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異樣2

西涼靖讓自己手下的校尉去付了銀子,靜靜地批着灰鼠大氅坐在樓邊的長廊上,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扶着欄杆靜靜地望着那院子後一片結冰的荷塘,沉靜的面容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麽。

而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并着女子輕軟妩媚的聲音響起:“舉杯邀明月,對飲成功三人,隻是今日無明月,無影,隻餘漫天落雪,倒也别有意境。”

西涼靖轉過頭,看向來人,眸光一冷:“是你,你來這裏做什麽!”

“世子爺今日好興緻,怎麽就不許别人來觀風賞雪?”貞元公主今日沒有穿那一身招搖的紅衣,而是一身男裝打扮,宛如俊美稀世的佳公子,帶着一種奇異的英氣。

讓西涼靖看得不由有些恍惚,仿佛透過那樣的眉目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貞元公主如此敏銳之人,立刻便看向他溫然一笑:“世子爺,在看什麽?”

“沒什麽!”西涼靖别開臉,随後淡淡地道:“你到底來這裏做什麽?”

雖然後來仿佛一切都顯示那一夜不過是個巧合和誤會,而且貞元公主并沒有來找過他,但是他一直都保持着一種警惕,這種警惕讓他一直都避開貞元公主所在的場合。

貞元公主走到他身後,淡淡地道:“非本宮要做糾纏。”

她頓了頓,聲音裏多了一種柔軟而茫然的氣息:“我隻是來告訴你……我……有了。”

西涼靖渾身一僵,随後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厲聲道:“你說什麽!”

千門萬戶雪花浮,點點無聲落瓦溝。全似玉塵消更積,半成冰片結還流。光含曉色清天苑,輕逐微風繞禦樓。

夜晚,精美的回廊裏,四周挂了疏雲錦制的遮風擋雪簾,并一隻幽幽的氣死風燈,一隻紅泥火爐在廊下燃着溫暖的火焰,爐上的小壺裏煮着的茶湯散發出暖而好聞的味道,爐子裏卻飄出一股子烤紅薯的焦香來。

穿着嵌火狐毛襖子的美麗女子身影正坐在厚厚的錦墊上喝着手裏熱氣騰騰的茶,身後一道修長優雅地穿着紫狐大麾的男子半支着臉頰,批着雪狐毛,慵懶地看她燒茶和撥動爐子裏的火炭,好讓爐灰中的紅薯不要直接被烤焦,他素來深不見底的眸子有尋常人難以得見的不自覺的溫柔。

飛雪寒霜凍,佳人香茶暖,這般情景讓百裏青難得地放松下來,心中生出了一種仿佛退出權柄浮誇天地,逍遙江湖山水間的錯覺。“對了,我問你一件事,那日裏你既然打算要整治那貞元,爲何不索性一了百了?”百裏青接過西涼茉做的熱氣騰騰的‘打油茶’,不由慵懶地問道。

對于他突然其來的一問,西涼茉倒是一點都不奇怪,她自然知道這宮裏沒有幾件事能瞞住他的,尤其這樣光天化日之下的事。

她隻笑笑,試了試這血婆婆教給她做的苗疆打油茶,濃郁的炒米和花生香與茶香交織的特殊茶湯味道,讓她不由滿意地眯起了眼:“嗯,你以爲誰都與你一般那麽好殺,何況如今貞元是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若是換了一個人來,誰知道還要難折騰什麽幺蛾子?”

百裏青輕哼一聲,不可置否地淡淡道:“是麽?”

西涼茉忽然斜眼睨着他:“如果我說我留下她,是爲了更好地折磨她,你是不是會覺得滿意點呢?”

百裏青擡起卷翹纖長如黑鳳翎羽的睫毛看了她一眼,輕嗤:“如果真是如此,你倒是讓爲師覺得欣慰了些,如此方才是九千歲的弟子。”

西涼茉心中暗自翻了個白眼,不是誰都像你擁有各種變态的嗜好的好吧?

百裏青看着她的模樣,唇角微微一翹:“聽說甯王非常心疼貞元公主,并且日日去讓人煎藥送到公主那裏,并且親自去喂公主藥,既然這般在乎貞元,他卻似乎沒有到本座這裏來爲貞元尋一個公道?”

甯王性子裏雖然有皇家人的隐忍心機,但是與書爲伴,他基本上算是難得的書生性子,頗有點耿直的味道,若是對貞元這般上心,卻沒有過來找百裏青要個說法,确實是稀罕事。

西涼茉淡淡地道:“嗯,到底是包打聽的頭兒,這等閨房小兒女的密事,您一清二楚啊。”

百裏青魅眸一眯,伸手慢條斯理擱在她的胸口上,然後優雅地大力一捏。

西涼茉倒抽一口涼氣,羞惱地瞪他:“輕點、輕點,锱铢必較的家夥!”

百裏青一笑,并不說話,隻是眼睛在她身上暧昧地轉了一圈,那種陰陰的樣子看得西涼茉背後有點發毛,隻趕緊繼續方才的話題道:“因爲當初我找過甯王,希望在與西狄信使來往言談的時候,若西狄人惹惱了你,請他一定要保住西狄人的性命,畢竟天朝政權更替,瘟疫才過,三藩不甯,還在追剿天理教餘孽,最是不穩之時,不可因小失大。”

她頓了頓:“所以甯王若見你惱了,亦有讓人傳話讓我想法子讓你息怒,所以甯王根本不會相信以我這般‘顧全大局’的性子會直接動手去傷害那位貞元公主。”

百裏青微微眯起眸子盯了她一會,忽然道:“你與甯王經常有往來,嗯?”

西涼茉一邊低頭把烤好的紅薯給扒拉出來,一邊道:“倒也不算經常,隻是在你不太對勁的時候,有過幾封書信往來罷了,你也不必裝着惱火的模樣,你不是很享受我爲你擔心的模樣麽?”

她根本沒打算瞞他,自己和甯王私下有書信來往的事,那些書信就扔在她的書房抽屜中,他是第二把鑰匙的擁有者,說他沒看過,鬼才信。

百裏青難得地沒有再追問,隻是支着臉,看她剝開烤紅薯的皮再将紅薯肉放在碟子上切。

“怎麽,還是不打算與我說說爲何在龍關見到你開始,你對西狄人的态度大變的原因麽?”西涼茉卻一邊折騰她的紅薯,一邊漫不經心地發問了。

她不問,隻是希望他有一天能自己告訴她。

隻是,今兒看他提起,她索性還是問了,也省得自己心裏老記挂。

看着百裏青仍舊在沉默,西涼茉自覺沒趣,便懶洋洋地遞給他一隻盛放烤紅薯的盤子:“喏,不想說,就當我沒問吧。”

百裏青接過盤子,頓了頓,用筷子夾了一塊放進嘴裏,仿佛在品嘗着紅薯的甜味,好一會才淡淡地道:“我第一次吃烤紅薯,還是四歲那年母親身邊的大姑姑給我和洛兒做的,那時母親一邊給我剝紅薯皮,一邊道這是西狄民間常見果腹之物,母親常常給我和洛兒講西狄的風物人情,那時我覺得這東西真真兒好吃,亦覺得母親口中的故國西狄是世上最好的地方,哪怕後來西狄拒絕爲我和洛兒提供庇護,我也隻是覺得失望和心涼罷了。”

随後,他頓了頓,又輕描淡寫地道:“直到去龍關之前,從太平大長公主那裏方才得知原來母親當初行蹤洩露,就是西狄知道了消息,然後西狄驿館之人去通知了宮裏的人,母親被那些人剝皮剔骨的時候,西狄驿館的人就在一邊看着,并且取了一段母親的手骨制成的發簪帶回了國内。”

“咣當!”一隻玉碟陡然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西涼茉沒有去看拿滾了一地雪粉的紅薯,隻睜大了眸子怔然地看着百裏青,許久,卻忽然伸手一下子抱住他的肩頭,輕聲道:“阿九……。”

她忽然覺得自己心很疼,很疼,爲面前的他而疼。

他放棄趁着西狄内亂,一舉進擊複仇的機會,放棄國仇家恨,不過都是爲了守住當年對藍大元帥守住這天朝太平的承諾,亦是爲了她的安穩……

難怪他一直都對西狄人有莫名的敵意,一直都仿佛在隐忍和壓抑着什麽,若此事不是真的,隻是一個猜測,他都不會這麽不顧大局,隻是她從來沒有想到他要怎樣地壓抑自己才能顧全大局!

這個男人啊……

總是在她最不經意的時候,讓她無言以對,心疼到想要流淚。

有多久了,她都不曾掉過淚。

百裏青并沒有任何動作,隻是任由她抱住自己,好一會方才淡淡地道:“前生舊事罷了,現下如今才是最要緊的,我……亦不在乎了。”

西涼茉低頭看着他,卻忽然覺得自己不知應該說什麽,說讓他戰麽?

在這舉國期盼而來的停戰休養生息之時,讓這烽煙流遍天下,讓白骨遍布朝野?

說讓他忍耐麽?

可是在聽他說完話的那一刻,她甚至在想早知如此,那日就該淹死那貞元,再把西狄人全都扔進湖水裏淹死算了。

所以,此刻,她隻能安靜地沉默,伸手環繞着他的肩頭,然後看着他長而烏黑華美的睫羽,低頭在上面親了親,然後一路掠過他直挺精緻的鼻尖,最後落在他的薄唇上。

百裏青先是安靜地任由她親吻,直到懷裏的人兒如同一隻小狐狸一般伸出舌尖挑開他的唇,然後深深地探了進去,他方才忽然伸手狠狠地扣住了西涼茉的後腦,略帶粗暴卻又極富技巧地深深吮進了她柔嫩的唇間。

再一翻身将她壓在了自己身下厚重的軟墊裏,毫不客氣地直接将她壓在身下,順手彈出一道勁風滅了頭上那一盞風燈。

少女柔軟細微的呻吟與男子的喘息聲幽幽暗暗地交疊在一起,像黑暗中衍生出的靡靡之花。

而暗衛們早已悄然散開護衛。

隻是無人注意的不遠處,有黑影潛伏在假山上,手裏拿着單筒望遠鏡,神不知鬼不覺地窺視着這暗夜裏的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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