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青還是冷冷淡淡地垂下眼,一副完全沒聽見她在說什麽的樣子。
西涼茉眼珠子一轉,忽然輕咳了一聲:“阿九,别不理我,人家會心疼的。”
說着她揪住他的一隻手擱在自己的懷裏,湊上去軟軟地道:“阿九,阿九,阿九,阿九……”
百裏青的手剛被擱上她胸口的時候,西涼茉就發現他僵住了,随後在她刻意用那種軟軟的聲音叫他的時候,他那種永遠都是冷白的面孔上居然出現奇怪的……呃……绯紅?
西涼茉心中暗暗啄磨,她給的一劑‘告白’藥,是不是太猛了,居然降低了這隻天下第一無恥厚顔千年老妖的無恥程度,竟然會因爲肉麻話臉紅了?
西涼茉當下就決定再接再厲,試試肉麻話的威力,她爬在他耳邊繼續軟綿綿地道:“阿九啊,你是我的天,是我的地,我好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唔……這種完全不符合她個性的肉麻話已經是她能容忍的極限了,再肉麻的,她也實在想不起來,想起來也他娘的說不出口。
百裏青硬邦邦地道:“你今兒有毛病麽,也不嫌滲得慌,想做甚便直說就是!”
雖然這厮一臉嫌棄的模樣,但他的手卻完全沒有離開她的胸部呢,西涼茉心中暗笑,繼續軟軟道:“不想做甚啊,隻是我今兒讓白玉來與你說的話,你可聽到了,有何感想。”
百裏青沉默了一會面無表情地道:“既然你已經讓那小崽子住進來,就别讓本座看見他!”
西涼茉瞅着他愈發紅豔的耳垂,忽然笑眯眯地道:“好,不過,阿九,你還沒有說你的感想呢。”
百裏去沉吟了片刻,又淡淡地道:“你想不想知道咱們前段時日爲什麽‘不行’?”
西涼茉一愣,随後很感興趣地挑起了眉:“哦,是什麽原因呢?”
百裏青陰魅的眼底閃過一絲怒色,随後冷聲道:“你可還記得彼時我與司流風對陣,他用了他爹從我那裏偷來的璇玑魔功麽。”
西涼茉點點頭,表示她是記得的。
百裏青冷哼了一聲:“那魔功修煉的路子與我的守元功多少有些沖突,所以後來我便甚少使用。”
原來那五百年前的海外魔仙乃是女子,所修煉的魔功功法要采陽補陰,若由男子來練習則需要通過一個女子作爲煉化陽氣的爐鼎,如果爐鼎之體與他有血緣關系則更是事半功倍,司含香便是司流風的這個爐鼎,讓他短短數年就練到了璇玑魔功第五層。
而百裏青則是靠着道家正宗的守元功,強行歸制和煉化那璇玑魔功的陰邪之氣,倒也算是相安無事,而百裏青自從用了八年将這魔功練到第九重之後,卻發現這魔功威力并不如後來老魔物教給他的蛛絲傀儡那般厲害和有趣,當然更不如蛛絲傀儡這般炫目,他就毫不猶豫地抛棄了璇玑魔功。
但是那日他爲了刺激司流風又用上了璇玑魔功,于是麻煩就來了。
百裏青已經不是童子元陽身,守元功已破,用了那魔功之後,陰寒之氣沒了守元功的的煉化,便直接悄無聲息地進了百裏青的功脈裏,。
血婆婆判斷他之所以毫無所覺,便是因爲他自己本來練習的就是陰邪一派的功夫,所以毫無違和感,但是這股子魔功陰寒之氣卻會吞陽,而那一次之後百裏青又和西涼茉有過夫妻之事,魔功之氣不知怎麽又攜着百裏青的部分陽氣進了西涼茉體内。
百裏青雖然身上元陽含陰,但是越是這樣,越是心火難忍,要去撩撥西涼茉,西涼茉本不是爐鼎之體,也沒有與百裏青雙休過那魔功,尋常人自然受不得陽氣,西涼是百裏青還喜歡撩撥她,陰陽無法調和,陽氣壓陰,便出現了百裏青雖然很想睡了自家的小妻子,但是卻無能爲力,西涼茉雖然難得的軟如純水,敏感異常,奈何自家大狐狸卻‘不舉’,越是靠近他,自己越難受的陰陽颠倒之相。
西涼茉聽了半天,隻覺得還是有點雲裏霧裏的,她琢磨着道:“原來如此……”
百裏青頗有點郁悶的模樣,冷道:“當初就不該将司流風那混賬東西給殺了,而是應當閹了他!”
西涼茉沉默了一下,方才把話說完:“……原是自作孽不可活。”
百裏青:“……你這話什麽意思?”
西涼茉:“你說呢?”
百裏青:“你在找茬麽?”
西涼茉:“那咱們換個話題吧。”
百裏青:“換什麽?”
西涼茉:“你對于我讓白玉轉告你的話有什麽感想這個話題怎麽樣?”
百裏青:“……”
西涼茉:“阿九,你轉移話題的能有點差,不過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的話,不如咱們再換個話題吧。”
百裏青:“本座沒有不好意思。”
西涼茉:“好吧,你說沒有就沒有,我是你的初戀麽?”
百裏青:“初戀是什麽,胭脂麽?”
西涼茉:“就是,我是你第一個愛上的女人麽,暗戀那種不算!”
百裏青:“……”
西涼茉:“阿九,你在害羞麽?”
百裏青:“本座沒有!”
西涼茉:“你害羞了,所以不敢看我麽……”
百裏青終于刷地一下站了起來,對着西涼茉咬牙切齒地道:“臭丫頭,以後别把這種愚蠢又可笑的詞安插到本座的頭上!”
這丫頭怎麽老追着這種奇怪的事兒锲而不舍地問!
西涼茉看着面前惱羞成怒的美人,好整以暇地道:“你臉紅了。”
她還沒有看見過千年老妖會臉紅,這樣的千年奇景,她自然是要好好地欣賞,不得不說,這樣‘純情’的大狐狸,看起來幾乎可以用——有趣這兩個字來形容。
百裏青下意識地想要别開臉,卻發現自己這種行爲極爲可笑,并且某人眼底閃過的促狹一下子就讓他清醒過來了,他陰魅的眸底閃過惱意,危險地眯起眼,用手上的書卷挑起她的小下巴:“丫頭,膽兒肥了,你在挑逗爲師還是在玩弄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