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并非賢妃說什麽,就相信什麽的人。
賢妃提出的建議,确實是皇帝消弱李冥銳影響力的好機會,如果鞑子内亂,再加上同蒙古諸部談判破裂,此時到是一舉蕩平鞑子的良機。
即便不能消滅大唐帝國的隐患,也會消弱鞑子的實力。
皇帝在心底有異動此時對鞑子用兵,隻是在禦駕親征上,他存了幾分的猶豫。
并非他不想成爲千古聖主,禦駕親征鞑子危險性大,萬一出現意外,皇帝怕自己有危險……最爲重要得是,皇帝此時不敢再強硬固執的冊立賢妃的兒子做太子。
因爲甯欣入宮的事情,賢妃以前的身份又被翻了出來。
百官對甯欣入宮要比對賢妃入宮要顯得寬容一些,甯欣出身名門清貴之家,不過是臣妻,賢妃呢?最開始是淪落風塵,得天幸伺候先帝,但她卻在先帝還在世的時候勾引當今皇帝。
皇帝和賢妃那時可是有母子名分的,這一點讓朝臣對賢妃格外的不恥。
賢妃經過個十幾年的努力,總算襖了那批看她不順眼的老臣,誰知她過去的醜事又被人反複的提起,賢妃的名聲降到了谷底,所以她迫切希望自己能因爲陪伴皇帝剿滅鞑子而恢複聲望。
在賢妃看來,鞑子雖強,但無法同國富民強的大唐帝國相比,隻要皇帝下定決心同鞑子開戰,勝利一定是屬于大唐帝國的。
當年大唐差一點被鞑子滅國,還不是因爲當時大唐内部黨争激烈,還出現了被人唾棄的賣國奸臣。
在當年那麽危機的狀況下,大唐都挺過來了,如今大唐還需要懼怕鞑子?
賢妃在宮中這些年也不是光顧着争寵的,她對皇帝的情報系統有了些許的滲透,有幾個皇帝信任的人欠着賢妃的人情,或是被賢妃收買了。
于是,關于鞑子的動向更過的回報給了皇帝,情報所寫的詳情同賢妃說的差不多。
皇帝在禦書房裏越來越忙碌,他常常盯着大唐和鞑子交界處,鞑子大汗同蒙古會盟這件事不可作假……“雲澤會因爲不知所蹤的無雙郡主同對自己幫助甚大的大妃鬧翻?”
“他是不是因爲不願意再受蒙古諸部的幹涉?雲澤同以前那位一樣的獨斷專行!”
賢妃最近經常出入禦書房,提出禦駕親征的建議後,賢妃便很少再在此事上同皇帝深談,她安心的做起了皇帝身後的女人,不出風頭,不搶功,不鼓動皇上立太子,溫柔體貼的陪伴着皇帝。
皇帝縷着胡須,目光掃過嬌豔的賢妃,“無雙郡主也叫甯欣,不知她到底有何特别之處?比甯欣出落得還好?”
賢妃壓下心底的酸水,笑盈盈的說道:“世間女子隻怕是很少有人能趕上無雙郡主,若是她不好,能逼死兩位枭雄?能讓您以無雙賞賜封号?她最後不知所蹤,臣妾猜想也許她生無可戀,遁世出家了。”
如果無雙郡主在皇帝眼前,賢妃自信自己能打敗她。
偏偏無雙郡主留下諸多傳說後,隐世不出,皇上隻會記住她的好。
賢妃心知,皇上不喜歡無雙郡主那樣心急深沉的狠毒女子,今日之所以說起無雙郡主,隻怕是更多因她想到了鞑子的兩代汗王,雲澤到現在對無雙郡主也沒能忘懷……無雙郡主的群下之臣還有一位不得不提,曾經差一點掀翻皇帝寶座的韓王!
皇帝眸色迷離,若是他能征服無雙郡主,是不是能證明他比韓王強?
韓王沒有辦法的女子臣服于他的身下……皇帝搖了搖頭甩掉腦子裏荒唐的念頭。
拿起密報看了好一會,皇帝緊皺的眉頭放松了一些,“朕決意對鞑子用兵,愛妃,朕一旦消滅或者重創鞑子,愛妃當記頭功。”
“陛下,臣妾不求什麽,隻願永遠的陪伴着您。”
賢妃依偎進皇帝的懷裏,雙手緊緊的環住皇帝,臉頰依戀般的蹭了蹭皇帝的胸口,含情脈脈的說道:“臣妾相信陛下會成就明君之位,您是當之無愧的雄主。”
最近這段日子,皇帝忙得沒功夫臨幸賢妃,此時被賢妃溫柔的對待,皇帝下身有點緊,彎腰抱起賢妃,皇帝笑着穿過珠簾,走到了床榻旁,将賢妃扔到龍床上,随後他壓了上去,喘息;“江山朕要,美人朕也要了。”
纏住皇帝的賢妃身體怔了一下,随後放軟了身軀,美人隻得是自己還是甯欣?
莫非到現在了自己身上的皇帝還不肯放下甯欣?
賢妃用自己修長細滑的雙腿死死的纏住皇帝,扭動身軀承寵,喘氣呻吟,“陛下……陛下……”
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甯欣吸引皇帝的注意,費勁心思讓皇帝對鞑子用兵,賢妃豈會讓甯欣白占着好處?
……
齊王府,齊王聽了飛宇的承奏,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機會啊,這同樣是自己的好機會。
“不知燕國公世子會不會讓海船運兵,海船的事情一直是平王世子操辦的,屬下聽說平王世子改進了海船……如今海船圖紙在平王世子手中,屬下的人打聽不到具體的消息。”
“平王世子更靠近李冥銳,他們兩人不似兄弟卻勝似兄弟。”
齊王的語氣裏多了一分的酸意和羨慕,他對平王世子再看重,那小子也會跟着李冥銳的,齊王本身也很欣賞李冥銳的才幹,但因爲甯欣……他們兩個是君臣,卻多了幾分暗戰。
李冥銳借着大勝南越在南方做得布置,齊王也猜到他是爲将來做準備,若是齊王爲難他們夫妻,李冥銳會帶着甯欣離開大唐,到南邊做土皇帝去!
平王世子性情活躍,文武皆算不上出類拔萃,以前除了他的好人緣外,齊王找不到他身上的有點,誰也沒料到平王世子竟然是造船的奇才,并且精于算計,平王府因爲他到了南邊,生意擴張了一倍。
他也成了齊王不可忽略的人才,幹将。
“燕國公世子若是找借口不肯将兵力送回京城,隻怕皇帝有借口問罪于他,皇帝對鞑子開戰,是大唐期盼已久的戰事。”
“李冥銳會聽命調兵的,他對大唐的忠誠遠在衆人之上,甯欣還留在京城……”齊王抿了抿嘴唇,身體慢慢的向後靠去,“他舍不得甯欣,他不會給皇帝留下爲難甯欣的借口。”
“主子,咱們怎麽辦?支持皇上出征?”
“靜觀其變,雲澤也在布局,皇帝出征也許這輩子就回不來了,即便皇帝禦駕親征,他也不會讓本王留在京城的。”
齊王留在京城,引起的變數太大,皇帝怎會讓自己的後方留着一個時刻威脅自己皇位的人?
齊王喃喃的說道:“以本王猜測,陛下怕是沒勇氣禦駕親征,他不出征……萬一鞑子兵臨城下……雲澤幾次來悄無聲息的往來大唐和草原,本王想他是找到了一條饒過雄關的捷徑。”
“不會罷。”飛宇變了臉色,“鞑子大汗收買了邊關守軍才蒙混過關的……”
“不要低估雲澤。”
齊王坐直了身體,将早就謄寫好的請戰折子看了又看,逆流而取,不想讓大唐遭受太大的破壞,隻能逼着皇帝禦駕親征了,皇帝窩在皇宮裏,萬一雲澤兵臨城下,大唐豈不是有得重複複國之戰時的艱難?
即便再一次趕跑了鞑子,各地諸侯也不容易對付。
“主子,您要出征?”飛宇對此不無擔心,“前面太危險……主子,萬一陛下對你起了歹意怎麽辦?在疆場上戰死,無人會指責皇帝!小王子還不足一歲,您要三思啊。”
齊王擺手示意飛宇不要再勸了,皇帝不去,齊王必須得去,他不能眼看着雲澤入關來。他是想要江山,但不想要一個支離破碎的大唐江山。
前生的錯誤,這輩子她不能再犯了。
“甯欣去了莊子上?”
“世子夫人一直在莊子上修養,皇上拍了好些人盯着世子夫人。”
齊王有些弄不明白,甯欣撇下京城去莊子上修養的用意,明顯甯欣不會偷溜去找李冥銳,莊子上的消息遠比京城閉塞,萬一皇帝兵圍莊子,甯欣身邊無人幫忙,她豈不成了待宰的羔羊?
以甯欣的心智,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她想要做什麽?”齊王覺得甯欣也在準備着,爲即将到來的變化做着精心的準備。
……
做完月子後,甯欣一頭接了一封書信,書信是甯姐兒從韓地發過來的,甯欣看了書信後,将女兒扔給了燕國公,以身體不好爲理由遠避到莊子上。
她在莊子上一住便是三個月,在京城甯老太太生氣了,坐着馬車趕到了莊子上,她就沒見過像甯欣這麽狠心的娘,本打算教訓甯欣一頓,見面後,甯老太太吃驚甯欣的變化,甯欣白皙的臉龐此時變得暗紅,“你做了什麽?”
甯欣摸了摸被曬過的臉頰,笑道:“做些準備,姑祖母,天下就要亂了。”
……
南越,李冥銳接了聖旨後,命屬下集合,對身邊的平王世子說:“送他們回京。”
“皇上這是削你的權柄,你就不考慮考慮?皇上對鞑子征戰,我贊成,但爲何不讓你領軍?”平王世子先炸了,憤恨不平的詛咒皇帝卸磨殺驢。
李冥銳的手搭在平王世子肩頭,低聲道:“我帶出來的兵,不是皇上想動就能動的,對鞑子征戰,我責無旁貸。”
……
與此同時,皇帝在朝臣面前宣布,“朕欲對鞑子開戰!即可點兵出征!”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