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七大力地搖頭,努力想要解釋:“誰說這個是四不像,魅六說了我玩雕刻的手藝一向不錯的,這是你在我心裏的模樣啊!”
白蕊臉色越發的猙獰,嘿嘿地笑了起來:“你是說我在你心目的就是這種人不像人,鬼不想像鬼,呲牙咧嘴的豬狗不如的模樣!”
魅七急得一頭大汗,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啊。
爲什麽白蕊會這麽說呢!
到底哪裏出問題了?
“我……我……”魅七看着步步進逼的白蕊,冷汗直流,随後忽然一指白蕊背後:“咦,郡主,你怎麽出來了!”
白蕊一愣,随後回過頭,正要和西涼茉打招呼,卻發現自己身後空無一人。
然後一轉頭,就看見魅七落荒而逃的高大背影,風裏飄來他顫抖的聲音:“我……我再去重新雕刻一隻尿壺給你好了!”
白蕊瞬間隻覺得自己氣得肝顫,然後直接操起一把長劍,飛也似地在背後直接朝魅七追了過去!
“你怎麽不把自己的裸體刻在尿壺上面,老娘怎麽會看上你這個蠢貨哦!”
河東獅子吼的聲音震得房梁都抖了三抖,千歲府裏來來往往的衆人齊齊地見怪不怪地給他們讓出一條路。
魅力一邊拔足狂奔,一邊悲傷地爲自己拘一把同情淚,這是爲什麽捏,爲什麽女人會這麽難伺候捏!
明明弟兄們說了對女人要體貼入微,不用送太貴重的東西,要送她最需要的東西啊!
看樣子女人還是愛慕金光閃閃之物的虛榮生物!
白蕊明明就缺尿壺,自己爲她雕刻一隻獨一無二的銅尿壺,怎麽卻讓她那麽生氣!
他一邊狂奔,一邊從懷裏掏出一本嶄新的小冊子,然後再拿出一隻小毛筆,在舌尖一舔,繼續寫下他的禦女心得……不能送陶瓷尿壺給蕊兒,下次要送純金打造的尿壺,同時上面要刻上一隻豬,因爲蕊兒發才提到的豬!唔,還有狗!
這樣她就不會覺得自己豬狗不如了!
而在魅七被白蕊一路追殺着遠去之後,一道優雅修長的人影不知什麽時候靜靜地站在了他們離開之後的林間雪路之上,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
魅七和白蕊的戰争從來不會維持太久,衆人已經習慣了魅七前腳被白蕊追砍、剔出房間或者白蕊被魅七氣哭,後腳兩人甜蜜如初,你侬我侬的戲碼。
又或者說白蕊已經漸漸習慣了魅七各種與正常男人完全不在同一個空間的思維。
總之,對于魅力昨天才差點被雷霆大怒的白蕊砍死,今日就春風滿面地捧着一大把鮮花從白蕊房間裏出來的情景,大夥都完全見怪不怪,隻留下暧昧的眼神,估摸着魅七什麽時候能真正把美人兒抱回家中。
而魅七已經早就争取到了郡主的支持,但是郡主已經申明了她會支持的是白蕊的任何決定,但是直到目前爲止,白蕊還是沒有松口答應魅七的求親。
當然,這也與魅七選擇的求婚時間不太對有關,據白珍透露,他時常喜歡選擇一些白蕊單獨呆着的時候去求親,比如……拉屎的時候或者半夜睡覺的時候,隻是據說白蕊若是睡不好,起床氣非常大。
所以當魅七捧着花春風滿面地從白蕊房間裏離開後,衆人便都竊竊私語,猜測着白蕊是不是已經答應了魅七的求親。
而有人則直接上去問了。
“她答應你的求親了?”一道幽幽涼涼的聲音在魅七身後響起。
魅七一邊小心地捧着那一大捧冬日裏難得一見,如雲似霧的水星蘭,一邊歎了一口氣:“才沒有那麽容易。”
“那你爲什麽那麽高興?”那人在背後問。
魅七忍不住得意的翹起嘴角:“你沒看見我弄了一大捧水星蘭麽,這是京城裏最大花圃子弄來的極爲罕見的水星蘭種子種出來的,平日裏藍紫色的水星蘭一開花,就很得城裏貴戚千金們的歡喜,隻是到了冬日就沒有了,惟獨這幾株是冬日還開花的,全被我花了大價錢買了,蕊兒見了便高興極了,哪裏還惱我!”
那道幽幽涼涼的聲音又道:“哦,是魅六教你的麽,那花圃主人怎麽會把所有的花全都賣給你?”
魅七冷哼一聲:“就魅六那些馊主意,我看他根本就是因自己女人跑了,所以看不得人好,才讓慫恿我送尿壺給蕊兒,惹得蕊兒生氣,這是我去郡主那裏求教來的主意,女人沒有不喜歡花兒的,至于怎麽得的,那花圃主人總說什麽誰家大臣貴戚的公子、夫人定了,老子才不理會,直接搶了就是,他能怎滴!”
“郡主教你的?”那道聲音頓了頓。
魅七下意識地點頭,随後忽然覺得有點兒不對勁,爲什麽自己會和這個人說這麽多!
他忽然生出一種奇怪的危險感,正要回頭。
卻忽然見一道深紫色的寬袖一拂,瞬間自己手裏的水星蘭立刻就被卷走了。
魅七大驚,随後立刻想要伸手去搶回來:“你幹什麽!”
但是在見到那人的模樣後,立刻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道:“千歲爺!”
難怪他一直沒有平常陌生人靠近時候的機警感!
百裏青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手裏的一大捧花,輕飄飄地丢下一句話:“這東西就作爲公物上繳了,若是有用,日後便去小連子那裏領賞,若是無用……”
他擡起眼淡漠地瞥了魅七一眼,随後轉身便優雅地離開了。
那一眼裏充滿了危險和警告的氣息立刻讓魅七渾身一抖,噤若寒蟬,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心血被人這麽順走了。
直到百裏青徹底地消失在路的盡頭,魅七才有氣無力,如喪考妣地道:“那是……蕊兒讓我去司庫房那裏尋配個花瓶……”
如今他還沒配上個花瓶,花就已經沒了,蕊兒那裏要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