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茉原本就是一個雛兒,哪裏是百裏青這種風月主的對手,何況他對她身子的弱點比她還要了解。
即使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羞恥得腦門上都冒煙。
在這個無恥到人神共憤,沒節操到天理不容的妖孽面前,她平日裏的那種冷靜和機變完全沒了用處!
百裏青倒是沒有阻止,似笑非笑地看着西涼茉漲紅了臉兒,跟炸了毛的小狐狸一樣,抱着他的手使勁擦,使勁擦。
他隻是順勢扣着她的纖細腰肢坐在床上,讓她坐在腿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在那裏折騰。
西涼茉擦着擦着,忽然換了個話題:“阿九,你把皇帝老頭給軟禁了,陸相爺那裏什麽反應?”
百裏青單手支撐臉頰靠在床頭,懶洋洋地道:“我抓了他在南陽一家将近三百口人,陸紫銘也不知是太有骨氣,還是太薄情,除了開始的時候日日上千歲府煩我,後來便不聲不響的和太子爺又尋了那些朝廷裏不知死活的東西們在宮裏鬧事折騰。”
西涼茉擡眼看他,挑眉道:“你就這麽讓他折騰?這可不像咱們千歲爺的作風。”
百裏青淡淡地道:“所以我就把他全家大小的小手指給他送了過去,權當他四十大壽的賀禮。”
西涼茉一愣,随後颦了下眉:“陸相爺一向以純孝聞名,若是你動了陸家老太君,他也一點反應都沒有麽?”
百裏青仿佛聽見什麽極爲可笑的事,輕蔑地嗤道:“以純孝聞名?對于陸紫銘而言,在絕對的利益面前就沒有什麽純孝忠誠可言。”
“所以……”西涼茉總覺得百裏青有什麽話沒說完。
百裏青輕描淡寫地道:“所以我就将陸家老太君做成了一面很不錯的人皮鼓,算是多給陸紫銘送一份賀禮,他的生辰也就是他娘的死祭,也省得他會數典忘祖忘了自己娘親的忌日,若是……”
他危險地眯起陰冷的魅眸:“若是他還這麽不識趣,本座就将要将剩下的陸家人全都做成三百面鼓或琴,也好讓他可以日日與家人團聚,免去思鄉之苦。”
西涼茉一頓,微微颦眉:“阿九……”
百裏青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怎麽,你也要在我面前說些什麽人倫天道大義的話麽?陸紫銘都已經放棄了他的家人,本座隻是如他所願而已。”
西涼茉看這他淡漠的面容,便把臉兒靠在他的肩頭,握住他的手輕聲:“阿九,我知道你是在我報仇,那時候皇帝動了召我入宮的心思,陸紫銘沒少在後頭做鬼,我也不覺得陸家人有多無辜……”
她記得南粵方言有一句俗語——食得鹹魚,抵得渴。
任何人想要天下至高的權力,那就要做好孤家寡人,骨肉離散破碎、剜心刺骨的後果。
但是……
“我會擔心,擔心可笑的因果,我怕有一天……會有人傷害你。”西涼茉輕歎了一聲地道。
百裏青對于敵人從來都是極盡殘忍之能,她是知道的,佛語有雲——有因必有果,若是她不曾與他相随相伴,也許并不會爲他,甚至不會爲自己擔心,畢竟她自己也是地獄之中爬上來的惡鬼。
但是如今心有牽挂,她卻發現自己竟開始在某些方面軟弱起來,即使知道他是如此強悍的存在,卻依舊會爲他擔憂。
百裏青擡眸看着她,忽然輕笑道:“丫頭,你在擔心我?”
西涼茉俏臉微粉,戳戳他堅硬的胸膛:“誰擔心你這個隻會欺負我的人!”
百裏青忽然捏住了她尖巧的下巴,單手扶着她纖細的腰肢,讓她在自己身上坐正,看着她仿佛很輕佻地道:“天下衆人都覺得我殘忍嗜殺,你會不會覺得你九叔我很殘忍?”
西涼茉看着他幽幽沉沉沒有一絲光芒的眸子,隻覺得仿佛裏面有很深很深的東西是自己看不明白的,卻要将她的靈魂都吸納進去。
西涼茉低頭,看着他輕聲道:“殘忍也好,邪妄也好,嗜血也好,惡也好,善也好,我眼睛裏看見的人就隻是你,能在這裏的停留的也隻是有一個人。”
說着,她将他的手擱在自己的左胸口。
感受着那豐盈下傳來的安靜溫暖心跳,充滿了生命力,百裏青看着她的陰魅眸子裏,掠過一絲寵溺的笑意來,指尖輕撫過她的臉頰,撫上她的發,輕巧地扯掉她的發帶,讓她如瀑烏發垂落下來,将她和他攏在隻有彼此的幽暗空間。
“小丫頭,怎麽辦呢,九叔看着你,真是越來越合胃口了,你這小狐狸精生來就是勾引人的呢。”百裏青幾乎是貼着她的唇道,飛揚眉尾上的那朵深紫妖異的曼陀羅讓他看起來異常的妩色惑人。
說罷,他甚至沒等西涼茉反應過來,就徑自扯開她褲袍……
他喜歡她的主動,喜歡她狡詐的樣子,喜歡她的羞澀,喜歡她在自己指尖下因爲不能自已的快感而流淚。
一個下午,或者說兩人再次見面的這一日就是在翻雲覆雨,糾纏厮磨中度過,直到日落西山,百裏青方才支起身子,披了件袍子走到門口,打開門。
白珍和白玉兩個正在門口滴溜溜地打轉,都是一副極爲心焦卻無能爲力的模樣,魅一和魅二兩個難得地現身,如兩座鐵塔一樣擋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兩個女孩子轉來轉去,沒有一絲一毫打算放任進去的樣子。
白珍忽然聽見門響,蓦然見着百裏青披着一身寬松的華美紫袍站在門前,露出了白皙結實的胸膛和肌理分明的腰腹,及膝長發随意地攏在身後,陰郁的眉目與身上散發着一種極富侵略性的妖異氣息,性感得讓白珍一下子紅了臉,結結巴巴地道:“千……千歲歲……爺……郡主……郡……主還……還活着嗎?”
她剛說完話,就聽見身後魅六忍不住嗤地笑出了聲。
白珍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她居然将自己和白玉的擔心給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