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尚且如此畏懼甯欣,女眷長輩這邊更是寂靜無聲了。【r />
本計劃好爲難甯欣的二太太手臂顫抖的接過茶盞,咧開嘴角讓甯欣起身,在琉璃盞破碎落地的刹那,二太太悄悄的将手上戴的足金龍鳳镯子摘下來,換了早準備好的空心镯子。
“多謝二嬸。”
甯欣含羞的接過實心镯子,撫了撫嫩弱嬌蕊的身體,再次道謝:“二嬸實在是太疼愛我了。”
二太太笑容僵硬,眸子躲閃着甯欣,口中念叨着:“無妨,無妨,都是一家人。”
她見過厲害能幹的新婦,也見過嘴皮子利索的,但她沒見過擡手就敢開火硝的新嫁娘……對付嘴皮子厲害或者是精明的新嫁娘不過是多加點小心,别被她們套話陷害就行了,可嬌弱的甯欣能擡手就要人命兒。
甯欣——是個狠角色!
二太太這種想法代表了李家人共同的心聲。
一向穩當的燕國公夫人面對甯欣時也多了幾許的慎重和不确定,她雖然眉眼間蘊含着笑容,但笑意裏帶着幾許的震驚恐懼,隻怕甯欣不容易對付!
也有人揉了揉眼睛,甯欣嬌弱依然,可地上的琉璃盞碎片提醒他們曾經發生過什麽。
燕國公一脈功勳傳家,但最近兩代并無出色的人物,他們都習慣了過纨绔般的日子,猛然見到身手這麽幹脆的人,他們更多得是驚訝和畏懼。
欺軟怕硬,人之常情。
甯欣見完了長輩後,便同平輩人互相行禮,蔣氏等妯娌,昨日在甯欣眼前也混了個臉熟。
甯欣便笑着同她們屈膝行禮,妯娌中唯一需要應對的人是二房長媳蔣氏。
蔣氏對甯欣淡淡的。并不顯得特别的親近。
想來也不奇怪,本以爲手拿把攥的爵位丢了,蔣氏對甯欣笑臉相迎才叫奇怪,蔣氏對甯欣雖是冷淡,但禮數周全,她言行端莊穩重,讓甯欣挑不出一點的錯處!
有意思!甯欣同李冥銳坐在了椅子上,手臂輕輕的搭着椅子扶手,她水濛濛的眸子閃過一絲的興趣盎然。燕國公府的女人很有意思!
有笑面虎燕國公夫人,有明顯帶有敵意的二房長媳蔣氏,有敢怒不敢言權當作隐忍不發的二太太,也有躍躍欲試極力想向甯欣身邊湊的賤人歡!
甯欣抿了一口晚輩獻上的茶水,眼角餘光掃到躲在角落裏規規矩矩的甯姐兒身上。不知甯姐能帶給甯欣什麽樣的驚喜呢?
李妍兒雙手捧着茶盞,漆黑的眸子滿是對甯欣的敬佩,顯然甯欣開槍的動作同樣震撼了她。
不過旁人是害怕,李妍兒卻隻有敬佩羨慕。
她是燕國公長房唯一的骨血,因爲是女兒身,遲早會嫁出去的。
燕國公府是她的娘家,李妍兒若是同肩挑長房和四房的燕國公世子關系親近。她将來出閣後就有娘家依靠。
所以,李妍兒應該算是對甯欣最沒壞心的一個,李妍兒生父早喪,生母孱弱。她結好甯欣也可讓生母在燕國公府的日子好過一點。
“四嬸。喝茶。”
李妍兒笑容越深,恭敬敬佩之色溢于言表。
甯欣抿了一口茶水,将封紅的紅包交給李妍兒,笑道;“改日你來我屋中坐坐。我有幾件好東西送你。”
“多謝四嬸。”
李妍兒謝過,手中的封紅不厚。但李妍兒不信甯欣是小氣的人,低頭打開封紅,一張金票……李妍兒驚訝了一瞬,再看甯欣時候,李妍兒發覺四嬸身上閃閃發亮,真不愧四嬸有那些嫁妝,四嬸家财極豐呐。
李妍兒尋到了甯姐,主動湊到甯姐面前,瞥了一眼被衆人恭維的甯欣,李妍兒歎息:“四嬸生來就是讓人羨慕的。甯姐姐,我帶去你給四嬸見禮可好?我看四嬸很親和的,她一準對我們很好。”
“不可,我隻是客居在燕國公府的人,又不是世子夫人正經的親眷,我還是改日再拜見世子夫人的好。”
甯姐婉拒李妍兒的好意,“一剛一柔,剛柔并濟,世子爺……隻怕是愛煞了世子夫人。”
從甯欣開槍到現在,甯姐将注意更多的投在了李冥銳的身上。
無論甯欣怎樣,李冥銳都站在了她身邊,他就沒将目光從甯欣身上移開過。
新婚見禮敢開槍,不怕李冥銳不悅……甯姐低垂下長翹的睫翼,他們之間隻怕是任何人都插不進去……世子爺的心一直栓在甯欣身上!
甯姐唇角自嘲般的翹起,不是想明白了麽?怎麽還……在燕國公府住過,她應該知足,此時若是她不抽身表明态度,隻怕世子夫人下一槍就會對準她了!
“這茶……”
甯欣接過二房長孫李勳孝遞上來的茶盞,入口後立刻将茶水吐出,李冥銳問道:“怎麽?茶水冷了?”
蔣氏吓了一跳,上前握着兒子的手,冷靜警告般的說道:“四弟妹,到底怎麽了?别吓到孩子!”
甯欣向李冥銳展露個無恙的笑容,轉而面對蔣氏,同樣冷冷的說道:“我也不想吓到孩子,可誰能想到有人借着孩子的手讓我喝絕子湯!真是想不到……某些人已經喪心病狂至此,不僅連小孩子都不放過,還在見禮的時用上陰毒的手段……就不怕報應麽?”
“誰?是誰?”
李冥銳一拳砸在了椅子扶手上,咔吧一聲,扶手被他的拳頭砸斷了,他有理由動怒,讓甯欣生不了,不就意味着他得斷子絕孫?
天知道就李冥銳多想要甯欣生兒子,“查,這事兒,我不會就這麽算了。”
李冥銳嗜血的目光掃過李家衆人,冷笑道:“你們不知她是名醫?她如果被一碗茶壞了身子,那才叫奇談!”
“銳兒,是不是有誤會?”燕國公主動開口,“你先别急,這事……”
“伯父。不是誤會!”
李冥銳截住了燕國公下面的話,話語像是冰碴子一樣,“她說有人害她,那就有!”
甯欣握緊的拳頭因李冥銳這幾句話而松開,再次看向蔣氏,“你也别說我吓到孩子,馬上請禦醫過來,讓禦醫看看着這盞茶裏是不是有下作的東西,我即便相信李勳孝不會害我。可因爲這盞茶……你讓我怎麽相信李家人?”
“伯母,您說呢?”
甯欣問燕國公夫人,“您總不能眼看着我受這樣的委屈……虧着我熟知藥理。否則……世子爺肩挑兩房,怎能沒有子嗣?萬一我一不小心中了招,我怎麽對得起世子。對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
甯欣淚眼朦胧,似受足了委屈一般,“世子爺答應過我不納妾的。”
燕國公夫人滿眼震驚之色,狐疑的看向二房一群人,他們膽大至此?在見禮上用李勳孝給甯欣下藥?他們實在是太急迫,太喪心病狂了!
二房的人這麽做對燕國公夫人也沒好處,畢竟見禮的事情都是她操持的。燕國公夫人如果此時不讓甯欣查下去的話,她摘不幹淨自己。
果然蔣氏道:“茶盞是大伯母讓下人的準備的,便是裏面有東西,也不一定是勳孝動的手腳。”
”勳孝别怕。你告訴娘,你給四嬸的茶水是誰遞給你的?”
蔣氏握緊兒子的手臂,誘哄哭泣的兒子道:”别怕,勳孝最乖了。告訴娘……“
”娘……我沒有!“
“是的,是的。娘知道。”
蔣氏摸着李勳孝的腦袋,李勳孝今年也有十歲了,他是蔣氏的長子,雖然他頑皮了一點,但蔣氏最疼他,他身上也擔着蔣氏的希望,
“勳孝,同娘說到底是哪個将茶水遞給你的?”
李勳孝聽得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以前他以爲父親會是燕國公世子,他将來也會承爵,可突然冒出來的四叔搶走了一切,李勳孝敏銳的感到父母,祖父祖母都很失落,所以他不喜歡李冥銳,也不喜歡甯欣!
“是……是那個賤婢!”
李勳孝指了指一旁的奴婢,“就是她将茶盞遞給我的。”
“不是,不是奴婢。”
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噗通跪倒,“不是奴婢,孝哥兒看錯了,不是奴婢……”
“難道他還會冤枉你?”蔣氏怒視燕國公夫人,“大伯母,這事便是四弟妹不追究,我也要查個水落石出,我是如何都不會讓這盆髒水潑到我兒子頭上的。”
燕國公夫人左右爲難,她也是懷疑二房借着她的地方給甯欣下藥,可事情張揚出去實在是不像樣!
“侄兒媳婦剛進門,此事張楊開不好,世子的婚禮轟動京城,現在外面的人都看着燕國公府,此時鬧出下藥的事兒,對燕國公府沒有好處,也會影響世子爺的。”
“我不怕。”
李冥銳眉頭皺得緊緊的,握住甯欣的手臂,朗聲道:“不查清楚,我便帶着她搬離國公府!今日有人害她不孕,明日會不會有人取她性命?住在燕國公府實在是太危險,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有點的危險的,我這就上書求皇上另外賞賜宅邸……”
“胡鬧!”
燕國公氣惱得很,指着李冥銳道:“你是世子,不住在燕國公府,你要住到哪去?”
“伯父,我說過的,世子的位置沒有甯欣重要!”
“……”
燕國公長出一口氣:“好,我會給你個交代,來人,先請大夫進府看看這碗惹事的茶水有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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