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安排在西城飯店,也就是爲張恪、唐婧慶祝升學的那家酒店,張恪與謝晚晴、唐婧趕到那裏,顧建萍與媽媽手挽着手早就在樓下大堂裏等候。
這個夏天之後,顧建萍對待張知行一家人,再沒有市長夫人的姿态,加上梁格珍小翼做人、言行很注意分寸,兩家關系處得非常融洽。
梁格珍看見謝晚晴跟芷彤進來,幫着她與顧建萍介紹,劉文兵開車去市政府接唐學謙與張知行。
兩家加上謝晚晴、芷彤,還有司機劉文兵,一共九人,在西城飯店三樓包廂裏擺了酒席,玻璃窗外是西城酒店的内庭外園,夜色迷離,唐學謙與張知行都沒有太多的話題與謝晚晴聊,是顧建萍與梁格珍陪她在說話,張恪與唐婧讓粉雕玉琢的芷彤坐在中間,兩人聊天學校的事情。張恪心思不在學校,唐婧說的許多事情,都沒有留心,爲了不露破綻,還裝模裝樣的聊得津津有味。
酒席過半,唐學謙倒是問起海裕公司的事情:“跟徐書記通電話的時候,聽說海裕公司最近在經營上遇到些困難?”
謝晚晴笑着說:“是有些困難,我剛接手公司,沒有經驗,加上前期的一些管理問題,公司有些不順利。不想讓芷彤的爺爺爲難,省城那邊的公司會暫時放一放,想在海州市重新注冊一家公司,将原海裕公司的包袱逐步移到新公司裏解決……”
中央八五年就下放限制領導幹部子女經商的規定,幾年之後才有對領導幹部子女的配偶有禁商的要求;當然,徐志明車禍身亡之後,這條限令也不适用于謝晚晴身上。
唐學謙知道謝晚睛家族經商的基礎,隻是沒有想到她會将新公司開在海州市,想必不僅僅是避開徐學平的身份,關心的問了一句:“新公司籌備得怎麽樣了,有什麽需要幫助,你跟知行,跟我說都一樣……”
謝晚晴看了張恪一眼,說道:“小恪幫我出了不少主意……”
唐婧擡頭搶着說:“我也要到晚晴姐的公司打工……”
張恪拍拍額頭,沒想到唐婧一興奮就說漏了嘴,看着爸爸頭轉過來,嘿嘿一笑,說道:“零花錢不夠用,就纏着晚晴姐讓我到公司打工,不耽擱學習的,再說了,别人也不會說晚晴姐通過我向你行賄,你還不夠資格……”
張知行給嗆了一下,朝着唐學謙無奈的苦笑,說道:“這小子,我管不了了。”
唐學謙笑着說:“你管不了,就讓晚晴幫你管着,提前社會實踐,也不是什麽壞事,隻要不耽擱學習就行。”
唐婧見她爸沒看到自己一臉的期待,躍躍欲試的說:“那我呢,我也要提前參加社會實踐?”
“你能做什麽,打掃廁所?”張恪一臉不屑的看着唐婧,一定要将她的積極性打消掉,不然讓她跟許思天天碰面,還不麻煩大了?
“打掃廁所我也幹,勞動不分貴賤。”唐婧無瑕的小臉微微仰,意志十分的堅定。
“提起打掃廁所,我倒想起日本一位女政治家的轶聞,”張恪瞅着顧建萍不願唐婧分心學習,笑着說,“那名女政治家早年從早稻田大學畢業,進入帝京大酒店實習,實習期間的工作就是打掃廁所,不過她一開始的覺悟還沒有你高,她認爲打掃廁所的工作又髒又累,沒有社會地位,徹底埋沒她的才能,每天隻盼望能早點熬到實習結束,隻到有一天她看到與她一同工作的老婆婆在清潔座廁之後,拿出紙杯從坐廁裏舀了一杯水慢慢的品嘗,她驚呆了,坐廁裏的水怎麽能飲用呢?老婆婆跟她說:我清潔過的坐廁,就是裏面的水也可以放心的飲用才行。她被老婆婆的工作态度所感染,從此再也不覺得打掃廁所是一件很低賤的工作,每天認真仔細的負責打掃廁所。直到她實習結束,帝京大酒店的管理人員要檢查她的實習成果,她就在自己打掃過的坐廁裏舀了一杯水當衆喝下。帝京大酒店認爲她是必須挽留的人才加以留用,并很快晉升管理層,直至擠身政界,成爲日本的女政治家……”
唐婧眨了眨眼睛,詫異的看着張恪:“真的假的?”
梁格珍見唐婧一臉的畏葸,顯然是怕張恪提出這樣非分的要求,笑着說:“聽他胡掰,哪有從坐廁裏舀水喝的女政治家?”
唐學謙笑了笑,說道:“日本還真有這個人,具體的人名我倒忘了,這故事還是上次在省裏聽陶晉書記講過,想不到小恪也知道,唐婧隻怕沒有這麽嚴謹的工作态度……”
雖然女政治家的故事很讓人感動,但是唐婧絕口不提去海裕公司打掃廁所的事情。
梁格珍見張恪一臉的得意,笑着罵他:“你得意什麽,你現在能做什麽,不要給你晚晴姐添亂……”
張恪倒不介意唐婧說漏嘴,遮遮掩掩,還不如露出九分真,藏着一分假,抿嘴笑着,不說話。
謝晚晴心裏也擔心會耽擱張恪的學習,隻是前期的事情離不了他,她也不僅懷疑張恪有沒有必要再去學校一本正經的學習,當然,心裏的質疑不能當着張知行夫妻的面提出來,也不能說新公司設在海州就因爲張恪在海州,見張知行與梁格珍也不是十分的反對,笑着說:“小恪倒是幫了我很多忙,就怕高中學習緊,會耽擱學習。”
張恪上周五逃學,張知行就不想拿學習的事束縛他,聽謝晚晴這麽說,笑道:“這小子不比唐婧,我看這個夏天,心就野了,在學校也不會好好念書,四處貪玩,還不如讓他找點事情做做,就怕給晚晴你添麻煩……”
“不會,不會……”謝晚晴忙說道。
梁格珍想不通兒子現在能做什麽,但是見丈夫也是一付縱容的态度,也就由着他,聽說出國隻要求英語就可以了,兒子不是還惦記找人輔導英語,其他就随他吧。
顧建萍對張恪在這個夏天所發揮的作用,也沒有清醒的認識,不過夏天以來,倒見對張恪越見越愛,隻是這小子登門來找唐婧的次數,好像比上初中時要少多了,心裏想着:不要兩個孩子生疏了?又怕兩人太親密,會做出讓大人措手不及的事來,畢竟都到了萌生情念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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