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章相思錯付2

西涼茉淡淡一笑:“您不必太過自謙,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您的曲聲倒不似長期浸淫權謀者喜歡的,倒有點……”

“倒有點江湖飄零客、山野村夫的味道,是麽?”百裏赫雲亦一笑接話。

兩人相視一眼,倒是忍不住齊齊笑了起來。

西涼茉微微搖頭:“所謂陽春白雪,高山流水,伯牙子期不也是浸淫山水之中,遠離塵世紛争,方能有此妙音傳說留下來麽,陛下若是不涉權勢,不在朝,在野說不定也是神仙樣的人物,隻是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這是西涼茉說的實話,百裏赫雲此刻,身上确實有一種山外客的氣息。

百裏赫雲眸光深沉地看着她,忽然問:“若是真有這樣所謂神仙樣的人物,你可願意與這樣的人做一對神仙眷侶,如西施範蠡泛舟湖上,遠離權勢紛争。”

西涼茉一怔,看向百裏赫雲,他站在一池碧水邊,長身玉立,俊美英挺的面容上有一種淡然出塵的氣息,靜靜地看着自己,眸光幽深之中仿佛又有無限深遠之意,卻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是喜是怒,是悲是憂。

他仿佛不過漫不經心地随口一問,又仿佛别有深意。

讓西涼茉沉默了一會,她方才看向天邊,伸手優雅地輕撫了一下自己的發鬓,随後淡然道:“雖然說人世間常有所謂身不由己,但若非人心所欲,權勢熏心,愛恨嗔癡怨,放不下,求不得,求得之後,尚且有不滿,真如那出家人剃了三千煩惱絲,遁入佛門,一心清淨,又哪裏來那麽多的身不由己?”

她頓了頓,繼續道:“所以,我這樣的俗人,既然已經是權勢愛恨皆放不下,自然是做不得陪人泛舟湖上這樣風雅之事來的,何況西施陪伴着範蠡泛舟湖上也不過是個傳說罷了,誰知西施對這樣出賣自己換家國天下的男人,心中安能無恨,不也有西施含恨沉塘化爲滿池出淤泥而不染之荷的傳說麽?”

百裏赫雲看着西涼茉許久:“所以呢,你還是甯願在這塵世之間陪伴着九千歲那樣的魔頭一生一世,而無不甘麽?”

西涼茉淡淡地道:“誰執我之手,斂我一世癫狂,誰掩我之眸,遮我半生流離,與魔爲伴又如何,人間天上,不過瞬間流光已逝,我所看重的是那個他的一生之中已是蒼涼荒原,隻得我一抹殷紅者,而不是那天上人間,繁華三千,弱水無數,隻取一瓢者,。”

因瓢永在他人手中,若是他人歡喜,随時都可以再換一瓢弱水,但荒原萬丈,本就沒有生息,她這一抹殷紅,卻是唯一永恒。

百裏赫雲若有所思地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轉臉同樣看着那一輪彎月,淡淡地輕笑了起來:“是啊,人生何曾有這許多的‘如果’,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今日這般喜慶的時候,咱們還是不要再打這些啞謎深言了罷。”

西涼茉點點頭,悠悠一笑:“好,不談國是人間是非,隻聽曲飲酒。”

說罷,她随手也不知道從哪裏就弄出一隻酒壺往自己嘴裏倒了一口之後,丢給百裏赫雲,百裏赫雲接了過來,利落灑脫地直接就着壺嘴品了一口,笑了起來:“果然是好酒,聽說千歲爺善于釀酒,這酒不像是宮中制式,莫不是你偷了千歲爺的珍藏。”

西涼茉懶洋洋地一笑:“是啊,所以你要是這個時候再和在臘梅山莊裏頭那樣猶豫着等人試毒,隻怕以後都沒得再喝了。”

百裏赫雲輕笑,眯起眸子:“這酒叫什麽?”

西涼茉悠然道:“醉紅塵。”

百裏赫雲大笑,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池邊,靠着柱子再次仰頭喝了起來:“好一個醉紅塵,紅塵醉,醉笑紅塵三千場,不見人間煩惱事,隻餘黃粱美夢高。”

西涼茉看着他灑脫優雅的模樣,也慢條斯理地拿了一隻酒壺喝了起來。若不是百裏赫雲是敵人,她想,她還是很願意深交這樣一個修養、人品、智慧都極爲拔尖的人物做朋友的。

隻可惜這般暢飲聊天時刻未必都有長久,他年今日,也許伊人已逝,也許刀兵相見,血流成河。

百裏赫雲喝了一會,便又随手扯了葉子吹起曲子來,或者有雄渾之意,或有如泣如訴,惹人淚下。

不時與她閑聊幾句,又喝起了酒。

二人竟全然忘了那婚宴還在。

讓人送走了喝多了醉紅塵,連路都走不動的百裏赫雲。

西涼茉看者他的背影,輕歎了一聲,轉身向仍舊喧鬧的宴會走去,再想着一會子怎麽交代百裏赫雲的去向,卻不想一轉身竟然撞上一堵牆。

西涼茉捂住鼻子倒退了幾步,一擡眼,才發現,原來不是牆,而是人的胸膛。

胸膛的主人正靜靜地看着她,陰魅的眸光幽幽深深,也不知在那裏看了她和百裏赫雲兩人喝酒多久,亦看不出喜怒。

西涼茉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麽,貞元公主跟你告白完了,然後過來抓奸麽?”

方才早已經有人向她密報了新嫁娘從窗口躍出私下尋了暗戀已久的心上人告白凄美動人傳奇。

百裏青看着西涼茉,挑眉:“怎麽,莫非你和百裏赫雲果然有奸情。”

西涼茉笑了笑:“如果說我有呢?”

百裏青睨着她半晌,眸光幽深百轉千回,宛如深海波瀾,他終于是歎了一口氣:“那我就自己喝了紅塵醉,任你爲所欲爲。”

西涼茉一愣,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百裏青會給她這麽個呃——匪夷所思的回答。

她忍不住眼底含笑,一本正經地轉身就往百裏赫雲離開的方向而去:“那我還是立刻去尋百裏赫雲,整出點奸情來才是!”

随後,卻被人一把捏住肩頭向後一拉,随後就被人束在一個寬大冰涼的懷裏,身後的人輕蔑地輕嗤:“你活得不耐煩了,不是!”

西涼茉輕笑:“才不是,我們都要活得好好的。”

說着,她忽然轉身伸手牢牢地抱住了百裏青,輕聲道:“我們一定會活得好好的。”

在知道百裏赫雲有那樣的病以後,她的心中忽然覺得自己很是幸運,因爲,她的他沒有這樣的病,她真切地記得當初那一場瘟疫之中,他得病了之後那種咫尺天涯,撕心裂肺的痛,她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百裏青一怔,看着自己懷裏的丫頭,眼中閃過怔然,随後眸光便慢慢地幽幽下沉:“嗯。”

他沒有問她爲何忽然間會呈現這般柔軟的姿态,像菟絲子,緊緊地纏縛。

他等她自己告訴他。

夜色濃濃,有冰冷的風靜靜地吹拂而過,有細小的綠芽從樹枝上悄然的吐出,代表了寒風亦阻止不了春日的漸漸到來。

“嗯……”

同樣春情靡靡的,還有涑玉宮的大床之上,細微的女子喘息,伴随破碎的輕吟與男子暢快的輕笑與性感的喘息交織成誘惑的春夜圖。

雲消雨散之後,西涼模懶洋洋地趴在百裏青性感結實的胸腹之間,有點昏昏欲睡,尤其是百裏青喜歡在歡愛之後,一隻手慢條斯理地在背後撫摸她的光潔雪白的背脊,跟撫摸寵物一般,他是喜歡享受她身上那種比絲綢還要柔滑和吸手的肌膚,卻讓她愈發地困倦。

但是,她到底還是記得自己還是有事情沒有和百裏青說的。

西涼茉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道:“今日我探查知了一件事情——百裏赫雲有消血之症。”

百裏青撫摸她背脊的手頓了頓,慵懶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精光——消血之症?

他随後垂下眸子,淡漠地點點頭:“嗯,我知道了,你睡吧。”

西涼茉便徑自在他身邊尋了舒服的地方,摟着他勁瘦結實的腰肢睡去。

百裏青則望着天邊沉思了起來。

春宵帳暖,紅鸾床帳,一夜春眠不覺曉。

喧嚣的婚宴結束,春帳内亦歸附了平靜,第二日,貞元醒來的時候,甯王已經不在床帳之内了。

貞元靜靜地望着紅帳子頂,輕歎了一聲,心中有莫名的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公主,不,王妃,您看下雨了呢,這是今年第一場春雨呢!”祭月在帳子外興奮地道。

貞元公主慢慢地起了身,掀開了帳子看向窗外,果然一片細雨紛飛,她望着那一片細雨怔然了片刻,忽然道:“王爺呢?”

祭月給她披上了披風:“王爺去看底下準備得如何了,一會子您和他都要進宮去參拜和還要去太廟的。”

貞元沉吟了片刻,看了看左右都是自己人,便又淡淡地問:“王爺拿到元帕了麽?”

祭月點點頭,神色有點緊張:“嗯,王爺很高興地讓人收了起來。”

她遲疑了片刻,又附在貞元耳邊道:“對了,世子爺想見一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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