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司流風忽然毫無預兆地一把揮出手中的長劍,那幽幽紅色的劍氣一下子挾持着開金裂石之力向百裏青卷去,掠過的樹枝竟然都在瞬間燃起,而竟然是絲毫不曾顧忌百裏青身後還有自己那苦苦與别人作戰的下屬。
百裏青跳了下眉,忽然輕巧地淩空躍起,他身形極爲優美,而且沒有任何準備動作,隻這麽一躍,他的身子瞬間拔高了三丈,直接躍在空中,避開了司流風劍上襲來的魔功罡鬥氣!
而那巨大的罡氣襲來之時,百裏青他身後那些與田裏教徒戰在一起的鬼衛們反應極爲敏捷,他們大部分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所以也也在下一刻足尖一點拔高數丈。
在司流風錯愕的目光之間,隻見那些與鬼衛們纏在一起的天理教徒們可沒有鬼衛們那一等一的身手,恰好被那罡氣烈焰給碰個正着,他們竟然詭異的全身都着起了火,雖然不是很大的火,但是卻足以燒得他們哭爹喊娘的了!
“救命啊!”
“着火了!”
這樣的尖叫聲此起彼伏,頓時讓司流風氣怒得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瞪着百裏青,伸手長劍一挑,一招燕落平沙向百裏青掃去,劍上罡氣四射,但凡被司流風罡氣所襲之處,草木皆發出焦臭。
百裏青沒有還手,隻是宛如一片樹葉一般輕飄飄地随着他的拳風襲擊而來的方向飄蕩,讓司流風的罡氣很難以掃到他。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司流風:“你這魔功倒是真一日千裏,能在短短幾年練習到了第六層,需要有血緣關系的女子煉化内息,而能對你這般徹頭徹尾地奉獻自己,甚至與别的男人交歡隻爲做個給你練氣爐鼎的女人不就是你的妹妹司含香麽,你倒是也下得去手,嗯?”
司流風連着數招竟然最多不過是掃到了百裏青的衣擺,實在不免有些氣餒和愈發的憤怒心驚,但他始終認爲那是百裏青不敢和他正面交手而已,但是百裏青那種仿佛挑逗小孩子的态度,讓司流風的憤怒又無奈!
他忽然抽回自己的長劍,到底忍無可忍地對着百裏青輕蔑地怒吼:“百裏青,你這閹人也就是這點裝神弄鬼的能耐了,因爲知道璇玑大法的厲害之處所以不敢正面迎戰是麽,今日本王定要取你項上人頭來祭我父皇和你對我多年以來的侮辱!”
百裏青聞言,一個鹞子翻身,優雅地轉身看向司流風,那陰魅詭谲的眸光,仿佛像一隻逗弄夠了獵物的妖獸,在看從哪裏下手吃掉自己獵物,直看得司流風瞬間覺得自己身上起了一層寒毛。
“讓晚輩失望從來都不是本座的作風,既然是侄兒你苦苦相求,當叔叔的怎麽好不滿足你的願望呢,隻是本座到底比你長一輩,也不好用别的功夫,省得别人說本座以大欺小,你用什麽功夫,本座就奉陪到底好了。”百裏青似笑非笑地說罷,忽然雙手一合,從袖子裏轉出一把薄如蟬翼的袖底刀來,同時左手捏劍訣在刀上一橫,之間一股子紅光罡氣一下子從袖底長刀上迸發出來,一吞一吐,竟仿佛有靈氣一般。
司流風不可置信地看向百裏青眉宇之間,他白皙的額頭間竟然也出現一抹妖異的紅線,司流風失聲驚道:“璇玑魔功,你怎麽也會!”
這璇玑魔功分明是父親給他的秘密神功,據說練成那日,魔功蓋世,武林之中皆無敵手,乃是五百年前血洗中原武林的海外魔仙的不傳之魔功。
而且看着百裏青眉宇之間的那一抹火色竟然已經是純紅,比他的暗紅更鮮豔數倍,那正是魔功已經練上至高第九重的表征!
百裏青看着司流風,戲谑又輕蔑地勾了下唇角:“這很奇怪麽,這世間原本就沒有什麽魔功、神功能獨步天下的,隻怪你那蠢爹死得早,大約沒有告訴過你,這本璇玑魔功是他從本座那裏廢了多少條人命才偷來的吧。”
他說話之間,手上長劍已經毫不客氣直接當頭向司流風揮去!
司流風大驚,慌忙也運氣璇玑魔功迎了上去,卻不想長劍還沒有與百裏青的刀觸上,一股子巨大的熾烈氣息瞬間朝他蓋了下來!
而他手上的那一層罡氣在對方精純的熾烈罡氣面前幾乎是節節敗退,司流風被逼迫得節節後退。
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額頭上冷汗涔涔,他比誰都明白,若是自己不能脫身,必定是個重傷的下場,司流風幾乎聞到了自己身上的頭發燒焦的臭味,連單薄衣衫角都在那種灼熱的氣息下泛起一絲火星來。
但是百裏青似乎看出來他的狼狽,竟封死了他的退路,面無表情地用着手中長刀與罡氣一點點地朝他頭上壓去。
而就在司流風以爲自己再支撐不住,雙手發軟,近乎絕望之時,一道身影忽然猛地撲了過來,竟然不顧百裏青與司流風相鬥時那種熾烈的罡氣,蓦然地撲在了司流風的身上,伴随着一聲女子凄厲的慘叫,司流風也趁勢力脫離了百裏青的罡氣範圍,連退數步。
他喘着氣,颦眉睨向那背上的皮肉幾乎瞬間被燒焦的女子,失聲道:“錦雨!”
百裏青微微挑眉,并沒有因爲有女子擋在自己面前手軟,手上劍氣微撥,一道灼熱的劍氣直接穿過錦雨的肩頭狠狠直破司流風的右胸。
“嗤”地一聲濃重的血腥味瞬間漫開,司流風痛苦地慘叫一聲,宛如炮烙之苦,皮焦肉臭之刑頓時讓他一下子将錦雨給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