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生瞥着西涼茉,冷冷地道:“哼,荒淫無恥!”
西涼茉見他那種模樣,心頭好笑,生出逗弄他的心思,忽然偏頭到周雲生耳邊邪笑道:“是啊,周城主應該知道京城中有男風盛行,在下雖然遍賞天下男女絕色,但如君容這般美貌的異域風貌,倒是還真第一次見。”
“你……你敢!”周雲生沒有想到面前的人會說出這番話來,頓時臉色一白,怒瞪着西涼茉。
西涼茉冷笑着捏住他的下巴:“你說呢,所以周城主最好乖一點,否則若是讓本公子發現你使幻術逃一次,抓回來就上你一次!”
說完,她沒搭理魅六和魅七的詭異到驚駭的眼神,還有周雲生那種一陣紅、一陣鐵青的臉色,轉身朝自己的帳篷走去,不一會就摟着白珍進了帳篷。
魅六低頭瞅了瞅周雲生那種堪稱精彩的臉色,不由憐憫地暗自道,郡主跟着千歲爺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這種無恥欺負人的話如今信手拈來,毫無壓力啊。
周雲生陡然感覺兩道視線落在自己臉上,他立刻警惕地看向魅六和魅七:“你們想幹什麽!”
沒錯,他是聽過京都之中貴族私下頗有好男風者,難道……
魅六因爲要接近白玉而壓抑許久使壞的性子又上來了,他蒙着臉,周雲生隻見魅六眼底光芒一閃,在他眼中隻覺得魅六那眸光裏好似淫光大盛,想要警惕地後退,但奈何自己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隻見魅六伸手揪住他的衣襟,‘溫柔’地道:“周大人,好好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周雲生憤怒地瞪大了眸子:“不……!”
但是随後卻隻覺得胸前暈穴一痛,頓時暈了過去。
魅七冷眼瞥着魅六:“你沒玩夠了麽,玩夠了把人拖進帳篷去!”
魅六笑眯眯地道:“這不是郡主擔心他使出幻術來害人,所以才要用特殊手法點了他的大穴,也好以防萬一,再說了你不覺得周城主氣得半死的樣子很像貴妃娘娘原來養的藍眼睛波斯貓炸毛的樣子嘛!”
話音剛落,兩人身後忽然傳來女子忍俊不禁的低笑。
魅六對這把聲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立刻轉臉看向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他們身後白玉,扯下面巾,露出自己極爲秀氣的娃娃臉,讨好地道:“玉兒,你也覺得很好玩吧。”
白玉見魅六一下子湊得那麽近,自己像是偷聽人說話被發現似的,立刻紅了臉,随後冷冷地道:“我要去休息了。”
說罷,她轉身便走。
魅六立刻跟上去:“我給你搭帳篷!”
白玉淡漠地拒絕:“不用!”
魅六:“要的,要的!”
魅七看着魅六那個狗腿的樣子,沒好氣地将地上的周雲生一把扛上肩往自己的帳篷一邊走,一邊嘟哝:“什麽玩意兒嘛。整天惦記女人,不務正業!”
魅七歎了一聲,不過,他也很想念白蕊的小手呢。
魅七将肩膀上的城主大人跟扔死豬似的給仍在了帳篷裏,随後盤腿坐下來,想了想,要怎麽排解相思之苦呢?
他看不少酸腐文人們都愛寫點小詞,姑娘們也吃那一套,白蕊平日裏總說他木頭木腦,那他也來寫一首詞吧,回去以後給白蕊看好了。
從懷裏掏出自己的小毛筆,在舌尖上一舔,又在掏出的小本工工整整地寫下他的第一句相思的詞。
——白蕊,我想你的小手,想你的小嘴,念你大笑起來露出的三十六顆白牙,雖然上面有幾顆有黑乎乎的蛀洞。
然後呢?
然後要寫什麽?
魅七苦苦思索之間,西涼茉等衆人安眠之時,周城主大人噩夢連連之刻,時間漸漸流逝,天邊曉星西沉,一夜過去,天空露出了魚肚白。
寒冷漸漸褪去,橙黃的太陽從沙漠與天空的交界處露出了它的第一縷璀璨的陽光。
衆人也紛紛起身,準備幹糧和水,将就着就要用了一日的早點。
西涼茉也起了床,她打了個哈欠簡單地整理了一會子衣衫便出了帳篷。
折騰了這些日子,終于離開了律方,跑了大半夜,大清早起床還真是累!
李密正在捆自己的行李,一見西涼茉過來,便上前道:“公子爺,咱們接下來就要步入赫赫沙匪的地盤了,赫赫沙匪兇悍,素來是殺人不眨眼,連赫赫王庭他們都敢搶,當年我和他們打過幾次交道,都不是什麽好相與的,您看咱們還是……”
西涼茉接過白玉遞過來的濕毛巾擦了把臉,淡淡地道:“李統領,我知道你擔心咱們馬隊的安全,但是咱們如今出來的都是馬,出律方的時候,擔心後面的追兵,走得急,駱駝都沒帶夠,如果不能尋一個置換駱駝的地方,再找個能帶路的向導,咱們怎麽能走到想要去地方呢?”
李密一頓,他其實是知道西涼茉的想法的,他們的馬隊裏駱駝少,馬多,沙漠之中駱駝比馬兒好使,他們再往下走就是最危險的沙漠了。
他當年做打劫營生的時候就曾經和那些沙匪交手過,那些沙匪喜怒無常,手段殘忍,翻臉就不認人,當年也不知道千歲爺到底是怎麽馴服了那些沙匪的,讓他們對他如此恭敬。
但是,後來司禮監也曾經派人去過沙匪的營地,但是也有人不知怎麽就沒了性命。