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欣眼睫上還挂着淚珠,她哭泣起來皇帝看來别具美感,怎麽看怎麽心疼,怎麽看怎麽好看。
皇帝臉上冷漠怒色繃不住了。
他挺享受同甯欣之間此時暧昧,若是他此時要了甯欣,反倒顯不出他手段,對比女子酮體,他喜歡情調。
甯欣容貌,性情雖是得他眼緣,但後宮裏任他予取予求女子甚多,近他……漸漸對美色有所倦怠。
若是能讓甯欣主動勾引他……到時他再享受不遲。
“你别哭了。”
皇帝親手攙扶甯欣,甯欣恰好此時擡起手臂擦拭眼淚,她連一根汗毛都沒讓皇帝碰到。
皇帝眯起了眼眸,甯欣卻睜着淚水濛濛雙瞳天真且不解看着皇帝,嘟起小嘴,委屈說道:“陛下眼看着他們侮辱您好學生麽?“
雖然此處隻有他們兩人,但甯欣身上帶足了額外材料,她進宮是來告狀陷害,豈會給皇帝機會?
除非她想讓皇帝靠近,否則任何男人都無法接近她。
她身體每一個部分都是對抗男人武器,慶幸皇帝沒想着用強硬勉強手段……甯欣恨就是強暴女子男人!
皇帝收回了手臂,玩味說道:“朕沒見他們欺負李冥銳,反倒是你砸了整個京城風月場所,你還好意思進宮告狀?”
“回陛下話,不是燕國公夫人将這樣事情交給臣婦。臣婦至于豁出臉面不要麽?臣婦也想着做賢惠穩重嬌妻,賢妻,可外面人欺人太甚。”
甯欣懊惱般低垂下腦袋,“臣婦是個笨拙,又不肯受委屈,除了這個方法臣婦想不到别……皇上要怪罪就怪罪臣婦好了,陛下冊封他爲世子,很多人不服呢, 府上,外人。都等着看臣婦和世子笑話!”
皇帝眸色變了變。固然他對甯欣有心思,但他擡舉李冥銳也是真,“你起來!”
甯欣慢慢起身,退到距離皇帝不近不遠地方。
皇帝見她像是一隻迷糊受了委屈找主人告狀小貓兒。嘴角帶了一絲愉悅。甯欣怯生生瞄着皇帝。每次同他目光相碰,她都速移開,臉龐慢慢爬上了兩片绯紅。似晚霞一般,平添了一抹别樣風情。
她比做小姐時候,誘人!
皇帝撚了撚手指,李冥銳對她調教得不錯,李冥銳打破了甯欣青澀,婦人嬌媚風情她身上顯現。
皇帝宮裏女子除了賢妃外哪一個不是處子侍君?處子多了,皇帝反倒不覺得稀奇,甯欣……皇帝感覺喉嚨有點發幹,眼前這個嬌媚小婦人,讓他有了某種沖動。
甯欣見此狀況,心想,壞了!演過了,可誰能料到擁有六宮粉黛皇帝這麽不頂用?
“是臣婦給陛下添麻煩了麽?”
甯欣嘤嘤嘤啼哭着,恰到好處掩藏起方才嬌媚羞澀風情,“嘤嘤嘤,臣婦不是故意砸青樓賭坊,實是氣不過,他們把世子當作什麽?把皇上聖旨當作什麽?不敢明着貶低世子,曉得世子是個重情義,就這麽破壞燕國公府名聲?破壞世子和親眷名譽?即便三伯父言行有錯處,他們怎能威脅臣婦多給銀子?”
“你缺銀子?”
”不缺。“
甯欣擡頭給了皇帝一個惱怒眼色,“臣婦甯可将銀子都捐獻給陛下用于征戰,也不想便宜了他們那群卑鄙無恥小人!陛下,您請看。”
從懷裏掏出了一卷賬本,甯欣遞給馬公公。
旁邊馬公公渾渾噩噩檢查了一下,呈交給皇帝。
馬公公也是宮裏老人,妃嫔争寵手段,他看了不少,但像燕國公世子夫人這樣……賢妃也比不上!
莫怪賢妃和太後娘娘都不希望甯欣入宮!
該妩媚時候,絕不強硬,該糊塗時候,絕不聰明,該表衷心時候,絕不羞澀腼腆。
馬公公小心翼翼瞄了甯欣一眼,李冥銳……不得被她耍得團團轉?
即便甯欣做了對不住李冥銳事情,李冥銳也不一定會發現……唉,李四郎,我該怎麽提點保護你唯一兒子?
……
“賬本?”皇帝揚了揚手中賬冊,好笑問道:“你砸了青樓順便将賬本給奪了?”
“順手而已!恰好有一家核賬,皇上請看青樓每月結餘。”甯欣提醒皇帝,“一家青樓每年約有幾十萬銀子收入,賭坊想來會多,不是有句話,賭客永遠沒有莊家精明?”
皇帝眉頭皺起,青樓和賭坊收入确實很讓他心驚,想到他内庫存銀,皇帝都有心是不是背後經營操縱青樓和賭坊?
莫怪齊王成親時候那般豪闊,春風化雨樓是京城高雅風月場所,越是高雅地方,收入越高……
這一點年輕時候逛過青樓皇帝深有體會,因爲捧名伶花費是招幸娼妓很多倍。
每年都有犯官親眷充做教坊,是不是把教坊利用起來?
甯欣見皇帝眼裏透出火熱,暗笑,果然皇帝也缺銀子,賭坊,青樓銀子太好賺了,不過這些賺來銀子上滿是肮髒鮮血,甯欣怎麽都不會插手這樣生意,
“陛下,臣婦看着他們賺錢,實是很不平。”甯欣嬌媚臉頰上多了一絲浩然正氣,”多少好好夫妻因爲賭和嫖,妻離子散?家财散?“
皇帝微微搖頭,甯欣隻有小聰明,沒有大局觀,随口問道:“你是想讓朕下旨關閉賭場和青樓?”
甯欣真想問一句,你能做到麽?
”臣婦隻是想到陛下前一陣诏告天下聖旨。您聖德賢明,不欲加重百姓稅負,才有三年不加賦稅聖旨。”
甯欣決定好好提醒一下皇帝,“陛下一片愛民之心可昭日月,然做賭坊和皮肉生意人,您不加賦稅,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皇帝眼睛一亮,“沒錯,朕不能便宜了他們……不過,朕如果征收重稅。他們會不會變着法子賺銀子?”
“陛下。有些人甯可做風流鬼,這樣無可救藥人,您理會他作甚?”
甯欣适時表現出蔑視人命不善良。
皇帝難掩眼底訝然,無論是誰。他面前都會表現出善良。悲天憫人情懷。
賢妃也不會例外。她們就怕皇帝認爲她們兇殘小肚雞腸。
甯欣……她是故意爲之?還是本性如此?
甯欣這樣女子适合同他玩暧昧?
皇帝找了一條增加内庫銀子好辦法,同時對甯欣多了一絲警覺,
……
“啓禀皇上。太後娘娘駕到。”
甯欣忙垂下腦袋,嘴角忍不住勾起,太後娘娘,您總算是到了。
她救兵不是李冥銳,而是一直擔心她勾引皇帝太後!
太後沒等皇帝是否讓她進門,直接邁進了殿門,見皇帝和甯欣衣衫沒有不妥,兩人距離足夠遠後,太後緩緩舒了一口氣,來之前,太後怕皇帝同甯欣抱一起……
“見過太後娘娘。”
甯欣福了一禮。
太後冷淡問道:“燕國公世子夫人爲何事求見陛下?是何要事必須得勞煩陛下?”
“臣婦是來向陛下請罪,臣婦脾氣不好,一時氣不過砸了青樓和賭坊。”
甯欣提起衣裙,再一次跪倒,嗚咽道:”臣婦氣不過他們算計世子和親人,意圖污蔑燕國公府,才會……才會行錯了事兒。“
砸了青樓?太後愕然,當事人都承認了,這麽說她聽到消息是真?
甯欣打出這一巴掌可是狠狠落了賢妃臉上!太後焉能不知賢妃對京城青樓等風月場所到了操縱?
太後看甯欣順眼了一分,沒有額外銀子,賢妃也會老實上一些,轉而面向面容冷峻皇帝。
太後道:”皇兒,哀家看燕國公世子夫人砸得好!哀家也聽說了訛詐事兒,今日他們敢設計陷害燕國公世子三伯父,明日呢?勳貴貴胄他們眼裏是待宰肥羊?當然,哀家也會召見勳貴貴胄夫人進宮訓話,讓她們管好夫婿。“
皇帝點頭道:“一切有勞母後。”
“她雖是沖動了一些,但念她年輕不懂事,看她從小孤苦份上,還請陛下從輕發落燕國公世子夫人。”
“朕……”
皇帝瞥見甯欣微微顫抖身軀,“她給朕說了個好辦法,将功補過,朕不會責怪她。”
“謝陛下隆恩。”甯欣拜謝皇帝,
皇帝道:“母後有空時召見燕國公夫人,兒孫自有兒孫福,朕看她享福比較妥當,甯欣雖是沖動了一些,燕國公府她和李冥銳手上才有可能興盛。”
“哀家明白陛下心思。”太後沒想到甯欣還有奪權目,甯欣見皇上沒有多久,把事情都給辦了,她太鬼了。
“這事不好命令燕國公夫人,哀家會同她說說看。”
太後對甯欣一會一個主意,弄得她團團轉也有所不滿。
甯欣嗚咽道:“多謝太後娘娘和陛下體恤,并非是臣婦有意進宮麻煩陛下,而是總有人看臣婦不順眼,想找臣婦麻煩,除了您兩位外,臣婦不知該怎麽辦?”
太後心底咯噔一聲,“以後你有要事找哀家就是,皇上國事繁忙,哪有功夫理會你?耽擱了皇帝政事,哀家要你腦袋!燕國公世子夫人,你可明白?”
“臣婦謹記太後娘娘教誨。“
甯欣誠惶誠恐磕頭
皇帝擺手道:“母後,别吓到甯欣。”
……
太後強忍住郁悶,轉身對緊緊跟她身後玉嫔妃說道,“皇帝。玉嫔親手做了拿手菜色。”
玉嫔進宮妃嫔中爲得寵,長得也好,言行頗得太後娘娘歡喜,論相貌,玉嫔比甯欣還要好。
“陛下,臣妾準備了幾道您喜歡用飯菜。”
玉嫔聲音甜而不膩,羞怯腼腆說道:“臣妾伺候陛下用膳可好?”
甯欣自打玉嫔進門口,就一直饒有深意看着玉嫔。皇帝察覺到甯欣異樣,笑着對玉嫔點頭:“菜色可是你親自做?”
“嗯,臣妾隻學了這幾道。”
玉嫔将食盒裏飯菜取出。一樣一樣擺桌上。拿起筷子打算親自爲皇帝試菜……太後娘娘見皇帝同玉嫔相處好,心滿意足點頭,“哀家先回去……”
“玉嫔娘娘,您不能用這道菜!”
甯欣突然開口。玉嫔詫異說道:“爲何?”
皇帝攬住玉嫔腰肢。嘴角得意翹起。“甯欣,朕同愛妃用膳,你莫要插嘴。”
甯欣眨了眨眼睫。張望了菜色,道:“玉嫔娘娘親手做菜色色香味俱全,然陛下可用,太後可用,除了孕婦誰都可用。”
皇帝,太後,玉嫔齊齊傻眼……甯欣意思是?
甯欣沒等他們發問,很解開謎底,自信說道:“若是臣婦沒有看錯,玉嫔娘娘有喜了,玉嫔娘娘沒有感覺得到?”
“玉嫔。”太後将這群妙齡少女弄進宮就是爲了給皇帝生兒子,猛然聽到玉嫔有喜,“你不知道?”
玉嫔被天降餡餅砸得昏頭昏腦,有喜意味着身懷龍種,意味着她後宮裏地位穩固,玉嫔眼裏一片驚喜,向皇帝和太後道:“臣妾不知……前兩日,臣妾還無法侍寝,怎麽……是不是她看錯了?“
”臣婦願意給玉嫔娘娘把脈。“
甯欣侃侃而談,”有些婦人有身孕一樣會有些許落紅,玉嫔娘娘身體精貴,近怕是一直不得清閑,臣婦想來有落紅亦是懷相不好征兆。”
皇帝也是期盼皇子,忙扶着玉嫔坐下,“甯欣,你來給她摸脈,馬公公,叫太醫過來。”
“是。”
馬公公飛奔太醫院,心裏期盼着玉嫔娘娘是真有喜才好。
……
玉嫔見甯欣皺起眉頭,忍不住問道;“我……是有身孕了?”
甯欣點頭道:“确定無疑,隻是如臣婦方才所言,前三個月您得好好修養,莫要再用眼前菜色。”
“傻孩子,有了身孕竟然不知?“
太後念了一聲佛,“不用大夫說,哀家都曉得你不能用這些東西!”
玉嫔羞紅了臉龐,又是驚喜,又是後怕,如果不是甯欣,隻怕她也保不住肚子裏這塊肉,“陛下,是臣妾沒有照顧好龍種,陛下……”
“好了,好了。”
皇帝溫柔攬住玉嫔肩頭,“你爲朕與孕育龍種,是朕功臣,朕焉能怪罪你?朕盼着你給朕生出個小皇子!“
太醫把脈後,證明了玉嫔懷了龍種。
太後欣喜若狂,笑道:“賞,統統有賞賜!燕國公世子夫人,哀家要好好賞賜你!不是你機靈,哀家看玉嫔隻怕是……“
玉嫔對甯欣心存感激,暗自記下了甯欣好處。
甯欣謙虛說道:“臣婦趕巧才看出玉嫔娘娘有孕,臣婦不敢居功,還望玉嫔娘娘保重鳳體,早日爲陛下誕下龍子。”
“有功賞,有過罰。”皇帝笑道:“整個天下都是朕,甯欣,朕豈會辜負了你一片忠誠!”
哪怕有喜事,太後聽着皇帝這話,心裏也頗爲不是滋味,“皇帝多陪陪玉嫔,哀家自會給世子夫人賞賜,你送哀家回慈甯宮。”
“遵懿旨。”
甯欣向皇帝磕頭,攙扶着太後娘娘離去。
皇帝因爲喜訊,也沒心思再調戲甯欣,太後守得越緊,皇帝對甯欣興趣越大。甚至皇帝覺得甯欣不善良都挺特别……摟着玉嫔,皇帝心思還是沒法從甯欣身上收回來,她竟然不吃醋!
……
太後問甯欣,“玉嫔這一胎可是穩?”
“那要看怎麽調養,有沒有意外狀況。”
甯欣誠實看着太後娘娘,”從有孕到生産将十個月,每一日都不敢說絕對安穩,況且後宮中有很多人嫉妒玉嫔娘娘,您還得多費心才能确保龍種安穩。”
“甯欣,你膽子不小。”
“回娘娘話,臣婦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太後凝視了甯欣一會,歎息:“哀家都不曉得怎麽對你才好,甯欣,有時哀家想拼着性命不要,也要賜死你,可是今日……哀家又覺得留下你……”
“臣婦也是讀過女戒婦德,隻要沒有人找臣婦麻煩,臣婦可以永遠不進宮。”
“你……”
太後搖了搖頭道:“罷了,罷了,留下你還是有用,哀家實不想同皇帝因爲你再起紛争,哀家會下懿旨,讓你得償所願,可你也要答應哀家,你同陛下……你不會辜負燕國公世子李冥銳!“
”臣婦保證。“
甯欣哪裏舍得李冥銳呢?隻希望他肯聽她解釋才好。
……
甯欣出宮時候,碰到了長樂公主,甯欣瞪大了眼睛,仔細端詳長樂公主,“您近有沒有不舒服地方?”
剛剛安撫住皇後娘娘長樂公主眉宇間透着倦怠,面色微白,長樂公主搖頭道:“就是覺得有些累,你也曉得,母後對有孕玉嫔有多忌憚……近幾月我隻怕是很忙了。”
“你這是做什麽?”
長樂公主手腕被甯欣抓住,甯欣低聲道:“别動,讓我摸清楚。”
過了一會,甯欣放下了長樂公主手腕,”你也有了啊,長樂公主!”
“有了,什麽……”長樂公主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死死咬着嘴唇,“你沒看錯?”
“看你這個樣子,我倒是真希望看錯了,你有了兩個多月身孕,這事确定無疑,您還是怎麽想着同孩子爹成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