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輝、周一平、楊雲、蔣薇四人,想不到公司的老總是一位氣質高雅的迷人少婦,小女孩啞啞的叫着,看到張恪一臉的興奮,卻不會說話,讓人很是惋惜。
葉家與謝家同在一座城市,葉小桐對謝晚晴早有耳聞,也知道最近發生在她身上不幸的事,卻是第一次見到她本人。
“在省城早就聽說葉家的小女兒是營銷方面的人才,這邊的辦事處讓小恪在負責,還請葉小姐多指點指點他……”
謝晚晴見面的第一句話就讓葉小桐很尴尬,張恪上午的長篇大論,讓她此時的心思還無法平靜下來,以緻在代理合同談判時,沒能發揮應有的水準,讓張恪又占了很多便宜。葉小桐不得不承認張恪對市場的準确把握、切入點的精準分析、推廣手段的完備設想,以及從中體現出來的市場策劃能力都是自己不及的,隻是執行能力還待日後驗證。
葉小桐嘟喃了半天,才鼓起勇氣說:“在張經理面前,沒人敢說是營銷方面的人才,有機會我還要向張經理請教。”
“啊!”謝晚晴見葉小桐說這話不像是謙虛,見張恪向她擠眼睛,就不再多說什麽,寒喧入座。
張恪怕謝晚晴洩露他的底細,抱着芷彤過來,幫他介紹周一平等人。
吃過中飯,由許思向謝晚晴、蔡绯娟彙報辦事處這半個月來的工作情況,并詳細介紹愛立信數字手機在海州的市場推廣計劃,張恪牽着芷彤的小手,到市中心溜了一圈,把芷彤搞乏了,才抱着她回辦事處,才進新海通大廈的電梯,芷彤便趴在他的肩頭睡着了。
張恪喚來一名在辦公事打工的女大學生,将睡着的芷彤放在接待室的沙發上,讓她看着芷彤。
張恪與芷彤在一起,不知覺間流露的童心倒與他此時的外表吻合起來,讓葉小桐她們看了直詫異:“怎麽感覺這麽嫩氣?”又不便問出口,雖然張恪再次恢複堅定銳利的眼神,葉小桐再看張恪,還是覺得他長相嫩得可以,隻是人長得高。
張恪推門走進經理室,許思、謝晚晴、蔡绯娟三人精神奕奕,沒有午後的疲乏。張恪笑了笑,說:“都兩點半了,怎麽聊到現在,還一臉興奮的?我中午就犯困,剛把小姑奶奶哄睡了,讓人在邊上看着,我現在是強打着精神。”
“這份市場推廣方案是你做出來的?”謝晚晴舉着手裏的一疊資料,嘩啦嘩啦,抖動着亂響。
“哦,沒有時間寫完整,這邊湊合着先用吧,發現什麽問題,再整改還來得及。”
“早看到這份方案,海裕公司也有信心**立信的省代……”
張恪擡頭看了謝晚晴一眼。
謝晚晴禁不住的心慌,似乎讓張恪看穿了,眼神躲閃了一下,秀麗的臉上染出尴尬的紅潮。
張恪笑了笑,說道:“這些天手忙腳亂的,資料,還是許思姐上午趕出來的,我想晚晴姐可能會對這些資料感興趣……”
話讓張恪說透,謝晚晴更覺尴尬,沉默着不說話。
張恪坐到許思的身邊,看着對面的謝晚晴,對于剛剛步入商途的謝晚晴來說,一開始就要接手一家管理混亂、存在無數問題的公司,的确有些難,側過頭問蔡绯娟:“蔡姐,公司的情況是不是有些糟?”
蔡绯娟苦笑了一下,她再也不會将張恪當成普通的少年來看,從屈指可數的幾次接觸中,發現他的眼睛銳利,能看透人心,十六歲的少年,怎麽可能将世事看得這麽透?看來,所謂的天才少年,并非隻是說說而已,蔡绯娟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說道:“公司的問題,比想象中嚴重,就這兩天,又暴露出兩個大問題,下面有兩家辦事處,一個經理卷走四十七萬預付款,一個經理将辦事處倉庫的庫存貨品暗中轉售異地,侵沒貨款五十七萬,謝瞻離職後,這名經理就請了長假,人不知所蹤……”
張恪抿着嘴,舔了舔下唇,說道:“公司都梳理過了?”
蔡绯娟看了許思一眼,張恪身體靠到沙發上,對蔡绯娟希望許思離開的暗示置之不理。
許思見蔡绯娟突然停下來不說話,意識自己該離開,窘然的站起來,謝晚晴伸手攔住她,說道:“小恪信任你,海裕公司的事情,也不用瞞着你。”
許思這才明白張恪爲什麽讓她向謝晚晴、蔡绯娟介紹數字手機的資料,他早上跟謝晚晴通電話的時候,已經知道海裕公司陷入困境,需要開展數字手機的業務來維持公司。但在這個時機,多少會有些事後摘桃子的嫌惑,難怪謝晚晴、蔡绯娟兩人臉色都有些不自然。但是這一點完全不會影響張恪與謝晚晴之間的關系,就像謝晚晴當初很放心的将辦事處交給張恪一樣,張恪也很願意将手裏的這點資源由海裕公司共享,張恪在早上通過電話之後,就意識到這點,才讓自己準備更完備的資料。
許思低頭看着張恪,削瘦的側臉,線條明俊,嘴唇輕輕抿着,沉默讓他的眼睛看上去更堅定,真不像十六歲的少年。
謝晚晴看着許思坐下來,她知道張恪爲許思做的那份筆錄。張恪真是那種單純的少年,謝晚晴自然會相信筆錄的真實性,倒是跟張恪接觸越深,越覺得他的腦子裏藏着常人不及的智慧,這麽一想,就覺得許思真的很美,就算身爲女人,也禁不住欣賞不已,張恪早就通了男女之情也說不定。讓這事一岔,謝晚晴的心思輕了稍許,輕輕吐了一口氣,讓自己看上去振作一些,說道:“公司都梳理了一遍,情況比想象中糟糕,所謂的分銷渠道近乎癱瘓,市場根本做不下去,下面的辦事處拿到貨之後,低價傾銷給别的渠道商、批發商,所缺的款項,用貸款填補,公司總部的賬目沒有太大的問題,每年還有細微的盈利,但是下面的辦事處普遍存在長期拖欠基層員工薪資、拖欠辦公室、倉庫租金、廣告費,這些問題長期沒有反應在公司的帳目上,經過初步的估算,這些隐性債務将有七八百萬。謝瞻離開公司之後,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之前與海裕公司有業務往來的公司都缺乏與海裕公司繼續合作的意願,應該是給謝瞻拉攏過去了……”
張恪手指夾着鼻翼,想了一會兒,說道:“問題沒有想象中嚴重……”
“這還不夠嚴重?”謝晚晴詫異的說,“本來想請家裏幫忙解決目前的資金壓力,不過家裏都認爲關閉現在的海裕貿易爲好。”
謝氏的家族企業正泰集團成立于八二年,十幾年之後,是國内頗有勢力的财團之一,隻是在九四年,專注于制造業的正泰集團還沒有顯露日後的雄姿。
正泰集團有穩固的政界資源,徐學平也包括在内,在省内也有穩定的購銷網絡,沒有必要花費額外的精力去消化海裕公司的隐性債務。
謝晚晴卻對海裕公司有着特殊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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