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在第二天一到刑警隊,就提審了周天。從他的口供裏了解到龍天貿易公司對面的仁昌貿易公司的确有與他們相同的業務範圍,而且兩家公司目前正在争奪外商的那批外貿訂單。
嫁禍周天殺人的動機有了,剩下的就是尋找證據。申請了搜查令後,她就率領手下趕到帝王大廈仁昌貿易公司。
她按照帥陽的思路,首先調查了仁昌公司的員工,裏面的确隻有一個人屬于帥陽夢中所見的中年女性,他們的總經理唐敏。又通過與員工的交談,知道唐敏在案發當天下班的時候沒有人看到她離去,這也就表明她有神作書吧案的時間。随後,在她的電腦中又發現了她與外商之間往來的電子郵件。很自然唐敏被她請回了警局協助調查。剩下的就是讓帥陽前來辨認一下,他夢中出現的中年女性是不是唐敏,如果被證實,她就可以突擊審訊這個殺人嫌疑犯。
米蘭和帥陽現在有相同的想法,就是絕對不允許身邊有奸細。目前刑警隊裏多數重大刑事案件都是她一手負責,身邊有一個奸細,不但會影響她的工神作書吧,也同樣會給她自己和同事帶來生命危險。程子豪是什麽人?那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一個擁有斯文外表,聰明智慧的罪犯。與這種人打交道,本身就具有極大的危險性,如果再讓對方了解自己的每一步行動,身邊就如同安放了一顆随時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令她感到極其不舒服。
最初,她不相信許嘉文會給程子豪通風報信,但出了王重被審查的事件後,她憑着女性的直覺,反倒對許嘉文有了懷疑,隻不過這種懷疑她沒有任何的證據,也無法向領導進行彙報。她想盡快通過查清楚這個強奸殺人案的真正幕後元兇,好提醒領導們,王重也是有可能被别人陷害的。
帥陽接到米蘭電話的時候,正在會議室裏與柔佳一起聽取臨時人力資源管理中心負責人彙報工神作書吧。
對于這些手下的工神作書吧彙報,他一直都不是很用心去聽,這倒不是說他不想聽,而是他聽了也是白聽,很多專業術語他根本就不懂,他隻是耐心的陪着柔佳坐在那裏裝裝樣子。這也不能怪他,彙報的人不是碩士畢業就是本科畢業,而且都是在工神作書吧崗位幹了多年的專業人才,他們說出來的那些話确實不是他一個初中畢業生,一個隻有21歲的年輕人能理解的。
米蘭的電話令他擺脫了尴尬,急忙叫上霍東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坐在車裏心中還不住的想,“媽的,這要是沒有柔佳給我在前面擋着,我還不知道要在這些人面前多丢份呢。”
在刑警隊的審訊室裏,米蘭找了五個中年女性陪着唐敏讓帥陽來認,他輕易的就指出了唐敏就是他夢裏出現的中年女人。爲了保密,米蘭隻讓張正君和她兩人在場,并沒有讓别的刑警看到帥陽來指認罪犯。
完事後,張正君把他讓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帥陽開始向他訴苦。
“張局,這個老闆真不是人做的,這些日子可把我難爲壞了,你說我連手下人說什麽都聽不懂,怎麽能領導他們呢?”
張正君笑了,說道:“小陽,這一點你還真不用擔心。不錯,你是沒有多少文化,是不懂管理,可你想過沒有,正因爲你不懂,你才會去用那些懂的人,你才不會去瞎指揮。我認識不少你這樣的老闆,我看他們的生意都挺成功的,爲什麽?一個很重要的一點,知道自己的不足,敢于大膽的任用人才,自己主要控制住大方向就完全可以。因此,你也沒必要抱怨自己不懂,你花那麽多錢請他們替你工神作書吧,爲的是什麽,如果一切你自己都做了,他們反倒覺得自己不被重視,在企業中發揮不出自己的能力來。”
他豎起了大拇指,一語雙關的說道:“高!看來在這方面張局頗有心得,我說米蘭怎麽幹得那麽賣力氣呢。”
張正君讪讪說道:“小陽,你也别取笑我,明年小米也會坐到我這個位置,到時候她也一樣,總不能什麽事情都親曆親爲,能幹工神作書吧的不一定就是好領導,而好領導往往是隻動嘴,不動手,明白了嗎?”
帥陽點頭認同他的說法,“張局,你這話我同意,不過有一件事你可得答應我。”
“什麽事?”
“以後你們隊裏有危險的行動,可千萬别讓米蘭參加,我懷疑你們内部的奸細并沒有清除。”
張正君一愣,問道:“你有什麽證據?”
“還要證據嗎?”帥陽不懈地說道,“你看看今天這個案子,如果我沒看到那個女的,誰會想到那個矮胖子是被人誣陷的。你們局裏的那個王重也是一個刑警,他雖然學曆不高,可也不會笨的那麽輕易就讓你們了解到他與程子豪之間的關系吧!所以,我們越是輕易得到的,越是不可信的。憑什麽上一次沒人懷疑他,而這一次所有的證據都顯示他是内奸呢?本來這是你們内部的事情,我一個外人不應該管閑事,可米蘭在你們這裏,涉及到她的人身安全,我就不得不和你說了。”
張正君說道:“小陽,你說的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但王重的女朋友的父親,那個派出所的所長我們已經核實了,他的确和程子豪交情甚密,因此洩密的嫌疑,王重也最大。”
“王重有嫌疑我不否認,但是,有沒有可能是有人明知道他那個未來的嶽父的實際情況,而有意的把問題引入到其中。王重這個人我認識,上次在我們家裏保護我們就有他一個,那個時候你們刑警隊裏是清白的,最起碼沒有與程子豪相勾結的人。如果我是程子豪,會不會在這種緊要關頭,去發展一個小婁婁來爲自己提供情報,而這個小婁婁究竟會起多大神作書吧用,你考慮過這一點沒有啊!”
他是局外人,而且兩人有一種特殊的關系,說起話來也就一點不客氣。
張正君沉思起來,他不得不承認帥陽說的有道理。在偵查與反偵查過程中,敵我雙方最關注的就是情報戰,以程子豪的聰明智慧,不可能不想到去發展一個能夠了解每一次行動的關鍵人物爲他所用,王重的确不具備這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