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茉一聲令下,原本狼狽的魅部殺神們,立刻瞬間出動,就近襲向身邊鬼軍之人。
塞缪爾瞬間聞到了危險的味道,他一驚,立刻抽出自己的彎刀,但是長刀剛出鞘,面前的勁風已經襲到。
他一驚,眼底冷芒一閃,立刻手中彎刀橫陳地迎上西涼茉的踹過來的腳。
卻不想刀背剛剛撞上西涼茉的腳尖,塞缪爾就瞬間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道從他們相觸的那一點爆發開來,逼迫得他立刻連退三步。
他幾乎不能相信那一記狠踹是西涼茉一個女子踹出來的。
但随後西涼茉的攻勢一記接着一記,拳、腳、肘、膝行雲流水般的攻擊,幾乎逼迫得毫無防備的塞缪爾手忙腳亂。
西涼茉借助一記狠踢,手上瞬間拔出了峨眉刺就朝塞缪爾面部狠狠插去。
塞缪爾被她淩厲的攻勢逼迫得隻有防守之力,狼狽不堪,時不時還沒西涼茉狠狠的擊中,疼痛不堪,他心中也爲自己竟然會被比一個女人逼迫得如此狼狽很是惱火,而且心中也驚異于她的力氣簡直大的恐怖。
尤其是看見她的掌風瞬間掃到的地方,地上就是一個大坑,簡直看得塞缪爾錯愕不已。
他一直以爲西涼茉隻是喜歡你弄些陰謀詭計,沒想到她的功夫如此高明,内力幾乎不比他的父親蘭瑟斯差。
塞缪爾正是思索接下來應對的辦法,胸口又被西涼茉淩厲的掌風掃到,他隻覺得胸口一陣悶痛,暗自咬牙,也不知是不是胸口肋骨斷了。
“你真卑鄙,居然說動手就動手!”塞缪爾又氣又惱。
西涼茉看着他冷笑一聲,一言不發,繼續抽出自己的峨眉刀砍向他。
塞缪爾看着那些銳利的漫天光影,帶着重重殺氣襲來,隻覺得自己根本無法招架,好一會他身上就多了幾道深深的血痕!
他百思不得其解,昨日交手的時候,他明明就沒有覺得她的功夫和内力強悍到這樣的地步啊?
尤其西涼茉眼底彌漫的那種冰冷氣息,塞缪爾隻覺得在她的眼底裏,被攻擊的人仿佛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待屠宰的動物,手上襲來的動作也是招招奪命。
這種毫無感情的目光,反而才是讓人覺得更恐怖的。
塞缪爾被逼迫得節節後退,一記利刃貼着他的腦門上直接橫叉下來,他險險躲開,頭發被切斷了好幾根,他驚懼地發現一個事實,額頭上滴下冷汗——這個瘋女人,竟然是真的想要殺他!
心思一動,塞缪爾抵擋的招式就露了怯意,一個不防,就被西涼茉一腳狠狠地踹飛撞到一個大石塊才落地。
塞缪爾狼狽地跌倒在地,感覺渾身劇痛的時候,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滿臉漲紅地瞪着西涼茉,卻不敢動彈。
因爲西涼茉一個箭步上去,手上短劍就直接抵在他的脖子上。
“服不服?”西涼茉冷冰冰地看着他。
塞缪爾看着西涼茉的模樣,他總覺隻要他說一句不服,面前這個女瘋子手上的短劍就會真的毫不猶豫地狠狠插進他的脖子。
他轉臉看了一下自己帶着的年輕鬼衛們也都一樣七仰八叉地被司禮監和錦衣衛的人按在了地上,不由惱火地道:“你們使詐,說了……唔。”
一道冰冷的劍鋒忽然壓進了脖子,塞缪爾幾乎都能感覺到刀鋒貼着血管的冰冷,獻血順着脖子淌下,他立刻閉嘴。
西涼茉冷冰冰地看着他:“你隻有兩個選擇,服,或者不服!”
塞缪爾看着西涼茉,分明是一副,你要不服氣,我就打到你服氣爲止的樣子,片刻之後,他還是咬牙切齒地道:“服!”
西涼茉這才押着塞缪爾去破了陣法。
看着魅十他們将那些吃了解藥的人帶走,她這才淡淡地對着塞缪爾道:“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說罷,她轉身跟着離開。
塞缪爾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心中極爲窩火,但是卻又無可奈何,隻能恨恨地對着她背後怒吼:“你根本就不是女人吧,大力怪物!”
但是,不得不說,對于西涼茉的,他心中還是生出了一股子佩服之意,畢竟能打敗他的真的沒幾個人,何況還是一個女人。
“小小姐,嫁給一個太監,是挺可惜的。”忽然有人感歎,方才西涼茉和司禮監殺手們的行動力狠狠地震懾了他們一把,他們根本不進陣,也一樣破了陣。
塞缪爾不自覺的點頭,随後才發現自己在幹嘛,英俊深邃的臉一紅,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今早長輩們說的婚約之事,然後搖搖頭,暗自嗤笑自己:“真是荒謬!”
但是隻有靠近西涼茉的白珍才知道,西涼茉從轉過背的那一刻開始,唇角就淌下了鮮豔的血,面色蒼白如紙。
百裏青教她的這套拳法和掌法,就是專門針對近身搏擊所爲,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巧、奇、狠!
但是因爲需要借助瞬間爆發的内力,在最短的時間内擊殺對方,所以耗費内力極大,等于逆行血脈激發的巨大力量,等于殺敵一千,自傷八百,乃是百裏青教給西涼茉在不得已時候保命用的。
“小姐!”白珍慌張地靠過去扶住她。
西涼茉擺擺手,忍住胸腹的痛楚,擦掉唇角的血,故作泰然地咬牙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她不能讓這裏人看到她受傷了。
但……依然有人看見了。
蘭瑟斯站在露台之上收回了放在眼睛上的單筒望遠鏡,欣慰地道:“鬼軍終有重振聲威之望了。”
胡虎也露出了感慨的笑來。
在鏡湖的日子過得極快,轉眼又過去了将近一個月,但是這些日子,西涼茉身邊的人都發現她越發的魂不守舍,總是望着她的來時路發呆。
隻有白珍、白玉和幾個貼身的暗衛知道她在等什麽。
直到這一日清晨,西涼茉剛起了身,在露台上用了早點,正與鬼軍的衆人說笑,卻忽然聽見小白尖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