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情已經讓李冥銳很後怕了,甯欣如今又有了身子,他如何都不能再留下燕國公夫人!
李冥銳總不能讓甯欣再處處算計且操心李家親眷,她思慮過重對孩子也不是好事。
“以後,你就想着怎麽養胎給我生兒子,别的事情,交給我!”
“萬一生得是女兒呢?”
“再生不就是了?”
李冥銳抱了抱甯欣,目光真誠,并非敷衍甯欣或是安危她,低笑道:“我更想要一個随你的女兒!将來……倒要看看哪個小子有同我一樣的福氣。”
甯欣靠近他懷裏,讓他環住自己的腰身,腦子裏閃過幾個片段,一本正經審核女婿人選的李冥銳會很有趣的,哪個女婿落在他手上都得脫層皮。
“萬一……我是說萬一,女兒像了你怎辦?”
甯欣回眸笑盈盈的望着有點發傻的李冥銳,女兒并非不是沒有像李冥銳的可能性。
“像我也是一家女百家求!”李冥銳含住了甯欣的耳垂,細細的舔了一下,“我不就是被一隻狡猾的小狐狸叼走了?”
“你說誰是狡猾的小狐狸?”
“嗯,我的寶貝是一隻狐狸精,很多人看重……她卻隻認我的一隻狐狸精|!”
李冥銳捧起甯欣的下颚,同她對視了半晌,嘴唇碰到了一處,他不會告訴甯欣,自己有多害怕失去她,更不會告訴她,雲澤摟着甯欣的時候,自己多嫉妒!
他以爲他可以忍受旁人碰甯欣,但經過今日的事情後,他曉得任何人都不能碰甯欣一根汗毛!
想保證甯欣隻能在他懷裏,他必須得具有足夠的實力才行。
太多人惦記甯欣寶貝!
不過,從今日的狀況看,他最大的敵手齊王隻怕已經放棄了對甯欣的奢望,雖然齊王做了甯欣的哥哥,可李冥銳還是覺得不痛快,但起碼比以前要好得多!
戒色和尚讓小沙彌準備了熱水,以及幹淨的僧衣,李冥銳抱着甯欣起身,笑道:“咱們一起洗如何?”
“你要死啊,這裏可是蘭山寺!”
甯欣掙紮的起身,雙腳落地後,将李冥銳推出了禅房,“别再添亂了,如果戒色小和尚同意的話,你再滾進來。”
“我們一起爲何要問過戒色和尚?”
“滾!”
甯欣砰得一聲,關上了房門,在她的嘴角蘊含着一抹幸福滿足的笑容。
她曾經以爲一輩子不可能得到的幸福,已經牢牢的握在自己手中了,不拘男女,隻要有一個孩子,甯欣這一輩子就再沒有任何的遺憾了。
誰說女子不能繼承燕國公?
如果齊王登基,甯欣有信心造就一位女公爺,她的女兒即便繼承爵位也不是坐産招夫,而是嫁人!燕國公的爵位自然會傳承下去。
所以甯欣到不是很擔心生不出兒子。
她脫掉了身上的衣服,坐進了浴桶中,溫熱的水流舒緩着她的身體,從旁邊擺放的木桌上取了幾塊佛香扔進水裏,淡淡的檀香味兒萦繞在鼻尖,甯欣全身放松,舒服的呻吟着……驅走需要廢腦子的事情,李冥銳說一切交給他,自己隻需要在一旁看着點。
料想經過這次燕國公不至于再在她身上挑毛病,至于燕國公夫人……如果老實的出家的話,許是還能保住一條性命……若是她再鬧起來的話,以燕國公的性情,能容她才叫怪了。
隻可惜會牽連到甯姐兒,有了這樣的身世,甯姐兒能保住性命已經不容易了,再想留在京城絕無可能。
甯姐兒唯一的出路就是遠嫁!
甯欣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說好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的,如今誰都沒有自己肚子裏的骨血重要,如果她确定有孕,經曆了今日這番波折,甯欣得更仔細才行。
還得多用點補藥,要不……會有小産的可能。
甯欣合眼琢磨着用什麽的藥材才好,她心底萬分的慶幸,她服用的毒藥沒有太刺激的成分,隻是刺激胃部……她嘔出的血隻是胃部的血罷了。
藥效看起來很吓人,但用過後的副作用卻不嚴重。
去了最爲擔心的事情,倦意一起湧上來,甯欣腦袋靠着浴桶打起了瞌睡。
外面有李冥銳在……她是絕對安全的,她不用再時時刻刻的算計着,戒備着,也不用再時刻刺激雲澤,在雲澤身邊不過三五日的功夫,甯欣卻感覺很累。
過了不知多久,睡夢中的甯欣感覺身體一輕,想要睜開倦怠的眼睑時,聽到讓她安心的聲音,“别怕,是我。”
李冥銳從浴桶中撈出了甯欣,好在他提前有了準備,浴水還是溫熱的,将甯欣的身體擦拭幹淨,他給她換上了僧衣,随即将她安置在床榻上,青色的僧衣穿在甯欣身上,讓她多了一種禁欲般的誘惑!
她吹彈可破的臉頰,散發着水潤的光澤,殷紅的小嘴,讓人想去品嘗一番,寬松的僧衣擋不住她妖娆的嬌軀……李冥銳的目光深沉,隻有他曉得甯欣柔弱妩媚的身體裏藏着怎樣堅韌固執,且驕傲的靈魂!
她同雲澤對峙的時候讓人心折,她輕易的撇下皇後之尊,隻因爲她是大唐人這個簡單至極的原因。
有多少人會爲了權勢富貴出賣靈魂,出賣大唐?
天命所歸,情非得已都是他們賣國的借口!
李冥銳偷偷的吻了她的嘴唇,用毛巾絞幹淨她烏鴉鴉的頭發,給甯欣蓋好被子後,李冥銳悄聲的走出禅房。
甯欣是很要臉面的,她不大喜歡在小和尚的地盤同李冥銳親昵,況且這裏畢竟是佛宗的聖地,他若是做得太過分了,也不好同戒色和尚交代。
這次戒色和尚已經幫了他們很大的忙了,沒有佛子下令封了蘭山寺僧人的口舌,甯欣遇險的事情瞞不過皇帝……一旦被皇帝知曉,李冥銳想救出甯欣可沒這麽順利。
“世子爺。”藥鋪少東家正好給燕國公換了外傷藥,拱手道:“國公爺已經清醒了,他請您進去。”
“有勞,有勞。”
“不必客氣,師丈大人。”藥鋪少東家笑着解釋,“在我眼裏,世子夫人就是我師傅的!還請師丈在師傅面前多爲我說幾句好話。”
藥鋪少東家年紀同李冥銳差不多,怎麽算都比甯欣大,李冥銳尴尬的說道:“拜師的事兒……”
“學無止境,達者爲先。師傅能收我爲徒,已經是我占便宜了。師丈是師傅最親近的人,讨好您,準沒錯!”
“好……等甯欣醒了我同她好好說說。”
李冥銳顯然不大擅長應對妻子的徒弟,他一個人向燕國公所在的禅房走去,走到一半回頭問道:“燕國公的身體狀況如何?”
“畢竟上了年歲,身體不如年輕的時候,又中了一箭,傷了身體的元氣,我以爲還是補養爲上。”
“你……你先站一站,我同伯父談得事情許是會刺激他,萬一他暈過去了,你也好就近施救。”
“好的,師丈。”
藥鋪少東家曉得師丈在師傅心中的地位,幫了師丈的忙,師傅也會高興的,到時候再說拜師的事兒也就事半功倍了。
李冥銳走進了禅房,燕國公見他進來,撐起了身體,靠着床頭問道:“聽說你媳婦有孕了?”
“還沒定準,過兩日才能确定。”
李冥銳坐在他身邊,仔細看了看伯父的氣色,雖然燕國公略顯得衰弱,可精神還是清醒的,李冥銳不願意再拖下去,開口道:“我有事同伯父說,您千萬别太過動怒,這是多年以前的事情……”
“什麽事兒?”燕國公問道,“有事就直說!”
一直伺候燕國公的老管家擔憂的看了一眼李冥銳,他随李婉兒一直住在蘭山寺,并未被雲澤劫走,燕國公回來後,一直是老管家伺候的,他隐約的知曉點燕國公夫人的事情,他不是不想同燕國公說,但一來怕主子受不住,二來他也沒證據。
“世子爺……”
“伯父早晚要知曉的,在府裏人多口雜,反倒容易走漏消息。”
燕國公見他們兩個沉重的神色,不耐煩的問道:“到底是何事?”
李冥銳沉了沉心,低垂着眼睑,雖然不想傷了燕國公,但齊王說得沒錯,他爲甯欣做過什麽?不能總是讓甯欣爲他操心,“伯父,此事事關大伯母。”
“她應該不曉得雲澤的真實身份……不過我會教訓她一頓,給甯欣一個交代。”
燕國公以爲李冥銳是怕自己維護燕國公夫人,解釋道:“銳兒,你媳婦救了我,我也很敬佩她,你放心,此後我不會再讓你伯母找她的麻煩,等到你伯母生下孩子後,我……在我死前會将她送去寺廟裏。”
“大伯母曾經紅杏出牆,育有一女。”李冥銳聲音極爲低沉,不敢看燕國公,“甯姐兒是她親生的女兒,她曾經同一個落榜的富家公子相好。”
“什麽時候的事情?”、
“她嫁進燕國公兩年左右,伯父……”
李冥銳扶住了燕國公,見他嘴角有些外斜,慌忙道:“您怎樣?我讓大夫進來?”
“你确定?”燕國公死死的盯着李冥銳,“确定嗎?”
“是。”
燕國公推開了李冥銳,雙眸赤紅:“回府,我要回府打死這個賤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