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魅七與白蕊的感情算是終于開花了,隻是白蕊還是不習慣魅七經常的‘直奔主題’。
魅七接過荷包,看了看,蒙着面的臉上莫名其妙地一熱,這還是他第一次收到女子送的禮物,往日裏花魁們雖然也有留下些東西,但那都是歡愛之後遺落的,通常都被他直接毫不客氣地扔掉了。
但是這一次,他仔細地把荷包翻來覆去地看了看塞進了自己懷裏,對着白蕊道:“那我先走了。”随後捏了捏她的手心。
白蕊點點頭,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臉蛋微紅,有點發怔。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何嬷嬷過來了,她才趕緊起來,給何嬷嬷開了房門。
“爺等您有一會子了。”白蕊輕聲道。
何嬷嬷點點頭,立刻恭謹地敲敲門,得了信兒之後,方才進了門。
也不知道千歲爺和何嬷嬷在房裏談了些什麽,何嬷嬷出來以後,臉色有些陰沉,白蕊隻隐約能聽清楚到她在房外與魅一說了一句話:“小姐身上的傷讓爺很不高興,一會子……”
第二日,起身的時候,百裏青已經去書房了,西涼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那些紅腫不但全消,而且昨夜百裏青仔細地了芙蓉血給她全身都基本上擦拭了一遍,如今身上的肌膚細膩滑嫩如剝殼的雞蛋一般,連毛孔都看不到,白裏透紅。
讓白玉幾個雖然也用了者字部的藥,消了痛感,但是身上的傷并沒有全好的丫頭們都羨慕不已。
隻有西涼茉雖然也滿意身上的肌膚細膩,但是還是忍不住覺得可惜,這般如大羅金丹的藥這麽用了,實在是浪費了。
她看了看丫頭們身上倒也還好,沒有什麽大問題,便一齊用了早膳。
用了膳,她想了想,吩咐白珍:“一會子,你與爺說一聲,我要去一趟國公爺那裏,晚點我們再去看看魅晶。”
白珍點點頭,出去了。
西涼茉便領着白蕊、白玉幾個準備出門,還沒走到院子門口,便見着白珍領着一隊司禮監的人馬過來了。
西涼茉看着有點奇怪:“這是怎麽了?”
白珍無奈:“爺讓奴婢領着過來的,說是郡主出去,得讓人跟着。”
大約還是擔心再重蹈覆轍。
西涼茉有點好笑,昨日的情形特殊,她也不曾想到董姨娘她們竟然得知了地道的秘密,才有那般危機,如今是不會了。
但她還是點點頭:“好罷,跟着就跟着罷,讓他們跟遠點。”
那領隊的隊長聞言,立刻恭敬地朝她一拱手:“是,夫人。”
西涼茉往靖國公的居處走的時候,不免地感覺到一路上那些望着自己既驚恐又帶着一絲羨慕的複雜目光。
她每每望過去的時候,那些下人們或者府邸裏還算得上是主子的人們都吓得低下頭去行禮,甚至匆匆跑開。
“郡主,不必往心裏去。”白玉順着西涼茉的目光看去,随後便上前在她耳邊輕聲道。
西涼茉點點頭,淡淡地道:“嗯。”
等着她到了靖國公的居所定心居的時候,并不意外地看見外頭圍了不少府兵中最精銳的羅刹營之人,最裏層的還都是清一色一流的死士。
而很明顯定心居的人已經得到了她正領着人朝這裏來的消息。
甯安已經站在門外,見着西涼茉過來,便一拱手:“王妃殿下,不知今日到訪有何事?”
西涼茉看着他看似淡然的神色裏,帶着深深地戒備,唇角便勾起一絲嘲谑的弧度:“怎麽,做女兒的來探望父親還需要什麽特别的理由麽?”
百甯深深地看了西涼茉一眼,冷淡地道:“王妃若隻是因爲這個理由過來的話,奴才就不得不告訴王妃,國公爺身子不适,大夫囑咐過要靜養,所以王妃還是請回吧。”
西涼茉挑了一下眉:“是麽,那本王妃就換個理由好了,本王妃有要事面見父親,甯安總管最好還是通報一聲。”
她也懶得和這些小卒子在這裏扯些不着四六的東西。
甯安深深地看了西涼茉一眼,便一拱手:“王妃稍候。”
西涼茉并沒有等多久,甯安不一會就出來請了她進去。
屋外隻剩下警惕的士兵們和錦衣衛的人相互以一種極具挑釁性的姿态對峙着。
靖國公正負手站在在花廳之中的窗邊,西涼茉走過去福了福:“父親。”
靖國公轉身越過她的身邊走到條案邊坐下,捧了一杯茶,淡淡地道:“王妃客氣了,我不敢受隻比皇後娘娘低半階的王妃行禮。”
西涼茉徑自直起了身子看着靖國公微微一笑:“怎麽,父親這是還在記恨女兒對祖母的不敬和奪走了藍家的令牌麽?”
靖國公冷淡地道:“國公府也不敢有您這般不知禮義孝順的女兒。”
西涼茉選了一張八仙椅坐下,挑了下眉:“您自然是天下第一孝子,隻是您可知老太太被您那房寵妾下了什麽藥,如今變得這般行爲乖戾?”
“你胡說些什麽!”靖國公還是被她輕佻的語氣給激怒了,冷冷地怒叱道。
西涼茉淡淡地道:“女兒是不是胡說,父親隻管讓人去查就是,還有一件事,您最好将家中府兵布置之類的都重新整理一遍,您那美貌可人的四女兒和董姨娘大約早已經将國公府的一切她們知道的秘密都出賣給她的情郎了。”
靖國公一愣:“你是說……”
不知想到了什麽,他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目光如箭地刺在她身上,仿佛要看出她到底在說真話還是假話。
許久之後,他閉了閉眼,緩緩地坐了下來:“丹兒被人發現躺在地道裏,臉上、身上還有嘴裏都是極爲嚴重的燙傷,手腳筋脈皆斷,是不是你做的,還有今早剛剛落了孩子的董姨娘也不見了!”
果然姜還是的辣,靖國公到底是看出來了真相。
隻是……
西涼茉看着靖國公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父親很關心四妹妹呢,但是父親莫不是忘記了被人關在地道裏,差點活生生燒死的人是我,看來父親真是恨我恨到除之而後快的地步,就是不知被您口口聲聲說着放在心裏的母親,在地下有知會是什麽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