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辦公室的老闆椅上,看着眼前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他怎麽也不相信此人會出賣他。回想與他相識交往的每一個過程,他都覺得自己對他問心無愧,更準确地說應該有恩于對方。但一個不能否認的事實,他們全家這次三亞的行程,除了房地産公司裏及個别的人知道外,他是唯一一個在麗都會館工神作書吧清楚自己詳細行程的人。
葉德重喝了一口茶,“陽哥,這次玩得還好吧!我聽說你們去的時候飛機出了故障,耽誤了幾個小時,我還替你擔了不少心呢。”他對于帥陽突然回來,也不打個招呼讓自己去機場迎接心裏有些不滿,怎麽說他現在也是他手下的一員大将。他出身于黑幫,對于這些場面上的事非常看重,因爲這代表着他是否真正成爲老闆的心腹。
帥陽這次回來,在機場歡迎的場面弄得很大。主要原因是國家安全部已經正式下文到了省廳和省國安局,要求确保帥陽在h市的人身安全,而且還附上了國家領導人的重要批示。
省廳的錢副廳長和特務頭子孫昌祿親自去機場迎接他,張正君和高成還帶着他的八名保镖趕到機場,而且韓彤也去機場迎接他。
來迎接他的這些人除了韓彤是他告訴的之外,其他的人他都沒有說過,但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在北京他全程能都有國安部的人保護,直到上了飛機,很自然這些人是接到了信息才來的。
葉德重是接到帥陽的電話,從麗都會館趕過來的,已經在他的辦公室門口等了一段時間,因爲老闆的辦公室裏一直坐着一個精瘦的老頭,兩人談了足有一個多小時,那個精瘦的老頭才告辭。
“老葉,你說我帥陽待你如何?”
葉德重一愣,随即回答道:“恩同再造!”這話他說的不假,他一個黑幫成員能夠如此輕松的脫離黑幫,走入正道,确實如同獲得新生一般。而這一切如果沒有帥陽,那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可你爲何要害我呢?”
葉德重聞聽大驚失色,手裏端着的茶杯差一點掉在地上,“陽哥,此話怎講?我葉德重雖然不是什麽忠臣,可也絕對不會做奸臣,自從跟了陽哥,我兢兢業業的工神作書吧,陽哥何來此話呢?”
“老葉,我明确地告訴你,我們全家這次的行程被人洩漏了,我乘坐的飛機上被人安放了定時炸彈,目标就是我。可在此之前,我的行蹤隻有爲數不多的人知道,而這些知道我行蹤的人如果想害我根本就不用如此麻煩,他們随時可以用各種方式要了我的命,隻有你是唯一不在我身邊的人,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帥陽站起身,走到葉德重身邊,雙眼直視着對方。
“有定時炸彈?”葉德中聞聽驚愕不已,坐在那裏回味着帥陽的每一句話,臉上的表情也在變化不定。“不可能啊!”他自言自語道。
“老葉,我也相信你可能不是想殺我的人,是不是你無意中洩露了我的行蹤。”帥陽看到他的面部表情,心裏就基本明白了。
“這?”葉德重腦門冒了汗,“陽哥,年前猛虎幫兩個分支的負責人請我喝酒,這些人都有些對現任幫主不滿,說新幫主處處排擠他們,但是他們考慮到他是你的朋友,因此也不敢說什麽。當時我安慰他們,說等你從海南回來的時候,會跟你說一說,求你出面替他們說一句話。陽哥,我就說了這些,真的,我不是有意洩漏的。”
“什麽時候?”
“小年那天。”葉德重肯定地回答道。
帥陽點了點頭,時間上完全吻合。孫昌祿告訴他兇手是在五天前去的旅行社了解他的行蹤,也就是說兇手并不确定他具體的行程。如此看來,葉德重洩漏了他去海南的具體時間,而兇手兩天後就開始調查他的具體行蹤,應該與那兩個人有直接的關系。
拿起了桌上的電話,通知了孫昌祿。孫昌祿還在車上,接到他的電話,便開始布置抓捕。帥陽本可以把葉德重直接交給孫昌祿,但他一直懷疑葉德重不會害他,因此才會親自詢問他。
“老葉,你也是一個老江湖了,怎麽會做事如此不小心。”他有些責怪的看着對方。
葉德重擦了一把頭上冒出的冷汗,“陽哥,我到現在也不信他們兩個會害你,他們平日裏對你都相當的佩服,而且與你沒有什麽仇恨,李時勳被捕,齊大年自殺,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壞事,怎麽會做出這種事呢?”
帥陽也感到有些狐疑,他與這兩人無怨無仇,而且他們殺了自己也得不到什麽好處。但目前他隻有這一條線索,即便兩人不是參與者,也應該知道一些情況。
但是過了時間不長,孫昌祿便打來了電話,告訴他那兩個人在大年初二就失蹤了,從這一情況上來看,二人不是畏罪潛逃,就是被人滅口。
放下電話的帥陽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葉德重,無奈的搖了搖頭,“老葉,人家臨死前還玩了個漂亮的借刀殺人。”
葉德重感激涕零的說道:“陽哥,謝謝你對我的信任。不過…。”他欲言又止的看着帥陽。
帥陽已經想到了他要說什麽,因爲出了這件事,他已經反反複複的把一幹人等都過濾了一個遍,自然也想到了葉德重要說的人。
“你認爲他有可能嗎?”
葉德重搖搖頭,“不好說,你們以前是朋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們已經掰了。但有一件事我一直懷疑,僞鈔案他不可能不參與。李時勳非常寵愛他的女兒,如果從這一點上來看,他不供出他來,也在情理之中。而你破壞了他的好事,他采用一箭雙雕的手段,一旦你死了,肯定會調查到我,他就可以同時除掉我們兩人,此計可謂毒辣呀!”
“可我們目前沒有證據,這些隻不過是猜測而已。”帥陽的心裏實際上已經相信了大部分,隻是他不願意承認這一事實。畢竟這個人曾經是他的朋友,他不願意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令對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葉德重也知道自己的老闆是個重情義的人,在沒有确鑿證據的情況下,不會對那個人下手,“陽哥,此人目前的所神作書吧所爲你也許不太了解,最好是多注意一下,雖然咱們沒有害人之心,可也不得不防啊!”
雖然下不了手,但既然已經懷疑到了對方,帥陽還是不能不管不問。但他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一個當初有屁大點事就吓得尿褲子的主,怎麽會做出如此殘忍的事來。
飛機上定時爆炸案因爲線索中斷,結果又成了一個懸而未決的疑案。雖然有了準确的目标,但因爲沒有證據,他還是沒有采取行動。這對于一貫信奉先下手爲強的他來說,的确不是一件什麽好事。
柔佳在年前就已經很少再去麗都會館上班,她幾乎把所有的工神作書吧都移交給了葉德重,而對方也不負衆望,把各項工神作書吧安排得井井有條。雖然出了洩密事件,但帥陽并沒有過分的責怪對方,誰都可能犯錯誤,即便這次對方沒有下手的機會,但人家想殺你,總會尋找到時機的。
月底就是麗都會館開業的日子,他從外面遊玩回來後,就經常的跑過去看看,對于開業前的各項準備工神作書吧他還是很滿意。vip金卡已經發放了一百多張,每張卡裏預存了一萬元錢,除了少數幾個重要客戶,剩下的都是送給了購買亞布力别墅群的顧客。這些客人一般的人想請都請不來,他們買了他的房子,這一萬元錢既是一點意思,也是他的一個營銷手段。有了這些實權人物經常光顧他那高檔娛樂場所,那些喜歡巴結這些實權人物的大款們,自然也就會常來常往。而那些大款們過來,他的金卡就不是白送了,而是要花錢來購買的,否則,你有錢也沒資格玩。這對于業内人士來說,就是釣魚。
最近這幾天,李遠華、吳維、馮書捷三人經常約他,這三人的房地産公司目前都有一些問題,而麗都經曆一陣猛烈的宣傳攻勢,已經隐隐有了中小房地産公司領頭羊的味道,三個老總便都想和麗都探讨出一種合神作書吧的可能性。帥陽雖然早就有了想法,但他覺得三家公司目前的困境還不至于令他們完全跟着他走,因此也不着急,隻是與他們坐在一起吹吹牛,對于他們提出來的問題,往往是回答的模棱兩可,弄得三人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他的葫蘆裏倒地賣的什麽藥。
他們當然不清楚,麗都房地産一上手就弄得這麽大,目前,最棘手的問題是人才跟不上,資金的短缺帥陽可以從銀行貸款,或則米蘭、米娅姐妹那裏先墊付,但沒有管理人才,他就不可能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