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獰笑起來:“若是讓本門主知道你們是官府的人,哼哼哼,老子就把你們制作成幹屍吊成肉串子,下大墓幹活找不到吃食的時候用來開胃……”
西涼茉這副既猙獰又帶着森森鬼氣的模樣倒是一下子就鎮住了對方,當然也鎮住了自己這邊的人。
白起等人都人都忍不住暗自贊一聲,督衛大人果然是威武雄壯的漢子!
那黑衣少年明顯被她吓了一跳,又往他哥哥的方向瑟縮一點,尤其是聽到人肉串子的時候臉色有點發白。
中年道人忍不住開口了:“這位門主大人,我們是真心實意來找你做一筆大買賣的,不是官府的人!”
西涼茉不耐煩地一擺手,白起立刻直接抓了一把不知道沾染了什麽東西異常髒亂的布條給他一把塞進了嘴裏。
“小喽啰什麽的,最好不要在本門主心情不好的時候廢話!”
那道士又急又惱,他大半輩子都是被人當成神仙供奉的,何曾受過這樣的罪,遭這樣的侮辱!
西涼茉瞅着仍舊在沉默着的年輕人冷笑一聲:“你最好不要給本門主打什麽歪心思,否則你那些喽啰……哼哼!”
她的話音剛落,外頭就瞬間傳來一聲慘叫!
那高個年輕人和黑衣少年都聽出來那是他們的護衛其中一人的聲音。
眉目美豔的黑衣少年有點發顫,咬牙切齒地道:“你……你到底對我們的人做了什麽!”
西涼茉摸着下巴,對着他輕浮地一笑:“我隻是養了十幾條覓屍犬,這種狗從遙遠的北域藏地而來,每日要喂它們一些生人肉和腐屍肉,這才能讓它們幫着咱下大墓,如今外頭有現成的人肉,不用白不用呢!”
“你們不是人……”那黑衣少年忍不住大怒,吼了起來。
外頭的狗吠聲愈發的大,而慘叫聲也不斷地傳來。
那盤腿而坐的年青人立刻厲色呵斥道:“素兒閉嘴!”
随後他看向西涼茉,換了語氣,溫和地道:“在下是仰慕門主而來的,但正如您猜測的沒錯,我們不是真的爲了買賣古董而來,但是咱們也不是天朝官府的人!”
他知道盜墓賊幹的這種活一旦被官府抓住,不管是哪個國家,都要被處以淩遲之刑,所以對外人異常的警惕。
西涼茉危險地眯起眼,冷笑:“終于露出你的馬腳而來,不是來做生意的,卻要尋訪咱們,能安好心,幹咱們一行隻能殺錯,不能放過!”
說罷,她一揮洛陽鏟,下令:“将這些蠢物,通通拖出去喂狗!”
那年輕人立刻當機立斷,立刻道:“門主大人,我們是西狄人,此次來尋你,是有另外一番大買賣需要和你交易!”
他原本打算再試探一番也好放心些,但如今看這模樣,隻能先說出自己的目的,成敗就此一搏!
黑衣少年聞言都忍不住一驚,想要說什麽:“哥哥,你……”
但在那年輕人的目光下,不甘不願地住口。
西涼茉的目光先是掠過白起、周雲生等人,彼此目光相觸的霎那,露出一種詭谲的光芒——魚兒,上鈎了!
随後,她的目光灼灼的盯在他的臉上,冷笑:“西狄人,若是你們不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那麽就休怪本門主不客氣!”
夕陽秋更好,斂斂蕙蘭中。
悠揚的笛聲飄蕩在斜陽下的原野之中,卻似帶着淡淡的憂愁一般,吹笛之人靜靜地站在萋萋芳草之間,仿佛一幅隽秀的畫。
看得白蕊幾個都有些癡迷。
“不想你這盜墓賊頭兒居然還會吹笛!”少年含譏帶諷的聲音打破了安靜而美好的畫面。
西涼茉停下笛子,淡漠地瞥了對方那張漂亮的臉蛋一眼:“不想你這看起來漂亮的面皮下竟然也隐藏着如此锱铢必較、狠辣陰毒的心。”
那喚作素兒的少年一愣,随後笑了笑:“我可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西涼茉冷冷地道:“你不知道,那本門主現在就告訴你,最近城裏臨雲居發生了滅門血案,除了二掌櫃外出幸免于難,臨雲居裏的從大掌櫃到後面歇息的夥計、廚娘、大廚全都死于非命,開膛破肚的死法,滿地腸肚血腥讓官府的仵作都吐了。”
素兒不在意地吃吃笑起來,漂亮的眉眼裏都是邪氣:“怎麽,盜墓賊也會有憐憫之心麽,有憐憫之心還會拿人肉喂狗?做出這副假道學的樣子給誰看!”
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
西涼茉微微眯起眼,眸光幽冷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美貌少年:“小小年紀,就如此心狠手辣,既然連無辜的掌櫃都能做了你們的出氣筒,本門主真是不得不擔心,若是本門主替你們引路開道直逼中京,甚至直取上京之後,你們這些西狄人會不會讓咱們也做個刀下亡魂的出氣筒,嗯?”
素兒傲慢地看着她冷道:“誰得罪我,我就要誰好看,至于你們,若是害怕,便乖乖地爲我們做事,也許事成之後,本……公子放你們一馬!”
“素兒,休得狂言妄語!”一道冰冷的聲音瞬間插進來打斷了素兒的話,依舊戴着兜帽遮蓋了半張臉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單手扣住了素兒的肩頭,警告性地瞥了他一眼。
素兒冷哼一聲,别開臉,也不說話。
西涼茉看着他,微微勾起唇角,眼睛裏閃動着冰淩一樣的光芒:“看來狡兔死,走狗烹這個道理,西狄人學得很好呢。”
年輕人仿佛頗有點歉疚地道:“門主大人見笑,舍弟不懂事,年紀小,家裏人又寵溺慣了的,還請您不要往心裏去。”
“龍将軍,你也不必如此客氣,您是堂堂的西狄大将軍,與我們這些草寇自然不是一路人,我既然答應了你,自然就會完成應該完成的事,但因爲你弟弟的威脅,所以我覺得咱們的保證銀從三成提高到七成比較好,一會子我會讓人去你那裏收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