧,說話都要扯着嗓子,張恪到吧台前坐下,不急着跟盛青說事,吧台這邊離舞池遠一些,音樂聲滾滾,還能夠忍受。要了瓶紅酒慢慢喝着,蠻享受這裏的氛圍,不比十年後差多少,心想又多了可以消譴的地方,盛青布置這一塊地方,是花了大氣力的。
看着紅男綠女在眼前穿梭,射燈交錯,原來海州市裏還是藏着這麽多時髦女郎,夜色能遮掩人很多缺陷,加上錯亂的燈光,舞動身體而燥熱的女孩子們,大都将外套除去,穿着絨線衣或者貼身的棉衣,露出緊緻的身材,讓張恪恍惚回到十幾年後在酒吧勾女的時光裏。
盛青轉身又去招呼旁人,杜飛轉眼不曉得從哪個角落裏鑽出來,大聲問:“怎麽樣,怎麽樣,我就說要搞就搞最好的,設計師都是從香港請來的……”
這小子嗓子嘶啞了,不曉得在這裏瞎喊了多久,張恪努力才聽懂他的話。
盛青還真舍得花大價錢,從香港請設計師搞掂這一切。
張恪就聽杜飛喊話,他可不想浪費嗓子。
“你上回不是去過香港吧,香港怎麽樣?”杜飛繼續扯嗓子喊,“我聽那兩個設計師一描繪,感覺海州跟鄉下地方一樣。”
可不是,不要說香港了,看看十幾年後的海州,就知道現在的海州差距有多大,張恪拿着便簽寫道:“暑假有機會就去香港玩一下。”
“那兩個香港人還說了,香港有種影碟機,看電影比錄像機清晰多了,”杜飛不屑寫字交流,“隻要薄薄的碟片就能看一部電影,比錄像帶方便,我家前些天剛買一台,就是不容易搞到碟片。”
張恪伸手扇了一記杜飛的後腦勺:“盛青把他妹子賣給你,你倒把自己賣給他,他給你多少好處,你來幫他說話。”
杜飛嘿嘿一笑,說道:“那兩香港人說的跟真的似的,碟片兩塊錢就能造一張,市場要賣四五十,我覺得能行,整天耗學校裏很郁悶,你想不想做?”
張恪見杜飛鼓動自己入夥,就知道盛青隻是想杜飛當說客,沒讓他知道太多的事情,盛青大概是從邵至剛那裏知道愛達電子的事情。雖然這幾年搞盜版碟沒有什麽風險,但是張恪不會參與進去,盜版碟生産工藝簡單,從香港、深圳那邊拿母盤,回來拿機壓碟就可以,一旦形成市場規模,就會大批的人擠進去,做早了,特别像盛青這些有灰色渠道的人,盈利還是比較可觀的。
沒有盜版碟的興起,自然沒有影碟機市場的爆發,張恪當然不會厭惡别人去做這事。
盛青估計是讓那兩個香港人說的心動,又不想冒冒失失的從香港拉機器,才想着找愛達電子探探路。
張恪對杜飛說:“得,我知道這事了,我想盛青今天空不下來,改天再說這事吧……”走出迪廳,外面還有人在等待,倒是飲食廣場那邊人稀落了。
看着一地的狼藉,張恪手插在短風衣的斜口袋裏,看見邵至剛、盛青、吳天寶就蹲在飲食廣場的南門入口處吸煙。
看着張恪晃晃悠悠的走過來,邵至剛、盛青、吳天寶都站起來。
“很悠閑啊,拉着杜飛當你的說客。”張恪蹲了下來,他們都知道自己高中生的身份,不好意思找他們要煙抽。
盛青笑了笑,跟着蹲下來,說道:“怕一下子跟恪少說這事唐突。”
張恪對邵至剛說:“趕緊找人把這裏收拾一下,明天裏面還開不開業了?光圖熱鬧了。”
“正說這事,那邊還有羊群等着,”吳天寶呶呶嘴,指着迪廳那邊,“我第一次真心希望别人的生意做得比我火熱……”
吳天寶指望着到淩晨做迪廳男女夜宵的生意,要是飲食廣場的夜宵能堅持下去,倒會有相當不錯的局面。
張恪笑了笑,對邵至剛說道:“這附近從此就會熱鬧起來了,老邵大概也不會閑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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